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借今宵一醉_梅花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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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借今宵一醉

  张丰陵身上湿淋淋的,索性爬到水缸里泡起了澡,见旁边案上还放有不少火腿,熏鹅,干笋之类的菜蔬,便顺手抓些边吃边泡澡,早忘了身处险地,忘了害怕,只顾着快活。

  忽然门吱呀一声响又有人进了来,张丰陵吓的躲在水缸里大气不敢出。

  却见这人一进屋就也四下扒寻,找了些吃的便坐在地上,抱着个酒坛边吃边喝起来,喝到兴处,还脱了鞋子敲着地板唱起来,“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君莫舞,君莫舞……君不见……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闲愁最苦,休去依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

  张丰陵全身没半跟雅骨,要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唱些莺声燕语的小曲儿,怕他还有些听头,可一个大男人,用破锣似的嗓子唱歌,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折磨,比有人撬着他的嘴朝里面灌了大粪还难受。看这家伙也是来偷吃东西的同道中人,便探出头来出声道:“你小子偷东西吃也不用乐成这样吧,又敲又唱的,等会儿把人都吵出来,咱们都得玩完!”

  这人衣衫不整,喝的醉醺醺的,听到人声,瞪着醉眼朦胧的一双眼四下张望了半天,却什么人都没发现,抱着他的酒坛自言自语道:“难道我心太痴,看我独饮无欢,酒兄竟肯出声与我共语了?浑如许,叹汝于知己,真多恩哉!还堪笑,借今宵一醉,为酒兄来。”

  张丰陵看他痴痴颠颠的,真是好笑,将手中吃剩的骨头丢到他的头上道:“你在跟谁说话,我在这儿呢!”

  这人这才看到陵儿,跌跌撞撞的走到水缸前,上下打量了陵儿几眼,道:“酒兄真海量呀!不知肯否也清我入酒缸共饮?”

  张丰陵道:“我不姓酒,我姓张。”

  这人行了一礼道:“失敬失敬,酒兄原来姓张,枉我饮酒一辈子,直至今日才知道酒兄真姓。真是罪过!罪过!在下当为此自罚一杯。”说着拿了水瓢,在陵儿洗澡的水缸里打了一瓢水,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张丰陵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改了姓,忙解释道:“我不是你的酒兄!”

  那人那里理他,饮罢,连声赞道:“好酒!好酒!真是好酒呀!酒兄所制佳酿毕竟与凡品不同,酸甜苦辣样样俱全,实如人生百味,小饮而知世情冷暖,此酒恰似我心!”

  张丰陵听了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心道,我在下水道爬了那么长时间,那些黏糊糊的垃圾沾了一身,再加上已那么多天没洗澡了,满身酸臭,这水缸中的味道能不丰富么?

  这人看张丰陵笑,便也自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酒兄因何事开怀,说来也让在下增闻广见。”

  张丰陵笑的气都快喘不过来了,半天才忍住了道:“我高兴的事却不一定就是你也高兴的事,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如此良辰美景,你还是多饮几杯才是正理!”

  这人闻言竟扑通一声跳到水缸中道:“酒兄言之如是,古来饮者皆寂寞,醉后不过死便埋,能得知己狂饮烂醉,实是人生一大乐事,拼却疏狂图一醉,今日你我就以此一缸酒为限,不尽不归,何如?”

  “一缸为限?”张丰陵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一缸水少说也有百担,这家伙眼都不眨一下,就口出狂言说要把它饮尽,这气魄也太大了些吧!

  这人看张丰陵惊讶,只道是他嫌少,便道:“虽然人道是,酒逢知己千缸少,但酒无多寡,生于所爱;物无美恶,过则为灾,今日仅你我二人,此一缸酒虽是不多,应该也可勉强一醉了,还是不要贪杯的好。”

  一缸酒这还叫不贪杯?这话让那个千杯不醉的老酒鬼听见,估计也要吓晕。

  饮酒这种差使张丰陵可不敢奉陪,现在这酒虽说是假酒,啊!正是因为这是假酒那才更不能喝,真酒最起码还有香味,喝起来不恶心,这可是洗澡水,那里能喝得。

  这人打了一瓢水递到陵儿面前,道:“在下敬酒兄一杯。”

  张丰陵闻到那腥臭味都要吐了,只是一个劲儿推辞。

  这人有些恼怒,道:“酒兄难道看不起在下么?”

  张丰陵心想,再跟他胡缠下去只怕真要被逼喝这臭水了,还是赶快开溜吧!却不答话便要从水缸里爬出来。

  那人那里肯,使劲拉住他的脚不让他走,张丰陵恼怒,挥手一掌向那人拍去,他的内劲不用则罢,只要一用便是排山倒海连自己也控制不住。挥掌之后立刻就后悔了,人家不过好心请自己喝酒,也用不着一掌打死人家吧!

  水缸中本来地方就小,眼看那人要无幸免,但却见他身子滴溜溜一转,便把打到他身上的劲道都卸到了水中,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水缸已被那些泻入的劲道撑破,水缸里的水也都被冻成冰箭四散飞去,跟着烟尘滚滚,房子竟被击塌了半边。

  张丰陵从废墟里探出头来,看到周围火光闪动,有不少人听到声响向这边奔来。

  “怎么回事?”

  “那边好象有人。”

  “当然有人了,笨蛋!辛大人说要去找下酒菜喝酒,是辛大人在里面。”

  “啊!不好了,是房子倒了,快,快去救辛大人!”

  “辛大人!辛大人!你在那儿?”

  那些人越来越近,张丰陵慌里慌张的去摸他的衣服,还那里找的到,顾不了那么多了,先逃命要紧。也不分东西,只朝没人的那个方向奔去。

  “谁?辛大人么?”

  “刺客!是刺客,辛大人在这儿呢!大人,你没事吧?”

  “刺客?快追,别让他跑了!”

  “抓刺客呀!”

  张丰陵听到后面叫声一片,已有庄丁在鸣锣示警,接到警报,前面远处火把也一盏盏亮起。

  那家伙只说枫林院在东南方?可那里是东南呢?张丰陵早跑迷糊了,先看清楚方向再说吧,张丰陵心中想着,向不远处一个最高的房子上跃去,站的高才能看的远嘛!

  他脚刚一落到房子上,便有一道掌风袭来,定睛一看,偷袭他的是个老和尚,他本来就是徒有内力反应迟钝,此时看见人家打过来才要躲避,那还来的及?

  这老和尚出掌虽不凌厉,可击中人之后,竟像泰山压顶一样势不可当,张丰陵一声闷哼已被击的从房子上掉了下来。

  张丰陵只感体内气血翻涌,喉头一甜,竟吐出了一口鲜血,自从练成冰蚕九变以来,还从没有人这样重创过他。虽说他受了重伤刚刚痊愈,但体内的冰蚕九变真气和被冰蚕九变真气控制住的冰蚕寒毒之气,以及火玉的极热之气却都还在,这三道真气就像布在他身上的三条防线,牢牢的护着他的心脉,寻常人莫说击伤他了,恐怕一个不小心还会被他体内汹涌的寒毒反噬。这老和尚却轻而易举的随手一掌便将他击伤,功力之高也实在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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