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晏城，柏家堡。
刚过完大年初一，各地赶来的掌柜便开始忙碌对账。
就像荣谦说的，大过年的不能和家人一起过个团圆年是有些遗憾。但是在柏家堡产业中混出个名头，能到堡中对账的地步，要是不让谁来，都不愿意。
荣谦、荣轩招呼着对账事宜。柏家堡两位小姐好几个月没见过大哥了，这几天净是痴缠着柏云峥答应这答应那。柏云峥都好脾气含笑答应。
这厢荣谦忙里偷闲出来喝个茶，碰巧遇见冯启，一把将人扯住，“好大胆的厮，竟敢把这事儿瞒着爷！”
冯启被荣谦猛的出现唬了一跳，听他说的话也直犯迷糊，自己刚随堡主回来没几天，还没逮着机会惹这位爷呢，这是说的哪里的话！
见冯启一脸不知，荣谦紧了紧攥着他衣襟的手，“怎么装神不成？”冯启知道他在胡闹，但大过年的也不想他闹得太过，赶忙说道：“我的爷！您这到底说的哪里的话，问罪也让我心里有个明白。”
荣谦见他态度良好，松开手，摇摇扇子，头往冯启那边偏道：“什么事？自然是今年过年时候的事！”冯启更糊涂了，不耻下问道：“过年家里出了什么事？”
荣谦抬抬脚想踹他一脚，一想正事重要，忍下了。捞过冯启的脖子说道：“还跟爷装傻？说！年前，你主子、我大哥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不会是看上哪家小姑娘，和人家姑娘郎情妾意，忘了回家的日子了吧！”说着颇为猥亵地撞撞冯启胸膛。
冯启心里一唬，面上却不显。说不得这荣谦少爷真言中了一半，这次离开姑苏之前，本没什么要紧事处置，爷却决定晚些时日回家。他日夜伺候主子，思来想去，也只能猜到些是那位徐姑娘的缘故。
至于荣谦少爷说的和人家姑娘郎情妾意，他倒没看出来，那徐姑娘不甩人脸子就是好的了。
但这话主子不说，他不会透露分毫，赶忙分辨道：“我的爷，您这大白天又哪来的胡话。这话您在我这儿也就说了，可别去主子面前瞎掰，容易找骂!”冯启插科打诨。
荣谦依旧眼带疑色的看着他，见他脸上神色不算作假，才放开了冯启的脖子：“切！无趣！”逍逍遥遥地走开。
冯启摸摸自己的脖子，心里想到：无趣？什么事都照有趣着来不就乱套了！
这荣谦少爷招猫逗狗好奇心强的毛病,还是不改！
荣谦没诈出冯启的话，百无聊赖地回了对账的屋子。荣轩斜看他一眼，荣谦故作神秘的伸过头去：“以为大哥真在姑苏有艳遇呢。没成想，这姑苏城景人美的，大哥也不知把握机会。”说完一副可惜了了的表情。
荣轩听了这话又斜睨他一眼：就这么闲着没事干，挨大哥踹也是活该！
荣谦只当没看见他表情，又把头往那边靠了靠：“唉！都说你和大哥性子像。你帮我分析分析，大哥这心里是怎么想的。纪家大小姐也逝世这么多年了，大哥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不想着为柏家堡娶个主母回来。你说大哥是不是面上不显，但心里其实特闷…”说着挑挑眉，尾音拉低，到底不敢把最后一个字说出来。
荣轩不受他影响，只顾拨着算盘。荣谦自己觉得无趣，就去忙正事了。
待荣谦走了，他才端起茶碗发了片刻的神，纪家大小姐走得意外，可他家大哥与这位只有几面之缘的未婚妻也没多大的情分。
从小被老堡主收留，大哥学什么他们学什么，可大哥到底比他们有天赋，才把柏家堡发展的声势如此之大。荣谦从小佩服大哥，他钦佩的方式是是不是在大哥面前捣蛋，博得大哥的注意。他不同，他崇拜大哥，就努力成为大哥一样的人，学着大哥处世冷静，波澜不惊。
至于婚事大哥心里怎么想的，他倒真没揣测过。但为了柏家堡的未来，大哥肯定会娶妻生子，延绵后代。
荣谦和荣轩忙了一整天，傍晚才有空踏出屋门。正要往后院走去，见老管家往后院赶，荣谦把人喊住：“怎么了这是？”
冯森略停脚步：“是纪家老爷带着少爷小姐上门拜年。说是年前外出有事，正往家里赶着过年，路过咱们柏家堡，想着两家合该是旧交，理应上门拜个年。”荣谦噗嗤一笑，让他走了。
“瞧瞧！刚说咱们大哥没有桃花运，这桃花自己就送上门了。不过这纪炎的心思也摆的太明显了吧。”说着扭头看着荣轩：“还年前外出有事？怕是一早就上路了，得了大哥到家的消息，马不停蹄的往这儿赶！”荣谦脸上表情说不出是嘲笑还是鄙视。
荣轩温声提醒他：“一会儿到纪老爷面前可不能这样说。”毕竟是大哥过世未婚妻的父亲。
荣谦潇洒一挥手：“我晓得！”
正屋，柏云峥带着两弟两妹迎接纪家父女。纪炎首一进屋，先打招呼：“世侄一向可好！”没了姻亲这层关系，纪老爷又拿出和柏老堡主的几分浅薄交情说事，硬把两家往世交上扯。
“劳世伯挂念。”柏云峥念他毕竟长辈一场，拱手答道。这厢，柏家两位小姐上前见礼：“见过世伯。”
纪炎知这是柏家两位小姐，只不过上回见面，两人年纪还小，没想在现今已出落得如此好了。笑着从怀里掏出玉佩给了两人。
见过荣轩、荣谦，纪炎把身后的一儿一女让出，向柏云峥介绍：“这是我的小儿子，君浩。这个，”说着有意停顿：“是月眠的胞妹，名叫月华。”
柏云峥只淡淡点头相应，纪月华面上只是有礼地施了个蹲礼，心里却狂跳不止。几年不见，她来之前便害怕这柏云峥比她大了好几岁，小时见他便一副沉稳模样，这几年过去了，不会已经老了吧！
谁知见了真人，模样不改，又一副冷冽老练深不可测的样子。她以前只当自己喜欢年少的热血儿郎，没想到这沉稳之刃也能如此多人心魄。想着，脸上多出一份欢喜和羞怯，以及几分掩也掩不住的急不可耐。
荣谦观察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纪二小姐一张脸上表情变来变去，嘴角忍不住朝耳后根咧去。荣轩轻扯他背后的衣裳，提醒他别太过！
柏云峥客气道：“天色已晚，世伯一路劳顿。管家已安排好客房，世伯先休息吧。”
纪炎一家跟着管家进了给他们安排的小院。纪月华随父亲回了主屋，纪君浩只好回自己房间待着。屋里纪君浩一直克制自己：这毕竟是在柏家堡，不好发脾气。
刚才爹介绍他们两姐弟给柏云峥时是怎样说的：‘这是我的小儿子’。就这一句便没了。他可不只是纪炎的小儿子，而是他唯一活着的儿子，是纪家产业的继承人。爹就这么一笔把他带过？难道爹不想他与柏云峥多接触，发展纪家的事业吗？
随后怎么说纪月华的，说她是大姐的胞妹，傻子也能看出他这么说是想让柏云峥念起旧情。
纪君浩握了握拳，终是想着纪月华嫁进柏家堡对他有好处，这才忍了下来。叫来自家带来的下人，让去主屋问问老爷小姐需不需要人伺候。
时机，没到！他且忍着。总有纪家样张他鼻息过日子的那一天。
这厢主屋，纪炎盯着自家女儿的神色看：“怎么？可还满意？”
“爹爹！”纪月华娇声道。
女儿的神色说明了一切，纪炎老怀宽慰地说道：“你满意了就行。今年过年咱们在纪家住一段，你多和云峥见几面。这情分那，都是处出来的！当年柏家能应下你大姐这门亲事，也是云峥跟着你大哥来过家里机会，见过你大姐几面。”纪炎也算是欲壑难填老糊涂，不管当年纳闷亲事是怎么结上的，只管照自己想的说，纪月华虽有心，在这方面实在没什么经验，只能听信纪炎的。
第二日清晨，还没用早饭，冯森又来禀报：吕家老爷携女眷上门拜访。荣谦在一旁听了“嘿嘿”直笑。柏云峥撇了他一眼，他才收敛些。
柏安萱小声问他：“你笑什么？”荣谦也用扇子捂了嘴装模作样小声对她说：“咱们大哥今年就像撒了蜜的糖，一直引着蝶啊蜂啊往咱家飞。”安萱眼带疑惑。静萱听懂了，低声斥道：“三哥别乱说！”荣谦笑嘻嘻闭了嘴。
管家得了令将吕家父女迎进门来，柏云峥带着几个弟、妹在昨天迎接纪炎一家的地方招待吕家。双方见面又是一番寒暄。
吕越泽亲昵地拍拍柏云峥的胳膊，“世侄，咱们已有几年不曾见过了？”吕越泽这声世侄喊得比纪炎稍名正言顺些。纪家要是没有纪月眠、纪君恒和柏云峥的这层关系，两家本没什么交情。这吕越泽好歹当年与老堡主一起做生意起家，两家还略算熟识。
“劳世叔一直挂念。”柏云峥客气道。
“这是我家兰儿。”说着，把女儿往前一推，然后恍然大悟般拍着脑袋：“哦！瞧我这记性！你应该认得。当年在纪家，兰儿和月眠经常聚在一起。”
荣谦糊涂了。说吕老爷不是想来做亲的吧，他大年初三带着女儿登门；说他想联姻吧，他又一个劲儿说吕小姐和纪家大小姐关系好。怎么着？关系好到现在想嫁同一个男人，挂个一直惦记朋友未婚夫的帽子？
柏云峥面上平静，不为吕越泽的话打动：“世叔路上辛苦，可曾用过早饭。”
“还不曾！”吕越泽笑眯眯说道。
“正好，吕世叔不曾用饭，咱们大家一起。哦，对了！冯管家，去看看纪老爷是否用了，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荣谦幸灾乐祸地说道。
“纪老爷？是纪炎纪兄来了？”吕越泽追问道。
柏静萱不给荣谦再嘚瑟的机会，有礼答道：“昨日纪伯父带着纪家姐姐前来。”
吕越泽脸上显出半分惊讶，然后极为开怀地说：“正好，我与纪兄也已好几年不见了。这回可要好好叙叙！”
柏云峥陪着吕老爷往偏厅走，柏静萱安排妹妹招待吕更兰，她则让管家通知纪家父女，吕老爷来了要一起用饭的事。
荣谦无所事事，落后几步推推荣轩，“怎么着！昨儿还说大哥没带个姑娘回来，这一来来俩！”还故意伸出两个手指来回地翻。
“一会儿克制些。”荣轩半是警告地说，提醒他一会儿别太撒花儿。但荣轩也没把话往重了说，因为是纪、吕两家，荣谦还惹得起，再则更为重要的是，大哥不见得对两家姑娘有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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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完大年初一，各地赶来的掌柜便开始忙碌对账。
就像荣谦说的，大过年的不能和家人一起过个团圆年是有些遗憾。但是在柏家堡产业中混出个名头，能到堡中对账的地步，要是不让谁来，都不愿意。
荣谦、荣轩招呼着对账事宜。柏家堡两位小姐好几个月没见过大哥了，这几天净是痴缠着柏云峥答应这答应那。柏云峥都好脾气含笑答应。
这厢荣谦忙里偷闲出来喝个茶，碰巧遇见冯启，一把将人扯住，“好大胆的厮，竟敢把这事儿瞒着爷！”
冯启被荣谦猛的出现唬了一跳，听他说的话也直犯迷糊，自己刚随堡主回来没几天，还没逮着机会惹这位爷呢，这是说的哪里的话！
见冯启一脸不知，荣谦紧了紧攥着他衣襟的手，“怎么装神不成？”冯启知道他在胡闹，但大过年的也不想他闹得太过，赶忙说道：“我的爷！您这到底说的哪里的话，问罪也让我心里有个明白。”
荣谦见他态度良好，松开手，摇摇扇子，头往冯启那边偏道：“什么事？自然是今年过年时候的事！”冯启更糊涂了，不耻下问道：“过年家里出了什么事？”
荣谦抬抬脚想踹他一脚，一想正事重要，忍下了。捞过冯启的脖子说道：“还跟爷装傻？说！年前，你主子、我大哥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不会是看上哪家小姑娘，和人家姑娘郎情妾意，忘了回家的日子了吧！”说着颇为猥亵地撞撞冯启胸膛。
冯启心里一唬，面上却不显。说不得这荣谦少爷真言中了一半，这次离开姑苏之前，本没什么要紧事处置，爷却决定晚些时日回家。他日夜伺候主子，思来想去，也只能猜到些是那位徐姑娘的缘故。
至于荣谦少爷说的和人家姑娘郎情妾意，他倒没看出来，那徐姑娘不甩人脸子就是好的了。
但这话主子不说，他不会透露分毫，赶忙分辨道：“我的爷，您这大白天又哪来的胡话。这话您在我这儿也就说了，可别去主子面前瞎掰，容易找骂!”冯启插科打诨。
荣谦依旧眼带疑色的看着他，见他脸上神色不算作假，才放开了冯启的脖子：“切！无趣！”逍逍遥遥地走开。
冯启摸摸自己的脖子，心里想到：无趣？什么事都照有趣着来不就乱套了！
这荣谦少爷招猫逗狗好奇心强的毛病,还是不改！
荣谦没诈出冯启的话，百无聊赖地回了对账的屋子。荣轩斜看他一眼，荣谦故作神秘的伸过头去：“以为大哥真在姑苏有艳遇呢。没成想，这姑苏城景人美的，大哥也不知把握机会。”说完一副可惜了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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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谦只当没看见他表情，又把头往那边靠了靠：“唉！都说你和大哥性子像。你帮我分析分析，大哥这心里是怎么想的。纪家大小姐也逝世这么多年了，大哥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不想着为柏家堡娶个主母回来。你说大哥是不是面上不显，但心里其实特闷…”说着挑挑眉，尾音拉低，到底不敢把最后一个字说出来。
荣轩不受他影响，只顾拨着算盘。荣谦自己觉得无趣，就去忙正事了。
待荣谦走了，他才端起茶碗发了片刻的神，纪家大小姐走得意外，可他家大哥与这位只有几面之缘的未婚妻也没多大的情分。
从小被老堡主收留，大哥学什么他们学什么，可大哥到底比他们有天赋，才把柏家堡发展的声势如此之大。荣谦从小佩服大哥，他钦佩的方式是是不是在大哥面前捣蛋，博得大哥的注意。他不同，他崇拜大哥，就努力成为大哥一样的人，学着大哥处世冷静，波澜不惊。
至于婚事大哥心里怎么想的，他倒真没揣测过。但为了柏家堡的未来，大哥肯定会娶妻生子，延绵后代。
荣谦和荣轩忙了一整天，傍晚才有空踏出屋门。正要往后院走去，见老管家往后院赶，荣谦把人喊住：“怎么了这是？”
冯森略停脚步：“是纪家老爷带着少爷小姐上门拜年。说是年前外出有事，正往家里赶着过年，路过咱们柏家堡，想着两家合该是旧交，理应上门拜个年。”荣谦噗嗤一笑，让他走了。
“瞧瞧！刚说咱们大哥没有桃花运，这桃花自己就送上门了。不过这纪炎的心思也摆的太明显了吧。”说着扭头看着荣轩：“还年前外出有事？怕是一早就上路了，得了大哥到家的消息，马不停蹄的往这儿赶！”荣谦脸上表情说不出是嘲笑还是鄙视。
荣轩温声提醒他：“一会儿到纪老爷面前可不能这样说。”毕竟是大哥过世未婚妻的父亲。
荣谦潇洒一挥手：“我晓得！”
正屋，柏云峥带着两弟两妹迎接纪家父女。纪炎首一进屋，先打招呼：“世侄一向可好！”没了姻亲这层关系，纪老爷又拿出和柏老堡主的几分浅薄交情说事，硬把两家往世交上扯。
“劳世伯挂念。”柏云峥念他毕竟长辈一场，拱手答道。这厢，柏家两位小姐上前见礼：“见过世伯。”
纪炎知这是柏家两位小姐，只不过上回见面，两人年纪还小，没想在现今已出落得如此好了。笑着从怀里掏出玉佩给了两人。
见过荣轩、荣谦，纪炎把身后的一儿一女让出，向柏云峥介绍：“这是我的小儿子，君浩。这个，”说着有意停顿：“是月眠的胞妹，名叫月华。”
柏云峥只淡淡点头相应，纪月华面上只是有礼地施了个蹲礼，心里却狂跳不止。几年不见，她来之前便害怕这柏云峥比她大了好几岁，小时见他便一副沉稳模样，这几年过去了，不会已经老了吧！
谁知见了真人，模样不改，又一副冷冽老练深不可测的样子。她以前只当自己喜欢年少的热血儿郎，没想到这沉稳之刃也能如此多人心魄。想着，脸上多出一份欢喜和羞怯，以及几分掩也掩不住的急不可耐。
荣谦观察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纪二小姐一张脸上表情变来变去，嘴角忍不住朝耳后根咧去。荣轩轻扯他背后的衣裳，提醒他别太过！
柏云峥客气道：“天色已晚，世伯一路劳顿。管家已安排好客房，世伯先休息吧。”
纪炎一家跟着管家进了给他们安排的小院。纪月华随父亲回了主屋，纪君浩只好回自己房间待着。屋里纪君浩一直克制自己：这毕竟是在柏家堡，不好发脾气。
刚才爹介绍他们两姐弟给柏云峥时是怎样说的：‘这是我的小儿子’。就这一句便没了。他可不只是纪炎的小儿子，而是他唯一活着的儿子，是纪家产业的继承人。爹就这么一笔把他带过？难道爹不想他与柏云峥多接触，发展纪家的事业吗？
随后怎么说纪月华的，说她是大姐的胞妹，傻子也能看出他这么说是想让柏云峥念起旧情。
纪君浩握了握拳，终是想着纪月华嫁进柏家堡对他有好处，这才忍了下来。叫来自家带来的下人，让去主屋问问老爷小姐需不需要人伺候。
时机，没到！他且忍着。总有纪家样张他鼻息过日子的那一天。
这厢主屋，纪炎盯着自家女儿的神色看：“怎么？可还满意？”
“爹爹！”纪月华娇声道。
女儿的神色说明了一切，纪炎老怀宽慰地说道：“你满意了就行。今年过年咱们在纪家住一段，你多和云峥见几面。这情分那，都是处出来的！当年柏家能应下你大姐这门亲事，也是云峥跟着你大哥来过家里机会，见过你大姐几面。”纪炎也算是欲壑难填老糊涂，不管当年纳闷亲事是怎么结上的，只管照自己想的说，纪月华虽有心，在这方面实在没什么经验，只能听信纪炎的。
第二日清晨，还没用早饭，冯森又来禀报：吕家老爷携女眷上门拜访。荣谦在一旁听了“嘿嘿”直笑。柏云峥撇了他一眼，他才收敛些。
柏安萱小声问他：“你笑什么？”荣谦也用扇子捂了嘴装模作样小声对她说：“咱们大哥今年就像撒了蜜的糖，一直引着蝶啊蜂啊往咱家飞。”安萱眼带疑惑。静萱听懂了，低声斥道：“三哥别乱说！”荣谦笑嘻嘻闭了嘴。
管家得了令将吕家父女迎进门来，柏云峥带着几个弟、妹在昨天迎接纪炎一家的地方招待吕家。双方见面又是一番寒暄。
吕越泽亲昵地拍拍柏云峥的胳膊，“世侄，咱们已有几年不曾见过了？”吕越泽这声世侄喊得比纪炎稍名正言顺些。纪家要是没有纪月眠、纪君恒和柏云峥的这层关系，两家本没什么交情。这吕越泽好歹当年与老堡主一起做生意起家，两家还略算熟识。
“劳世叔一直挂念。”柏云峥客气道。
“这是我家兰儿。”说着，把女儿往前一推，然后恍然大悟般拍着脑袋：“哦！瞧我这记性！你应该认得。当年在纪家，兰儿和月眠经常聚在一起。”
荣谦糊涂了。说吕老爷不是想来做亲的吧，他大年初三带着女儿登门；说他想联姻吧，他又一个劲儿说吕小姐和纪家大小姐关系好。怎么着？关系好到现在想嫁同一个男人，挂个一直惦记朋友未婚夫的帽子？
柏云峥面上平静，不为吕越泽的话打动：“世叔路上辛苦，可曾用过早饭。”
“还不曾！”吕越泽笑眯眯说道。
“正好，吕世叔不曾用饭，咱们大家一起。哦，对了！冯管家，去看看纪老爷是否用了，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荣谦幸灾乐祸地说道。
“纪老爷？是纪炎纪兄来了？”吕越泽追问道。
柏静萱不给荣谦再嘚瑟的机会，有礼答道：“昨日纪伯父带着纪家姐姐前来。”
吕越泽脸上显出半分惊讶，然后极为开怀地说：“正好，我与纪兄也已好几年不见了。这回可要好好叙叙！”
柏云峥陪着吕老爷往偏厅走，柏静萱安排妹妹招待吕更兰，她则让管家通知纪家父女，吕老爷来了要一起用饭的事。
荣谦无所事事，落后几步推推荣轩，“怎么着！昨儿还说大哥没带个姑娘回来，这一来来俩！”还故意伸出两个手指来回地翻。
“一会儿克制些。”荣轩半是警告地说，提醒他一会儿别太撒花儿。但荣轩也没把话往重了说，因为是纪、吕两家，荣谦还惹得起，再则更为重要的是，大哥不见得对两家姑娘有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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