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清晨，天气渐冷，连个鸟叫声也听不到了，各家各院都熙熙攘攘开始忙碌起来。
徐家厨房，青芷蹦蹦跳跳地来传话，“墨画姐姐说了，姑娘昨日晚上像是吃塞了心，其他的不要，要碗清淡些的汤水，再上碗养胃的咸粥。”
郭婆子淡淡一笑，温声说道，“回去和墨画姐姐说知道了。”转身手里拿了个什么塞进青芷的嘴里，“刚煮出来的甜枣，甜甜嘴。”
青芷鼓着嘴蹦蹦跳跳的走了。
刚一直都在忙活着的陶婆子撇撇嘴，别以为她不知道，这郭婆娘一直都觉得自己在巴结姑娘身边的人。可你呢，你刚才做得又是什么。
哼，不过是负责姑娘的吃食，就觉得自己管着这厨房了，今早自己不过晚到了一会儿，谁都没说什么，也没耽误给大家做早饭，她和自己一样样的厨房婆子，凭什么她来教训。
心里记着早上纠葛的陶婆子，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便是坐着饭，也是砰砰噹噹乱响，明显的在撒气。
郭婆子听着，心想，只要不把厨房的家伙式儿摔坏，随她撒气去，姑娘已经起了，正等着吃早饭，哪有闲工夫和她理论。
今早的事，本就是陶婆子做得不对。现家里的下人，除了姑娘身边的四个丫头是在院里住着。看门的何老头在门房小屋里打着铺盖。
她们三个婆子并花园的两个花匠，晚上都是回家住的。一是，这院小，没那么多给下人住的地方，再者大家离家也近，姑娘规矩也没那么大，虽是晚上回家早上来，一日三餐是不缺的。主子如此宽厚，她们应该更尽心才是，也不是说这陶婆子活干得不好，就是一次两次晚到后，见并没人到主子跟前说什么，她就懒散起来，三五不时就要晚到一下。她觉得实在不能这么没规矩，
今日忍不住就说了一句，当然得到的是一个白眼外加多管闲事的评论。
厨房里，只一个小丫头夹在两人中间，七八岁的年纪，她也不懂两人之间的特殊气氛，只是低头洗菜。
蔡婆子擦着手进了厨房，陶婆子抢先说道，“蔡姐姐，姑娘的院子打扫干净了。”蔡婆子笑着点点头，知道今早两人有了口角，她是不想搅和进去。
但陶婆子又岂会住了口，“蔡姐姐真是辛苦，不仅要管着姑娘院子里的打扫，每天还要负责厨房采买。我看这院里啊，就属蔡姐姐最辛劳。”这是讽刺郭婆子活儿干得最少。
她当然不能这么接下去，“哪里辛苦，姑娘院里就那么大的地方，还有青玲青芷帮忙，买菜也没甚的，不过是你们要什么，我买了回来就是。要说辛苦，还是你们在厨房辛苦。”“你们”自然是“陶婆子和郭婆子。她谁也不愿得罪的。
听了她这话，陶婆子又撇了个嘴，这才转身准备早饭。
徐佑依在屋内书桌前，自然不知厨房的事情。墨画进屋，见她在书桌前坐着，“早饭还没吃呢，看书小心眼晕。”
本就是打发时间，见她说了，徐佑依就笑笑放下。
墨画整理着卧房，问道，“怎么这段时间不见您去茶楼了，这不也没什么事嘛。要我说，您还是得闲儿多去茶楼坐坐，喝喝茶，听听曲，比坐着一天看书强，眼睛都要看搂了。”
“天气冷了，不想多动弹。”徐佑依说道。
“您今儿还去店里吗？”姑娘到店里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想起了就去。
“嗯，看看吧，还不知道，想去就去了。”徐佑依悠悠道。墨画嗤得一笑，典型的姑娘的回答。
下午已经接近黄昏了，今天没什么客人，袁掌柜想着再等会儿没什么人，他就关门了，站在柜台后见徐佑依慢悠悠的来了，见她一副闲懒舒适的模样，袁掌柜不由得一笑。
等人进了店门，问道，“这几日怎么都没来。”不怪他这么问，徐佑依虽然来店里的时间随性，但也有规律可摸，就是一阵儿一阵儿的，前几日都在店里坐个大半晌看书，忽地就好几天没来。
“嗯，家里这几天做的吃食好吃，顿顿都吃撑了，就不想费劲儿过来了。”这话说得，袁掌柜哈哈大笑。
她也不嫌不好意思，走到桌旁坐下。
袁掌柜给她倒杯茶，“那今日呢？”故意问道。
“今天没那么撑，就来了。”徐佑依对答如流。
袁掌柜笑着摇摇头，吃撑了，嫌走路费劲不想来了，这话也就他这东家说得出。寻常姑娘家，总要寻个过得去的理由，面上才好看。
不过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也是最可信的，他也算是认识她一两年了，要说有什么非要不可的爱好的话，绝对是美食。
有时她坐在书店前厅里或是后院，常常跟自己唠的一个话题就是，今天家里的厨子做了什么什么，是如何如何好吃。明明已经吃饱了，描述的时候还一副要流口水的模样。
说实在的从没见过这么不矜持的姑娘家。不过相处久了，这就不是不矜持了，而是另一种的
想着，若不是她行事一向如此，当时她挽留自己在店里，自己恐怕是拒绝的。
当年为了替舅舅还账，自己打算卖了店铺，左邻右舍知道了，都劝自己别那么实心眼。当初自己家中遭祸，舅父一家不是都不管不问吗，现在有了麻烦找上门，哪有这样便宜的事。
他也算在生意场上打滚一两年，若说他至纯至孝到帮舅父还账毫无怨言并觉得天经地义的话，他自认没到那个份儿上。
只是到底不忍心母亲的哥哥落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场；至于舅舅说的表妹一直在等自己，他也是知道真假的，不过到底人已经去了，他也不想再和舅舅辩什么。
况且自己年轻体壮的，当年能凭着父亲留下的一点银子开个书铺，就算是书铺卖了，他总是饿不死的。
要卖书铺的消息放出去没几天，倒是有几个人上门询问，但大都以地方太小为由价格压得很低。他也知道这是别人知道自己急需钱用后故意压价。
可赌场那边催得紧，舅舅几乎是一天一上门，哭天抹泪的要自己赶快交易，甚至到最后质问自己，是不是不愿帮忙，才这样故意拖着，根本没想过要卖铺子，说他框人，假仁假义。
他这才对舅舅彻底寒了心，只想着帮完这次，就和他家断了联系。最后实在没法，他就想着，贱卖就贱卖吧，实在不行，先还上一部分，和赌场再商量商量剩下的规定时间内还完。
就是这时候，徐佑依带着墨画墨言二人上了门。
他刚开始并没有把她当成诚心的买家，因为当时主仆三人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听着话音就不是本地人，明显刚从外地来，又是姑娘家家。
谁知价钱出得也合理，小姑娘说话也是爽利，“我们主仆也是刚到苏城，连常住的院子还没找到，只是在客栈住着。想着安顿下来后，再盘个店铺做个营生。谁知竟这样巧，刚好得知老板有店铺要盘，若是出的价钱还算满意，还请老板优先考虑我们。”
她既然知道自己有店铺要转让，又怎会不知一两句自己的遭遇，但只字不提，一副竞争者众多，若是选了她，是她占便宜的样子。他这才和这姑娘做了这笔交易。
谁知钱货两讫后，她竟出言留自己接着在店里当掌柜。
“想来是和老板有缘分的，不止盘了老板的店。就是原来我心想着要做什么生意的时候，第一首选也是卖书。只不过我爱看些地方志、游记、话本类的闲书，少不得以后店里要多卖这类书了。”小姑娘淡淡说道。
“可到底是科举书籍最有用，卖得最好，这店本就不大，要想多有些进项，应该……”话没说完，发现小姑娘一动不动静静看着自己，他知道自己这书铺掌柜是不能推拒了，没瞧自己连主意都出上了。
最后，他确实在自己原来的店铺里当起了掌柜，不过书店还是卖起了游侠、鬼怪一类的消遣读物。生意自然是比卖四书五经差些，但到底也有读得人群，至于赚多赚少，他也算看出来了，老板根本不甚在意。
他不是没对老板的来历有过猜测，当时盘自己书店时，主仆三人都是姑娘家，后来的房子和招的下人还是自己一手帮忙的。
她买的虽然是他这小铺子，住得也是寻常的小院子，但能看出是不愁银钱使用的。但家境殷实的人家又怎会让自己小姐带了丫环独自出门呢。而且在这姑苏城内一住就是两三年，并不见有亲属旧故往来。
他曾想过，老板会不会和他一样，也是家中亲人全无，但因为家中富有，所以留有足够生活的银钱。可当时初见主仆三人的神态，并无悲痛或失去依靠不知所措的感觉，虽是女孩儿，一应对答都一副从容淡定的感觉，他也就真想不出这主仆三人到底是个怎样经历。
不过这几年的相处，他倒也把这份好奇心淡下去了，怎样的过往经历到底没什么要紧，重要的是把现在的日子过好就行了。
看她现在这一副悠闲模样，就知日子过得舒心。
过去往茶杯里再添上水，“还撑吗。”
“不了。”徐佑依答道，见街上行人也少，说道，“我见也没什么人，关门吧。”
“你来之前我就是这么打算的。”袁掌柜说道，“你呢，就是来坐这儿一会儿。”
“我去隔壁玉店看看。”说着起身出去了。
知道她没事爱到隔壁首饰玉器店买些小玩意，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见她走到门口嘱咐一句，“买完就赶紧回家，天快黑了。”
徐佑依背着身摇摇手，表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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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厨房，青芷蹦蹦跳跳地来传话，“墨画姐姐说了，姑娘昨日晚上像是吃塞了心，其他的不要，要碗清淡些的汤水，再上碗养胃的咸粥。”
郭婆子淡淡一笑，温声说道，“回去和墨画姐姐说知道了。”转身手里拿了个什么塞进青芷的嘴里，“刚煮出来的甜枣，甜甜嘴。”
青芷鼓着嘴蹦蹦跳跳的走了。
刚一直都在忙活着的陶婆子撇撇嘴，别以为她不知道，这郭婆娘一直都觉得自己在巴结姑娘身边的人。可你呢，你刚才做得又是什么。
哼，不过是负责姑娘的吃食，就觉得自己管着这厨房了，今早自己不过晚到了一会儿，谁都没说什么，也没耽误给大家做早饭，她和自己一样样的厨房婆子，凭什么她来教训。
心里记着早上纠葛的陶婆子，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便是坐着饭，也是砰砰噹噹乱响，明显的在撒气。
郭婆子听着，心想，只要不把厨房的家伙式儿摔坏，随她撒气去，姑娘已经起了，正等着吃早饭，哪有闲工夫和她理论。
今早的事，本就是陶婆子做得不对。现家里的下人，除了姑娘身边的四个丫头是在院里住着。看门的何老头在门房小屋里打着铺盖。
她们三个婆子并花园的两个花匠，晚上都是回家住的。一是，这院小，没那么多给下人住的地方，再者大家离家也近，姑娘规矩也没那么大，虽是晚上回家早上来，一日三餐是不缺的。主子如此宽厚，她们应该更尽心才是，也不是说这陶婆子活干得不好，就是一次两次晚到后，见并没人到主子跟前说什么，她就懒散起来，三五不时就要晚到一下。她觉得实在不能这么没规矩，
今日忍不住就说了一句，当然得到的是一个白眼外加多管闲事的评论。
厨房里，只一个小丫头夹在两人中间，七八岁的年纪，她也不懂两人之间的特殊气氛，只是低头洗菜。
蔡婆子擦着手进了厨房，陶婆子抢先说道，“蔡姐姐，姑娘的院子打扫干净了。”蔡婆子笑着点点头，知道今早两人有了口角，她是不想搅和进去。
但陶婆子又岂会住了口，“蔡姐姐真是辛苦，不仅要管着姑娘院子里的打扫，每天还要负责厨房采买。我看这院里啊，就属蔡姐姐最辛劳。”这是讽刺郭婆子活儿干得最少。
她当然不能这么接下去，“哪里辛苦，姑娘院里就那么大的地方，还有青玲青芷帮忙，买菜也没甚的，不过是你们要什么，我买了回来就是。要说辛苦，还是你们在厨房辛苦。”“你们”自然是“陶婆子和郭婆子。她谁也不愿得罪的。
听了她这话，陶婆子又撇了个嘴，这才转身准备早饭。
徐佑依在屋内书桌前，自然不知厨房的事情。墨画进屋，见她在书桌前坐着，“早饭还没吃呢，看书小心眼晕。”
本就是打发时间，见她说了，徐佑依就笑笑放下。
墨画整理着卧房，问道，“怎么这段时间不见您去茶楼了，这不也没什么事嘛。要我说，您还是得闲儿多去茶楼坐坐，喝喝茶，听听曲，比坐着一天看书强，眼睛都要看搂了。”
“天气冷了，不想多动弹。”徐佑依说道。
“您今儿还去店里吗？”姑娘到店里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想起了就去。
“嗯，看看吧，还不知道，想去就去了。”徐佑依悠悠道。墨画嗤得一笑，典型的姑娘的回答。
下午已经接近黄昏了，今天没什么客人，袁掌柜想着再等会儿没什么人，他就关门了，站在柜台后见徐佑依慢悠悠的来了，见她一副闲懒舒适的模样，袁掌柜不由得一笑。
等人进了店门，问道，“这几日怎么都没来。”不怪他这么问，徐佑依虽然来店里的时间随性，但也有规律可摸，就是一阵儿一阵儿的，前几日都在店里坐个大半晌看书，忽地就好几天没来。
“嗯，家里这几天做的吃食好吃，顿顿都吃撑了，就不想费劲儿过来了。”这话说得，袁掌柜哈哈大笑。
她也不嫌不好意思，走到桌旁坐下。
袁掌柜给她倒杯茶，“那今日呢？”故意问道。
“今天没那么撑，就来了。”徐佑依对答如流。
袁掌柜笑着摇摇头，吃撑了，嫌走路费劲不想来了，这话也就他这东家说得出。寻常姑娘家，总要寻个过得去的理由，面上才好看。
不过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也是最可信的，他也算是认识她一两年了，要说有什么非要不可的爱好的话，绝对是美食。
有时她坐在书店前厅里或是后院，常常跟自己唠的一个话题就是，今天家里的厨子做了什么什么，是如何如何好吃。明明已经吃饱了，描述的时候还一副要流口水的模样。
说实在的从没见过这么不矜持的姑娘家。不过相处久了，这就不是不矜持了，而是另一种的
想着，若不是她行事一向如此，当时她挽留自己在店里，自己恐怕是拒绝的。
当年为了替舅舅还账，自己打算卖了店铺，左邻右舍知道了，都劝自己别那么实心眼。当初自己家中遭祸，舅父一家不是都不管不问吗，现在有了麻烦找上门，哪有这样便宜的事。
他也算在生意场上打滚一两年，若说他至纯至孝到帮舅父还账毫无怨言并觉得天经地义的话，他自认没到那个份儿上。
只是到底不忍心母亲的哥哥落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场；至于舅舅说的表妹一直在等自己，他也是知道真假的，不过到底人已经去了，他也不想再和舅舅辩什么。
况且自己年轻体壮的，当年能凭着父亲留下的一点银子开个书铺，就算是书铺卖了，他总是饿不死的。
要卖书铺的消息放出去没几天，倒是有几个人上门询问，但大都以地方太小为由价格压得很低。他也知道这是别人知道自己急需钱用后故意压价。
可赌场那边催得紧，舅舅几乎是一天一上门，哭天抹泪的要自己赶快交易，甚至到最后质问自己，是不是不愿帮忙，才这样故意拖着，根本没想过要卖铺子，说他框人，假仁假义。
他这才对舅舅彻底寒了心，只想着帮完这次，就和他家断了联系。最后实在没法，他就想着，贱卖就贱卖吧，实在不行，先还上一部分，和赌场再商量商量剩下的规定时间内还完。
就是这时候，徐佑依带着墨画墨言二人上了门。
他刚开始并没有把她当成诚心的买家，因为当时主仆三人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听着话音就不是本地人，明显刚从外地来，又是姑娘家家。
谁知价钱出得也合理，小姑娘说话也是爽利，“我们主仆也是刚到苏城，连常住的院子还没找到，只是在客栈住着。想着安顿下来后，再盘个店铺做个营生。谁知竟这样巧，刚好得知老板有店铺要盘，若是出的价钱还算满意，还请老板优先考虑我们。”
她既然知道自己有店铺要转让，又怎会不知一两句自己的遭遇，但只字不提，一副竞争者众多，若是选了她，是她占便宜的样子。他这才和这姑娘做了这笔交易。
谁知钱货两讫后，她竟出言留自己接着在店里当掌柜。
“想来是和老板有缘分的，不止盘了老板的店。就是原来我心想着要做什么生意的时候，第一首选也是卖书。只不过我爱看些地方志、游记、话本类的闲书，少不得以后店里要多卖这类书了。”小姑娘淡淡说道。
“可到底是科举书籍最有用，卖得最好，这店本就不大，要想多有些进项，应该……”话没说完，发现小姑娘一动不动静静看着自己，他知道自己这书铺掌柜是不能推拒了，没瞧自己连主意都出上了。
最后，他确实在自己原来的店铺里当起了掌柜，不过书店还是卖起了游侠、鬼怪一类的消遣读物。生意自然是比卖四书五经差些，但到底也有读得人群，至于赚多赚少，他也算看出来了，老板根本不甚在意。
他不是没对老板的来历有过猜测，当时盘自己书店时，主仆三人都是姑娘家，后来的房子和招的下人还是自己一手帮忙的。
她买的虽然是他这小铺子，住得也是寻常的小院子，但能看出是不愁银钱使用的。但家境殷实的人家又怎会让自己小姐带了丫环独自出门呢。而且在这姑苏城内一住就是两三年，并不见有亲属旧故往来。
他曾想过，老板会不会和他一样，也是家中亲人全无，但因为家中富有，所以留有足够生活的银钱。可当时初见主仆三人的神态，并无悲痛或失去依靠不知所措的感觉，虽是女孩儿，一应对答都一副从容淡定的感觉，他也就真想不出这主仆三人到底是个怎样经历。
不过这几年的相处，他倒也把这份好奇心淡下去了，怎样的过往经历到底没什么要紧，重要的是把现在的日子过好就行了。
看她现在这一副悠闲模样，就知日子过得舒心。
过去往茶杯里再添上水，“还撑吗。”
“不了。”徐佑依答道，见街上行人也少，说道，“我见也没什么人，关门吧。”
“你来之前我就是这么打算的。”袁掌柜说道，“你呢，就是来坐这儿一会儿。”
“我去隔壁玉店看看。”说着起身出去了。
知道她没事爱到隔壁首饰玉器店买些小玩意，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见她走到门口嘱咐一句，“买完就赶紧回家，天快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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