第32章 二更合一(穷了算计他...)_随便养的鱼他当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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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二更合一(穷了算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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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翎乖巧跪下,向萧晏行见礼。

  “起吧。”萧晏容色冷峻如故,言语淡淡。

  方翎起身后,便噘着嘴,不大高兴地凑到萧婉身边。平常家里来客人,哪个见了他不是热情招呼,对他好一顿夸奖赞美?纵然是先帝卧病在榻,见了他都笑脸相迎,夸他秀气聪慧。怎么这位新帝,他的平辈表兄,居然这么臭脸?还一个字都不夸他?

  方翎越想越不高兴,嘴噘得更高。

  萧婉戳了一下方翎的脸蛋,训他礼貌些,“你皇帝表兄还在呢,瞧瞧你把嘴噘得成什么样子了。”

  “棠棠姐也这样噘嘴,贼好看。”方翎越被萧婉说,就噘得越更厉害。

  萧晏在见到方翎噘嘴时,不禁就想起上次他跟叶初棠分别时,叶初棠耍脾气噘嘴的模样。岂料他随后就听方翎提到了“棠棠姐”。

  萧晏当即凝眸扫向方翎,心里琢磨着方翎所谓的“棠棠”和他心里所想的“棠棠”会不会凑巧是同一个人。

  萧婉在听到方翎提叶初棠时,脸色微变。

  “一点趣儿没有,我要回去棠棠姐玩儿。”方翎很喜欢叶初棠给他安排的任务,折腾她那两名婢女简直太有趣了。她们比公主府里这些规规矩矩听话的木头婢女可好玩儿多了。

  有些话,萧婉本想等萧晏走了再说。她见方翎又闹着要去找叶初棠,终忍不住了,一把拽住他,眼神狠厉地警告方翎。

  “不许去!今后都不许去了!”

  方翎可以勉强委屈自己今天不去,可听母亲说今后都不许去,他立刻就逆反了,不高兴了。

  “为何?我就要去找棠棠姐!我跟她说好了的,等我长大了就娶她为妻!我去见我未来的娘子!”

  “小混账,你胡沁什么。”萧婉立刻捂住方翎的嘴,要他闭嘴。方翎不肯,灵活地躲开,跑远了。

  萧婉总不能在这种时候提裙去追他,就命家仆将他擒住。方翎又打又踹地反抗,在被家仆抓住后,他就狠狠咬家仆的手腕,家仆嗷的一声痛叫,不得不松手。

  大家随即跪地,战战兢兢向皇帝陛下赔罪。

  他们本该悄声控制住小世子,立刻就退下了,岂料横生意外。

  萧婉吓得脸都白了,她这位皇帝侄儿的脾气可不算好,什么血缘近亲、功勋老臣只要招惹到他了,在他眼里都不是东西,说杀就杀,绝不留一点情面。

  萧婉急急怒斥方翎痛快跪下跟皇帝赔罪,不然家法伺候,她以大长公主之名发誓,绝不对他留情。

  方翎感觉到母亲真的动怒了,这才不敢造次,老实地跪地向萧晏磕头。

  萧晏淡淡看着,没说话。

  这种沉默令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心颤没底。

  萧婉连忙向萧晏赔罪:“可怜我年至三十才得这一子,便溺爱过分了,让陛下见笑了,日后我一定好生教导他。”

  “无碍,他尚年幼。”萧晏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目视方翎,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所言的棠棠姐是何人?”

  方翎见皇帝表兄对他笑了,忽然觉得他好像没那么可怕难相处,声音响亮地回答萧晏:“镇国公长女,名唤叶初棠,她待我可好了。皇帝表哥能不能给我和棠棠姐赐婚?”

  “胡闹!”萧婉立刻高声怒斥方翎,命属下即刻捂住方翎的嘴,给他拖出去,“他若敢反抗,就给往狠里打!”

  有了大长公主这句话,侍卫们这才真敢下狠手。方翎到底是只有六岁身高的萝卜头,纵然精力充沛,也不可能斗得过公主府身高马大的侍卫。须臾间,发出“呜呜”声音的他就被硬扛了出去。

  “陛下切莫把他的话当真。”萧婉很怕萧晏金口玉言,一时兴起答应了方翎的请求。

  叶初棠如今二十未嫁,已然在贵族妇人们之中沦为了笑柄。若是再叫她等到三十岁,跟她儿子成婚,不止她了,整个公主府也都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话。

  “姑母糊涂,溺子如杀子。”萧晏声冷。

  萧婉心头一惊,讪笑应承,“我是糊涂了,今后定然对这孩子严加管教,还请陛下给他一次改错的机会。”

  “瞧姑母说的,寡人岂会跟一个孩子较真?因见他是可造之材,才有所感慨。”

  之后听闻萧晏要为方翎安排两名名师,萧婉感激不尽,再三谢过萧晏。

  方翎根本没消停,他在被侍卫抓住,关到房间之后,就爬上了梁顶,掀了瓦片,从房里偷跑了出去。

  方翎体型虽小,但灵活如猴儿一般,顺着树枝翻墙,赶在萧晏上马车之前,拦住了他。

  萧晏见他衣衫勾丝,头粘着树叶,轻笑了一声。

  “翎儿之前所求之事,表兄陛下还没回答翎儿可不可以呢。”方翎还惦记着讨圣旨,有了皇帝表兄的指婚圣旨,她娘再暴躁不同意也没辙,棠棠姐也不能耍赖了,必须等着他。

  “眼光不错。”萧晏突然敛住笑容,冷淡地睨一眼方翎。

  方翎从提出想娶棠棠姐的想法后,就一直被爹娘和身边的亲戚当成玩笑看,没人认真对待。万万没想到,第一个认同他的居然是只见了第一面的冷冰冰的皇帝表兄。

  方翎开心起来,决定郑重考虑把皇帝表兄纳为只比棠棠姐低一级别的知己——

  “但你太差,配不上她。”

  萧晏说罢,就上了车辇。

  皇帝的车驾浩浩荡荡离开的时候,方翎眼眶红了,蓄着泪。

  那厢萧婉得知儿子从屋里逃了后,立刻亲自带人四处找。终于找到方翎时,萧婉气呼呼地抬手,想狠狠打这小混账一巴掌,让他长教训。

  “哇——”方翎大哭起来,扑到萧婉怀里。

  萧婉愣了愣,抬高的手缓缓地放下了。小混账自五岁生辰后,就没哭过,从来只有他别人惹哭的份儿。如今这是怎么了?居然哭得这么伤心?

  到底是她的心头肉,萧婉心软不已,拍拍儿子的后背哄他,轻声问他缘故。

  “皇帝表兄说我人太差,配不上棠棠姐!娘,我差么?”方翎哭得哽噎,仰着头,泪眼巴巴仰望萧婉,寄希望于能从萧婉这里得到肯定。

  萧婉愣了下,以为萧晏在好心帮她教训孩子,忙点头附和:“差,非常差!”

  “你想想,你身上除了我跟你父亲给了你尊贵的身份之外,还有什么可取之处?无所建树,刁蛮任性,横行霸道,不管在哪儿永远捣乱第一名。你在府里,就是个万人嫌。再瞧瞧你棠棠姐,人美聪明又心善,了解她的人无不称赞她好,所有人都喜欢跟她做朋友。你的确配不上人家!”

  萧婉这一番细致举例佐证,彻底令方翎崩溃了,嚎啕大哭得更凶狠,不管谁哄都哄不好。最后萧婉熬到了后半夜,才总算把精力过剩的儿子哄睡了。

  “真真太能哭了,哭得我头疼。”萧婉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身边最得信的老婢张七婆道,“明日还不知怎么哄呢,你说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小混账来?”

  “看来小世子是真心喜欢叶娘子。”张七婆叹道。

  “是啊,他们缘分不浅。可娶她不是胡闹么,他十六时,她都多大了。”

  张七婆笑,“是有些胡闹。”

  “气的是那边还有一个跟着他一起胡闹呢。”萧婉想起之前侍卫回禀叶初棠说过的那些话,既生气又觉得好笑。

  她知道叶初棠不至于真想嫁她儿子,也猜到了叶初棠故意那么说话,是在‘威胁’她。为母的心思就是如此,尽管知道不可能居多,但很怕有一点点的可能存在。这心里一旦起了芥蒂,免不得就觉得防范一些才觉得妥当。

  这一点点可能的猜测就是:等过几年了,她宝贝儿子出落得少年英俊,潇洒非凡,若还只钟情于叶初棠,很难说叶初棠那边会不会有变数。别的女子就罢了,叶初棠可真不一样,她是一个不在乎世俗眼光的人。所以不管她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萧婉都不觉得惊讶。

  叶初棠就是拿捏住了她这为母的心思,才使了这么一计。

  萧婉是看得明白,想得明白,知道她的目的,却还是生生中了她的计,遂了她的算计。不得不选择跟儿子拧着来,狠心把他这黏着叶初棠的毛病给板过来才行。

  “若不然找些同龄人陪读?先从家生的奴仆里头挑几个年龄相当又性儿好的漂亮女童?”张七婆提议道。

  萧婉应承,“只能暂且如此了。”

  “镇国公一家刚搬入京城,咱们是不是该下贴送些赠礼过去?”张七婆再问。

  萧婉看一眼好容易哄睡的儿子,哼笑一声,边揉着太阳穴边道:“不送!那丫头算计我,我得冷她一段时间才行。”

  “那她可难了,这在京不比扬州,若没有大长公主率先表态,凭他们是新封的镇国公,其他贵族们也照样不会给面子。尤其是叶娘子,大龄未嫁之名早就盛传在京,必遭贵族女郎们的笑话。”

  萧婉挑眉,眼里闪出兴味,“听你这么一说,那就更不能送了,不然我哪儿还有戏看?”

  这家常事操心完了,还有更严重的事要思虑。

  萧婉斟酌片刻后,便书信一封给夫君靖远侯,提醒他在边关行事切记要小心谨慎,别做任何惹新帝忌讳和怀疑的事。

  他们夫妻这些年虽看似中立,明面上未掺和过皇子们的夺权,实则前些年在暗中曾跟五皇子走动颇近。

  如今五皇子一党尽数被新帝剿灭,她这个做姑母的虽然表面上是皇帝的长辈,好似很光鲜,实则也是要提着脑袋过日子。尤其是新帝在登基后,居然毫无兆头地突然把巡视边关的重任交给了靖远侯。这让她心里更加没底,怕就怕靖远侯这一行出了差池,‘重任’最后变成‘重刑’了。

  萧婉对朝政的敏锐一向高于别人,尤其是对萧晏的性情揣测,她比别人更透彻些。她知道萧晏断然不会这么好心,突然无条件的信任别人,哪怕这个人是他姑父。

  “公主会不会多虑了?陛下白日的时候,还很有心给小世子安排师父呢。”

  “怎知这不是他趁机派来监视我们的人?你们都不了解他,我也了解得不多,但有一点我很确认。”

  萧婉想起十年前,她进宫为先帝贺寿时无意间看到的场景。当时只觉得一惊,如今再细回忆才越想越觉得可怖。

  “他的无情,甚过萧氏皇族任何一人。从前我没悟彻透,做错了决定,如今才明白过来。新帝这种人,得罪不得,绝不能被他盯上,否则不管你如何插翅想逃,他都有办法把你玩弄于股掌之中,拆骨入腹。”

  张七婆不敢言了,之前她听新帝恶名,确实惧怕,后来见他本人,确有冷酷暴戾的威仪,可看着不至于如传闻中那样恐怖。如今又听公主这样形容他,似乎比传闻更可怕了,张七婆疑惑不已,就不敢胡乱揣度了。反正如她这样的家奴,命都是跟着主人拴在一起的,她只盼着公主一家能好好的。

  萧婉忧愁叹气,“若知他有什么软肋就好了,我心里还能踏实点。”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陛下正当壮年,会不爱美人?”张七婆马上出主意道。

  萧婉斟酌片刻后,点了头,让张七婆先选人给她看看。

  ……

  叶初棠舟车劳顿数日,在抵达府邸后,她什么都没过问,什么都不管了。先好好吃一顿,美美睡一觉。一切都等她休息好了,精神了再说。

  次日,濒临晌午,叶初棠才醒来。

  叶放和苗氏早已经去道观了,搬家惯例,只要换个地方住,二人必定要去拜神祈福,求平安保佑。

  叶初棠起床后,缓了会儿神,听熙春报了菜名后,选吃了鸡丝汤饼。

  这鸡丝汤饼是用夜里现宰杀的鸡,自凌晨起就开始熬制的鸡骨汤做汤底,一直在砂锅里热着。等叶初棠要吃的时候,才入了青菜、饼和鸡丝,端上来的时候热气腾腾的,味道特别鲜美。

  配菜有八道,其中尤以豆干笋丝最出彩,两样俱是在鸡汤中泡入滋味了之后,才切丝添上石磨的芝麻酱,辅以芫荽葱末凉拌。

  小菜爽口,汤饼香鲜不油腻,一碗汤饼下肚后,暖胃解乏,立刻驱散了叶初棠的起床气。

  看着眼前被自己吃空的碗,叶初棠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件大事没做。

  她还没学做菜!

  之前赶路的时候,想着还有五天、四天、三天……的时间,她告诉自己不着急,学早了容易忘了,等快到京城的时候再学就来得及。结果后来因为细作和方翎的接连到来,闹腾得她日子过得太充实,把学做菜这事儿给彻底忘了。

  叶初棠本来还想再来一碗鸡丝汤饼,这下彻底没胃口了。

  在对镜梳妆的时候,叶初棠几度看熙春,欲言又止。

  “女郎有话想吩咐婢子?”熙春鲜少看见叶初棠有这种犹豫的模样,忍不住笑问。

  “别跟我说,皇帝已经回京了。”

  “确实已经回京了。”熙春应承。

  “啊——”叶初棠想捂住耳朵,掩耳盗铃,假装自己没听见。没听见就没回来,她什么都不知道。

  “女郎什么时候也学会自欺欺人了?”

  熙春觉得好笑,若是皇帝陛下看到,他把向来洒脱自在的女郎逼成这副模样,不知会不会心疼?

  “对了,那两名细作的身份已经查明了,山花来自于父,冬兰来自于子,彼此间竟不知情。”

  叶初棠哼了一声,用梳子理了一下鬓角,“那东海王和东海世子也回京了?”

  “没有,豫州如今可热闹了。”熙春眉飞色舞地告诉叶初棠,他们国公府最厉害的门客方满光,在昨夜打听到了非常了不得的消息。熙春甚至主动替方满光向叶初棠讨赏。

  叶初棠催促:“别卖关子了,快讲。”

  “东海王的叔父,名满天下的大儒王肆,竟跟名妓私奔了。这事儿发现得很凑巧,刚好官府的人受东海王之命,去缉拿豫州别驾王猛的时候,将这对忘年相恋而私奔的人堵个正着。在场太多人看见,消息根本瞒不住。

  据说当天晚上,王肆的妻儿就把那妓子告到了衙门,对外宣称,王肆因年迈早就得了失心病,不识得人了,因碍于天下诸多儒生敬仰于他,才一直没对外道明。如今因那妓子骗王家钱财,设计哄走了王肆,闹出这么大的丑闻来,王家忍无可忍,告那妓子绑架行骗。妓子则辩解说王肆根本没病,说王家人为保名声在故意诬陷她。”

  叶初棠不禁讶异地挑眉,“还真挺热闹,若非我急着来京找玲歌,真想留在豫州好好看热闹了。那这案子谁来审,还是安城郡守王彻么?只怕他小小郡守,扛不住这么大的案子。”

  “就说这后头更妙!安城郡守自然是扛不住这案子,就赶紧奏折请问了圣驾在附近的皇帝陛下,陛下派了神武将军去审。”熙春接着讲述道。

  “神武将军?”叶初棠噗嗤笑了,“听说他是一个只会打仗的粗人,战术了得,但识字并不多?武人打仗可以,在王家地盘查案,可就难了。”

  “是呢,陛下怎么派神武将军查这案子呢!”熙春若是从没见过皇帝的神威还好,正经见识过皇帝陛下有多么英明神武、厉害至极,却听他这般处置事情,便很不解了。

  叶初棠沉思了片刻后,端茶来饮了一口。

  “他这招真绝!”

  没参透的熙春,忙问叶初棠:“绝在哪里?”

  “毁了王家的名声,又卖了王家一个人情。”

  神武将军是皇帝身边最得重用和信任之人,他的莅临代表圣意,皇帝的立场。萧晏派他来查案,立场方面看起来就非常公允了,非王家一派人,自然不会偏帮王家人去徇私。但是神武将军大字不识,只会打仗,他来审案能有多精明?并且还是在王家的地盘豫州,自然容易被王家人糊弄。

  所以这个指派,既能给天下人看到了皇帝的公允,又让王家人看到皇帝作给王家的人情。豫州是王家的地盘,自家人自然向着自家人,事情发生了之后,他们自找解释,自圆其说,得到众多人附和了,自以为别就会认可了。

  但天下人又不是傻子,大家都知道神武将军只会打仗,不善断案。这案子就算神武将军真得神断,判得公允,只要结果是对王家人有利的,一定会有人在心中暗暗质疑,觉得是王家的人为保名声在其中操弄。糊弄神武将军,那就是质疑皇权,挑衅皇帝威信。

  王家非正统,做出了这等败坏风俗的丑事,竟还敢对皇帝权威有大不敬,必会惹来忠心爱国的名士们的愤慨和不耻,也会让那些对王家早有不满的人跃跃欲试。

  因为新帝有恶名,脾气并不好。这是不是就代表着,如果他们揭发了王家的猖狂,揭露出了他们对皇帝的不敬,就有机会翻身做主,不必再仰望一直做大的王氏一族?

  “若这王肆是假痴还好,若他真的有失心病被骗了,真真假假终归假了,那这一招就更绝!”

  叶初棠记得她求萧晏去豫州的时候,他率先派了很多人去了豫州。他说过,那些杂碎不见血不会听话。他当时说的‘血’,会不会所指的并不是表面意思上的血?从一开始这些全都是萧晏的算计?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整件事细思起来就太可怕了。其城府之深,远超想像,令人心寒胆颤。

  这京城不能多呆,最好早点找到郑玲歌,早点走。

  叶初棠立刻书信一封,打发人去交给麒麟帮帮主。麒麟帮在京城的势力很大,整座城的三教九流都有他们的人。江湖人路数非常多,请他们帮忙寻找黑蝎子纹身和郑玲歌的下落,说不定很快就能有消息。

  “从今日就开始张罗,寻一处合适的铺子,我要在京城开一家如意食肆,名声一定要响亮。”叶初棠始终坚信,她与郑玲歌之间的约定,郑玲歌不会忘。

  从秋月的情况就能看出来,纵然她们被恶贼害得失忆了,但有些印象深刻的过去,比如秋月那纯熟的琴技就并没有丢失。

  叶初棠觉得郑玲歌为了她连命都愿意舍,应该是会记得和她之间的约定。在听到如意食肆的名号时,她很可能就回想起什么,说不定还会主动来找到她。

  京城太大了,茫茫人海招人很不容易,叶初棠不想放弃任何一种可能性,所以如意食肆的名号一定要打响。

  “女郎,京城不像宣城,地价便宜。这里寸土寸金,要迅速开那么大一间食肆可不简单。如果还想修葺成似宣城那样的铺子,就更费时费工了。”

  “现在不比那时候,那时候玲歌没消息,什么事儿可以照想法慢慢弄。现在要快,最好是盘一处现成的店面,拾掇几日就能立即开业的。”厨子方面不必操心了,叶初棠会把她之前挖到宣城的厨子都请进京来。

  “婢子这就叫人留心,立刻去街上找找看有哪家铺子转手。”

  “别只看转手的,哪有那么多碰巧,我们找的时候就会有人转手。直接选合适的,问他们肯出多少价愿意转让,然后我们再从中选。”叶初棠干脆爽利道。

  “可是我们没那么多钱了,女郎之前赚的大部分钱都用在宣城那间食肆上了,还有一部分钱藏到各处,以备将来不时之需。咱们余下的这些钱,再算上库里所有值钱的宝贝,还是不大够,差很多呢。”

  如意坊有在京城开铺子,那还不过是次街上的十米见方的小铺面,已经耗费巨资。熙春有看过京城铺子的账目,对这里的地价真真是印象深刻。寸土寸金已经是好听的说法了,有些地脚好的地方,寸金都不够;更有一些地方,你纵然再有钱,拿金山银山也买不出来,要身份足够尊贵才配拥有。

  下午,熙春就迅速打听整理完了符合叶初棠要求的铺面。人家的生意都经营得好好的,没有转让的意思,突然听说有人要铺子,都是开价非常之高才愿意转手。

  叶初棠在看过各铺子的地址和报价之后,又看了自己的账面,忍不住咋舌,“我这么穷了吗?”

  “是啊,女郎这样的在京只算是‘穷人’了。”熙春叹气道。

  “你说我要是跟我那些朋友借钱,最后还会剩几个朋友?”

  叶初棠在京也有不少朋友,不过这些朋友不似在扬州那些走动频繁,关系足够要好。

  熙春细数了一下叶初棠在京友人名单,对叶初棠道:“每人借五百金,可开一间刚开业就能震惊全京城的如意食肆。每人借三百,地脚会偏很多,不过细心经营一段时日,也可传出佳名。借一百的话,只能开个宽敞点的普通铺子,要熬久一点赚钱了之后,再换地方。”

  这挟恩图报,主动求钱,实在不是她的行事风格,但主动送就不一样了。

  “今日国公府没人来送礼?”她以前在宣城和扬州,每到吉日,都有很多人拜见她,赠礼给她。如今皇帝新封的镇国公搬来京城了,那些贵族们不会听不到风声。

  熙春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叶初棠转了一下眼珠儿,明白了。她爹没实权,就算被皇帝加封为镇国公,在京城那些有实权的权贵们眼中也不值得看。

  如果不是刚把长宁大长公主给‘威胁’了,有她起个好头,帮衬一下,府门口如今也不至于清冷。

  “女郎莫急,咱们才刚来京城,慢慢想会有办法的。”熙春不懂自家女郎为何忽然特别急,像火烧了眉毛一样。

  “如豫州是王家的地盘一样,这京城是帝王的地盘。”叶初棠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精致的园林景色,叹了口气。

  熙春更不解:“女郎跟陛下不是和好了么?陛下也允诺了女郎,不逼——”

  “就是这个!不该听了这话就放松警惕了!”叶初棠忽然目光凌厉,“怎知我不是跳进锅中冷水的蛙,正在被他慢慢地煮着。玲歌的那份名单起先搜查的时候怎么不见,后来怎么就突然有了呢?”

  “女郎的意思,名单可能是假的?”

  “名单不像是假的,核实过,没有破绽。什么‘都依我’、‘皆遂我意’的话,倒可能是假的。”

  叶初棠拽下腰间萧晏赠给她的那块玉佩,在眼前晃了晃,随即她挑眉,忽然笑了。

  “既然他算计我,那就别怪我也算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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