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 119 章_国公夫人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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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第 119 章

  第119章

  思及此,邱士成就对魏三娘道:“三娘,等年底评选过后,我想谋个外放。”

  “什么谋个外放?”魏三娘闻言大惊道:“好端端的,老爷为什么想谋外放?”

  倒也不怪魏三娘惊讶。

  邱士成取中进士后,先是在翰林院待了几年,随后又经由她们五妹夫安国公李浩淼的人脉去了刑部历练。

  他为人沉稳端方,又素来会办事,一向极得上峰看重。

  邱家和魏家的亲友们都觉得邱士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若是入阁的话倒是需要些机缘,可假以时日成为三品以上的大员是没有问题的。

  这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外放?

  魏三娘一时间心内如麻。

  邱士成见魏三娘抿着唇不说话,就知道她心里定是不情愿的。

  他知道魏三娘向来是心内有成算的女子,便打算同她交代一下实情。

  邱士成先是拉着魏三娘走到了窗台处,随后他就对她道:“你还记得除夕夜那日发生的事情吗?”

  除夕夜?那日发生的事情?

  魏三娘听到邱士成这么说后,立马就想到了纯嫔和德嫔。

  “难道老爷之所以要谋个外放和此事有关?”魏三娘大惊失色的道。

  邱士成点了点头道:“是的,自那日事情发生后,公爷就把我叫了过去,他跟我说了事情的真相。”

  什么真相?

  听到这里,魏三娘的心中就是一紧。

  邱士成便向魏三娘讲了纯嫔和德嫔两嫔相争的事情。

  自纯嫔进宫后,彼时还是德妃的德嫔就牟足了劲儿的想要对付她。

  可纯嫔到底是太后的娘家人,太后虽素来宠爱德妃,可那是在纯嫔未进宫的情况下。

  现下纯嫔既已进宫,那德妃自是退了一射之地了。

  若是德妃没有儿子的话,那么她倒也无所谓太后对谁更好。横竖

  当然这些只是表象。

  此事从表面上看起来是德妃和纯嫔之间的矛盾,可背后却有三位皇子的影子。

  德妃之所以如此冲动的向纯嫔动手,也是大皇子和三皇子动用了埋藏在德妃身边多年的眼线。

  在她们的鼓动下,德妃终于迈出了那一步。

  原本德妃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可大皇子和三皇子挑唆着德妃动手,是打着一石二鸟的主意的。

  他们又怎么会让德妃和二皇子把这件事情盖过去呢?

  “大皇子和三皇子不是也一向不合吗?他们为什么会联起手来对付二皇子?”说这句话的时候,魏三娘的声音几不可闻。

  “之前在三位皇子里一直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占上风,两位皇子一位居长,一位有太后和承恩公府的支持。后来三皇子凭借着皇长孙大出风头,大皇子和二皇子就联起手来打压三皇子。再到后来二皇子和三皇子那里都出了些差错。大皇子凭着忠勇伯和皇后娘娘再度占据上风。二皇子和三皇子便联起手来打压他。”邱士成用三位皇子之间此消彼长的势力变化同魏三娘解释了一番。

  魏三娘听完恍然大悟:“所以大皇子和三皇子眼看着二皇子又要起来了,就趁此打击他的势力?”

  “这自古以来都是老大拉着老三一起打老二,三位皇子之间现在也是这样的局面,哪一个要上位了,另两个就联合在一起打压他。此次又逢上纯嫔进宫这么好的机会,大皇子和三皇子不趁此动手才怪呢?”邱士成对魏三娘道。

  “可这和老爷外放有什么关系呢?”魏三娘听到现在还是不明白,邱士成为什么要外放。

  “去年下半年的时候,三位皇子都派了各自皇子妃的娘家人出面,说是要请我吃顿便饭。”邱士成苦笑着对魏三娘道。

  魏三娘闻言大惊道:“老爷怎么没有告诉我?”

  这事魏三娘着实不知情。

  邱士成继续苦笑着道:“我纵然告诉了你,也是让你白操心罢了。”

  魏三娘闻言沉默。

  确实,她纵然知道此事也帮不上忙,只是每天在内宅愁眉苦脸罢了。

  “那老爷告诉公爷了吗?”魏三娘问邱士成。

  魏三娘之所以现在和魏若的关系如此好,一方面是因为此前在闺中的情谊,另一方面则是邱士成现在已经完全投到李浩淼的麾下了。

  因此,魏三娘才会问邱士成此事是否告知李浩淼。

  邱士成闻言就道:“当然,事关皇子们,我怎好不告诉公爷。”

  他不好推脱皇子们的邀约,就答应了他们,但他却当即就告诉了李浩淼。

  李浩淼知道后就说,三位皇子们是见五皇子现在年岁渐长了,所以就想来试探一下贵妃一脉的人的底细。

  “那公爷是怎么说的?”魏三娘听邱士成说完后,心中就是一紧。

  “公爷让我什么都不要说,只和皇子们打哈哈就是了,但开年之后,他就把我叫到公府,说现在京内局势比较复杂,我和他又是连襟,这京内盯着我的人必然很多。若是我一直待在京城的话,指不定哪日就会被人陷害了,此乃其一。其二就是从我的仕途考虑了,公爷说以我们和公府的关系,我是不可能入阁的了,与其待在京里虚耗光阴,不如去地方上历练一番,假以时日或许有统辖一方的机缘。”邱士成对魏三娘道。

  其实他还有一些话没有告诉魏三娘,因为这些话,李浩淼也没有和他明说,他也自己猜的。

  他觉得李浩淼之所以让他外放,是为了十几年后的一些事情做准备的。

  李浩淼跟他说,他想让他外放到中南某县做县令。

  而中南是后方征集和押运粮草的必经地。

  邱士成在朝中多年,自是了解大周朝的局势。

  虽说昔年李浩淼活捉了蛮族的首领,并将其击退。

  可蛮族还有一些残部逃脱了的。

  那些蛮族一向是打不死的,除非他们大周朝的军队能够打入沙漠深处。

  可那又是不现实的。

  若是打入沙漠深处的话,不说他们大周朝的将士们是否能适应那里的气候,就说粮草的供给都是个问题。

  所以每隔十几年,蛮族在休养生息后都会重新回到边境作乱。

  魏三娘不知道邱士成的思量,但她听邱士成阐明利害后,便无奈的同意了。

  “我肯定要和老爷一起去中南,可实在担心我娘。”魏三娘略为为难的对邱士成道。

  她母亲只有她一个女儿,她那个庶嫂有她看着倒也不敢对她娘不好。

  可她担心自己一离开京城,她那个庶嫂就会同她娘置气。

  邱士成也是知道魏三娘的担心,才会在一开始担心魏三娘会为了母亲不肯离开京城。

  此时见魏三娘肯随自己离开,邱士成自是松了一口气。

  他沉思了片刻后对魏三娘道:“横竖我们明年才要外放,这大半年的时间总能想到办法。”

  那倒也是,这种事向来也是急不来的。

  魏三娘并不是那等爱钻牛角尖的性子,听到邱士成如此说后,果真不再提魏二夫人的事了,而是同他说起了旁的家常事。

  那边魏三娘和邱士成在讨论外放的事情,这边国公府后院却乱成了一团。

  李浩淼原本正在与幕僚商量如何剪除瑞阳侯夫人羽翼的事情,忽然金喜过来来报说老太君一直扶着自己的后背喊疼。

  老太君虽然前段时间多病,可是这段时间每日又是药膳,又是习练八段锦的,这身子骨也健郎了不少,怎么忽然嚷嚷起了背痛。

  李浩淼就问金喜:“可请太医了没有?”

  金喜闻言忙道:“夫人已经让管家拿着牌子去太医院请太医了,现在是咱们府上的大夫在给老太君诊脉,奴才过来的时候,大夫那边还没个准话。”

  李浩淼闻言就对幕僚道:“先生请先回去吧,今日的事情,我们明日再讨论吧。”

  那幕僚闻言连忙应了。

  李浩淼说完话后抬步起身去了后院。

  他过去的时候大夫正在跟老夫人和魏若等人说话。

  “老太君应当是吃了些冰的东西,寒气入体损伤了阳气,寒邪内生侵及膀胱经。刚刚我已经问了老太君背部疼痛的位置,那里正是膀胱经的位置。“大夫道。

  老夫人闻言便道:“这病情是否严重?”

  大夫笑道:“若是年轻人这样倒也无碍,不过老太君到底年纪大了,还是仔细养护几日。现下天色已晚,草民担心若是此时以艾灸之法为老太君治病,会让她老人家睡不着觉。不如今日先将那海盐包起来,加热后热敷疼痛处,再让丫鬟们将那花椒煮水与老太君泡脚。等到明日一早,草民再过来为老太君艾灸。”

  “祖母可用吃药?”李浩淼听完大夫的话后走近问道。

  那大夫一面给他行礼,一面问道:“药吃多了反而不好,不如激发老太君自身的阳气赶走寒邪,如此虽然慢些,但却比吃药好。”

  大夫正说着,太医也来了。

  那太医听了大夫的话后,又为老太君看了看珍,稍后,他也对安国公府众人说了同样的话。

  老夫人和李浩淼等人听太医和大夫的意思,知道老太君应当是无事,便齐齐松了口气。

  太医刚和李浩淼等人说完话,李嬷嬷就从内屋走了出来,她同老夫人行了行礼后道:“老太君说天色渐晚,她这里没事,让夫人和七夫人早些回去歇息。”

  老夫人闻言就对魏若和七夫人道:“知道你们孝心,不过你们怀着身孕呢,况且现在天气还没暖和起来,你们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比较好。”

  魏若和七夫人闻言便说自己没事。

  李嬷嬷见状就道:“夫人和七夫人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若是您二位因此有个什么闪失,岂不是让老太君心中不安吗?”

  魏若和七夫人见李嬷嬷都这么说了,便也无可退却的了。

  两人各自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婿,见他们冲自己点头,便离开了这里。

  因着老太君又生病了,安国公府众人便又借此约束家下人等,不许她们随便出门。

  外人觉得老太君年纪大了,便也真以为她生了什么重病,也因此接下来京城各处的宴饮,也都没了安国公府众人的身影。

  不过这几年,安国公府的人一向低调行事,因此众人倒也不以为奇。

  安国公府这边老太君不过是小病,瑞阳侯府那边,瑞阳侯夫人却生了一场大病,不过她这病却是气出来的。

  魏大郎从魏三娘那里回来后,就去了瑞阳侯处,将秦星云所做之事告诉了瑞阳侯。

  瑞阳侯知道后震怒。

  他虽然因为瑞阳侯夫人的关系对秦家和靳家多有忍让,也对魏元娘和魏七娘这样的庶女并不十分在意。

  可如今秦星云威胁到的是瑞阳侯府的颜面以及所有姑娘们的前程,瑞阳侯就不能不管了。

  他原本当即就想叫瑞阳侯夫人过来的,可魏大郎却说母亲过来了,顶多回去训斥秦星云一顿,可秦星云既能做出一次这样的事情,就能做出第二次。

  魏大郎就对瑞阳侯说,不如将表弟一家遣返回原籍。

  这也是在车上的时候,张氏和魏大郎商量好的。

  瑞阳侯本就对秦家没什么感情,听完之后自然说如此甚好。

  况且秦家从秦星云的父亲起没有一个有正经差事的,不过是仰仗着祖产和瑞阳侯夫人过日子罢了,要将他们赶回去还是很容易的。

  瑞阳侯和魏大郎商议了一番后,先是说动了以往秦家暗害过的苦主去衙门告秦家。

  在秦家上门来求瑞阳侯夫人的时候,瑞阳侯就说自己没有法子,推病不见他们。

  瑞阳侯夫人无奈之下,只好派了自己的心腹小厮去衙门里打点。

  这事也是瑞阳侯夫人做惯了的,那衙门里有她相熟的官吏,她原以为此事会跟以往那样云过无痕。

  哪想到那几日正赶上大理寺的官吏们去衙门里查看这几年这衙门经办的案件。

  秦家的事就撞到枪口上了。

  大理寺的官吏和衙门的一些人早就得了嘱咐,如今看到瑞阳侯夫人的小厮自投罗网,哪里有放过他的道理。

  如此,京里的人就都知道瑞阳侯夫人为了包庇亲属去贿赂衙门里的人,最后被大理寺逮个正着的事情。

  瑞阳侯夫人知道后又气又怕,竟是当即病倒在床上了。

  瑞阳侯和魏大郎原只是想吓一吓秦家,让他们离开京城,也跟衙门的人打好招呼,让他们不要真的给秦星云判刑。

  哪想到这事竟越闹越大。

  瑞阳侯和魏大郎一面亲去了安国公府拜访李浩淼,一面担心自己和衙门官吏的交易被查出来。

  哪成想,大理寺只查出了秦家和瑞阳侯夫人的事情,竟像是不知道瑞阳侯和魏大郎的事情似的。

  两人自是松了口气。

  又有李浩淼虽然推说祖母病了要斋戒几日不便见客,没有见他们,但却让幕僚同他们说,他会帮忙走动,瑞阳侯夫人自会没事,不过瑞阳侯恐怕会被训斥一番,并且被罚俸几年。

  李浩淼只说了会帮瑞阳侯府度过难关,但没提秦家的事。

  瑞阳侯和魏大郎倒也不在意。

  他们觉得他们家这位姑爷肯管他们的事已经可以了,又怎会奢望让他去管秦家的事呢。

  如此过了几日,瑞阳侯夫人果然没事,不过陛下却下旨出来申斥了瑞阳侯一番,说他教妻不严。

  皇后那边也派人申斥了瑞阳侯夫人一番,还让瑞阳侯夫人去葫芦庙清修三年。

  据说那葫芦庙是犯错官眷待的地方,官眷们在那里不仅吃不好,休息不好,还要跟着尼姑们和其他犯事的女眷一起去做活。

  瑞阳侯夫人哪里肯去。

  可宫里却传出来说,陛下和皇后本来想让瑞阳侯夫人下半辈子都待在葫芦庙的,还是贵妃求了情,才把时间改为三年。

  为此,陛下还生了贵妃的气。

  瑞阳侯一听说贵妃因此事受了牵连,立马让人给瑞阳侯夫人收拾行李,魏氏族中的族老们也过来给瑞阳侯和魏大郎施压,说他们不该如此纵容瑞阳侯夫人。

  在族老们看来,虽说贵妃得势后对瑞阳侯府淡淡的,可她的女儿魏若却是瑞阳侯府出来的姑娘。

  只要贵妃和魏若好好的,他们瑞阳侯府哪怕沾不到什么光,可也不会被人欺负。

  如今听到贵妃因为瑞阳侯夫人受了牵连,族老们哪能不担忧。

  魏大郎见此事牵连到了贵妃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于是病重的瑞阳侯夫人就被瑞阳侯送到了葫芦庙。

  至于秦星云,原本衙门是给他判了流刑的。

  可他所害的其他苦主们知道此事后,纷纷过来衙门投状纸。

  衙门的人一看,这秦星云不仅在赌场设局陷害别人,还引诱强迫良家妇女,自是不会对他徇私枉法。

  于是,秦星云就被判了秋后立斩。

  秦星云的判决结果一出来,秦夫人立马晕了过去。

  可这些还没完。

  秦家和靳家仗着瑞阳侯夫人的势对着那些贫苦的良民不知道做了多少恶事。

  原先的时候,那些人碍于瑞阳侯夫人的势力不敢说些什么。

  可现下瑞阳侯夫人被送到了葫芦庙,秦星云又被判了斩立决。

  那些苦主们知道官府不会徇私枉法后,竟纷纷递了状纸过来。

  到最后,秦家和靳家的财产都被官府没收用以补偿那些苦主们,而两家的两个跟着秦星云胡作非为的男孩一个被判了斩立决,另一个被判了流刑。

  据说消息传到葫芦庙后,身体尚未痊愈的瑞阳侯夫人一下子晕了过去。

  因为财产被没收,两家的女眷一时之间倒没了个住处。

  到最后,还是魏大郎在京郊给她们找了个院子让她们住。

  不过这两家的女眷和幼童仗着瑞阳侯夫人的势,不知道享了多少福,哪里能住的惯,成日里在庄子上闹来闹去。

  不过瑞阳侯和魏大郎倒也没功夫去管他们了。

  因为有人在朝堂上参了李浩淼,说瑞阳侯夫人如此行事,背后有安国公撑腰。

  瑞阳侯和魏大郎没成想会因为自家的事连累到自家的大靠山自是又急又怕。

  两人又匆匆的赶到了安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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