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秘密_美人惊唐(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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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秘密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少女清亮的笑眼,如一弯月牙儿,松开他衣袖,后撤半步,抬手搭在唇边,小声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呀。”

  安知虞言外之意是指,发现他会武功并深藏不露这事儿。

  拥有共同的秘密,是很容易拉近距离的。

  少年闻言略微一僵,缓缓放下蠢蠢欲动的手,眸底闪过些许挣扎神色。

  明明经历过那样的责辱与苦难,可如今她仍旧有一双纯稚清亮的眸子,让人想要毁掉,又想要守护。

  宋惊唐没说话。

  显然安知虞也没打算等他说些什么,只是朝着他的衣襟,再次伸手。

  他低头,瞧着两只纤细白皙的手,拽着他两侧衣襟,然后微微一拢,将露出的锁骨掩盖住,少女温软而轻俏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春寒未过,入夜且寒,尤记得世子体弱,还需多爱惜身子才是。”

  如今,他刻意在众人面前呈现的,的确的清瘦体弱的模样。没有惊世的才智,没有强健的体格,只有这样,那些人才会对他放松警惕。

  温软细语入耳,他下意识地后撤避开,似被烫灼般,明明隔着几层衣襟,她的指尖却仿佛划过胸膛。宋惊唐哪怕活了两辈子,却未曾与女子有过亲密之举。如果非要细究,那前世倒是有一回,屠城后的狂欢夜宴中,他饮多了酒,醉意朦胧间,不自觉走到了鸾台。

  那晚他借着醉意,强迫的将她揽入怀里,随之而来的,是极其响亮的一个巴掌,将他打醒。那应该是,他与安知虞最亲密的一次距离了。

  这会儿即使心跳快的有些不像话,但面上依旧自持而冷静,若不注意,完全听不出少年语气里的僵硬,“郡主今日是继续练弓箭,还是学《九章算法》的衰分术?”

  看着他撇开脸,虽面上仍旧淡漠冷清,但耳尖微微泛红,安知虞暗暗一笑。在她眼里,如今的宋惊唐,到底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还不是五年后那个生杀予夺的漠北暴君。

  这青涩隐忍的模样,很新鲜,又有趣极了,前世可没机会见识到。

  她扬着笑,转身朝静斋的书房走去,“

  射箭不可操之过急,今日手酸了,改日再练。”

  她懂得适可而止,那少年戒心重,不能让他怀疑,好在安知虞并不着急,距离宋惊唐离京还有两年,她还有的是机会和时间。

  在她身后,少年定了定心神,才提步跟过去。

  心中同样打着不为人知的算盘,同时,又略有犹疑,她的示好,是真心悔过?还是打算借他之手,只为除去昔日仇敌?

  连着好些时日,安知虞表面上依旧与宋骄娇顾横云等人,我行我素,横行霸道。

  而一回府中,要么是在静斋虚心求学,要么是在酹月居练琴,回了小蓬莱,还要读几篇文章才歇下,一天天的倒是过得极其紧凑。

  这日,刚回到小蓬莱,桑落就神色焦急地与她禀报,杂役房的那个婢女,神秘失踪了。

  桑落对此很是懊恼,平素都是桃酥常伴郡主去国子监侍读,留她在府中,一是看顾好小蓬莱,二是照拂酹月居那边。

  自上回银杏一事后,安知虞命她暗中盯着那杂役房的婢女,看看能否找到些她与背后之人的证据。

  但这些天,那婢女一切如常,丝毫不见有何异常之举……结果今日,桑落再寻机去杂役房时,却找不到那婢女。

  安知虞听完,慢慢皱起眉,“那日处置银杏,并未牵扯旁人,应该不会打草惊蛇才对,想不到那人竟这般谨慎,还要杀人灭口。”

  那婢女失踪,安知虞自然认为是对方为了以绝后患,所以将人处置掉。

  桑落也想不通,“奴婢不过去杂役房两回,还都是因差事儿明面上去的,应该不会引人怀疑,那些人怎会知晓我们已经盯上这婢女了?”安知虞摇头:“或许,并非是察觉到我们在盯着人,只是那人做事小心,一点后患都不想留。”

  桃酥听两人之言,想了想问到:“郡主,这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失踪,府中下人皆有名册,无论是变卖了还是死了,都有记录,让管家去查一查,不就知晓人去哪儿了?”

  “不能查。”安知虞按了按眉心,“一查我们便露了马脚,打草惊蛇,那人只会更加谨慎,我们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不知情才好。”

  “罢了。”她又道:“先去知会梁嬷嬷一声,让她

  这些日子看顾好酹月居。今日小蓬莱不用备晚膳了,我去陪哥哥一道用。”

  酹月居这半年来多是寂静的,一众伺候的仆婢无不小心翼翼,唯有每回郡主过来时,才会热闹起来,大郎君一改平日里的阴郁,仆婢们也松了口气。

  安知虞跪坐在琴案后,晚风拂动鬓边碎发,霞光漫天,落在瘦脊直肩,镀上一层柔和温暖的金芒。

  纤长细指拨动琴弦,琴声在她指尖如行云流水泄出,余音袅袅,入耳入心。

  好歹多年受安知鹤的熏陶,作为‘天下第一琴’的妹妹,她在音律方面本就不是没有天赋,以往怠懒不肯钻研,一旦潜心来学,成效显著。

  一曲奏完,安知鹤满意点头,“此曲已颇有神韵,不过第三段勾弦稍快,宫七调第一运正宫调……”

  “哥哥~”安知虞苦着脸打断他,“阿虞好饿……”

  一旁梁嬷嬷也过来劝到,“晚膳已布好,且用过后再练不迟,可不能让三娘饿着肚子。”

  “是我疏忽了。”安知鹤轻笑摇头,“那便先用饭吧。”

  他摸索着案沿,缓缓站起身,安知虞伸手去扶,“哥哥小心。”

  两人分庭落座,安知鹤忽然道,“最近你总往静斋去,可是又与燕世子为难了?那孩子在京中本就举步维艰,你莫要总是欺负他。”

  安知虞咬着象牙箸,偏头看向自家兄长,心道,我巴结他还来不及呢,怎会欺负他?

  “晓得了,我就是近来愈发觉着跟不上太学院的课业,才向世子请教一二罢了,又怎会欺负他……”

  她是没打算瞒着安知鹤,也免叫他忧心。

  听她此言安知鹤倒是生出几分好奇,详问之后,却道,“你有这份向学之心甚好,那往后每日过来时,背诵一篇新的诗文,才可用饭。”

  安知虞:“……?”

  告知兄长的目的,本是想被他摸摸脑袋,再得句夸赞嘉许,并不是让他检阅自己课业的!

  干脆她假装没听见,扭头问梁氏,“嗳,嬷嬷不是说,阿耶特地请了云游医仙来替哥哥治眼睛么?那位医仙何时到府中?”

  梁氏笑语,“就是这两日吧,从益州过来,一路车马劳顿,待休整两日也不迟。”

  安知鹤:“阿虞,不要试图转开

  话茬。”

  “……”有个太较真的哥哥,也是心累。

  烛光映在紫檀雕花的屏风上,里侧有婢女伺候侧妃王氏更换寝衣,缠枝精致的影在人身上投下,隐隐似一层阴暗的纱。

  在听闻府中婆子回禀婢女失踪一事后,王氏那细挑的黛眉一拧,“好端端的,人怎会不见了?”

  坐在灯下看书的女孩儿亦是一愣,怔怔放下手中书卷,犹疑开口,“可是被那丫头觉察了什么?”

  王氏身边伺候的大丫鬟静丹摇头,“奴婢一直留意着,小蓬莱并无任何异样,许是那小丫鬟害怕,自己逃了?”

  安明若轻轻蹙眉,原本寡淡清秀的面上,渐渐浮上阴暗神色,“母亲,可要派人追查那杂役房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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