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驯顺郡太守_随便养的鱼他当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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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驯顺郡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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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太守刚才说什么?”叶初棠声音悦耳,姿仪优雅地立于厅中央。

  “听闻叶娘子因私怨扣押了一名伶人,林某特来将人带走。呦,这到底是多大的私怨,让您这么快就把人给杀了?”

  林子方一字不落地重复了一遍他刚才说的话。

  “叶娘子要是还没听清,林某还可以给您重复十遍、二十遍、一百遍……都不会腻。”

  熙春听见林子方的语气里竟有调笑自家女郎的意味,气得狠狠瞪他一眼,恨自己身份卑微,没法把这个痴心妄想的狗太守给打出去。

  这林子方今年三十岁,方脸,色黄而有斑,续着山羊胡。

  半年前,他亡妻刚满一年,就立刻遣媒人来求亲于女郎,毫不意外地被女郎给拒了。自那之后他就命属下时常有意地刁难叶家家仆,找女郎名下生意的麻烦。

  今天这事遇了他,没好!

  “林太守亲眼看见我杀人了?”见林子方摇头,叶初棠淡声道,“我倒觉得林太守来得这样巧,有些微妙。”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能算计到你会召这伶人上门,然后提前下毒谋害他?”

  叶初棠:“林太守怎知他是中毒而亡?”

  林子方眸光微闪,“他身上并无外伤,显然是中毒而亡。”

  “怎知不是他自己身体不好,突然吐血猝死了呢?”叶初棠再度反问。

  林子方斥责叶初棠:“你这是在狡辩!”

  “林太守刚进门,尸体未验,情况未问,便断定是我杀了人,我有合理的理由怀疑林太守因被我拒婚而心怀怨恨,欲公报私仇,构陷于我。这案子你与我之间干系过大,不好让林太守操劳了,须得另请高人来查才行。”

  叶初棠所言句句有理,又句句带了点刺,尤其是“高人”一词用的,明显在讥讽林子方蠢愚。

  “哦?你说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到底你是太守,还是我是太守?本官查案,不需旁人来指手画脚!”

  林子方气跳脚了。

  他双手背在身后,愤愤地打量两眼叶初棠,指责她既无礼又厚脸皮,还太把自己当回事。

  “提亲一事,我得跟你讲清楚了。我从未注意过你,不过是有媒人在我跟前提了一嘴,说你年岁大了还未嫁,我想着正好我亡妻了,再续弦没什么挑拣的必要了,怜悯于你,才随媒人去安排。成不成有什么紧要?多得是十五六岁正当年纪的女郎愿意嫁我。”

  “林太守说这话前,何不先把口水擦干净?”

  林子方下意识地擦了一下嘴角,随后才反应过来叶初棠又在讥讽自己。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来人!把嫌犯叶氏给我押——”

  “听闻林太守的母亲得了杂症,正遍寻名医宋青之。”叶初棠轻灵悦耳的嗓音打断了林子方的后话。

  林子方立刻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我家女郎有恩于宋神医,林太守觉得是什么意思?”熙春适时插话。

  “你有办法请到宋神医?”林子方马上改变之前的嚣张态度,急忙询问叶初棠。

  “那就要看宋神医的心情如何了。”叶初棠慢悠悠地抿了一小口茶,“要是我这名恩人入狱的话,他肯定心情不好。”

  林子方立刻道:“这林伶人确如叶娘子所言,是突发怪疾猝死!”

  叶初棠嗤笑,“林太守未免太草率了些。”

  林子方尴尬地轻咳一声,对叶初棠道:“明人不说暗话,叶娘子好生想想自己得罪过什么人吧。我在半个时辰前收到暗报,说你擅自羁押万春坊的伶人在府中不肯放归,因私怨欲行私刑,要将其毒死。”

  林子方随即将他收到的那封信递给了叶初棠。

  “送信人戴着帷帽,给了官差人就跑了。”

  叶初棠不认识信上字迹,但这信背后之人必然与自己熟识,否则不会如此精准地算计到她。

  图什么呢?想不明白。

  她最近挺老实的,没碍谁的路。

  叶初棠请林子方当场勘验林南的尸体。

  林子方诧异:“这人真不是叶娘子毒杀?”

  叶初棠无语地看一眼林子方。

  “也对,既是早有预谋的毒杀了,又何苦将人留在府中,令其死在自己面前。叶娘子必定受人陷害了!先前是我疏忽,冤枉了叶娘子,在此跟叶娘子赔个不是。”

  林子方犹豫该怎么开口提宋神医的事,叶初棠就先开口了。

  “林太守是难得的孝子,我会竭力帮忙,宋神医那里我自会差人去说。”

  林子方松了口气,一边向叶初棠道谢,一边在心中暗暗赞叹。难怪叶初棠会广交四海之友,她这人的性子该真是洒脱、大气、识趣。

  林子方命负责验尸的张令史来验看林南的尸体。

  等待的工夫,林子方品尝叶初棠这里的醴酪,喝得很美滋滋。

  乳白色的杏仁汁里面加了麦粥与梅干,还带着有少许的酒味,饮着清甜可口,又可果腹暖身。

  林子方没想到自己在夸叶初棠这里的醴酪好喝之后,竟得了一罐赠礼。这倒让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颇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今日他看到有密信告叶初棠,特别高兴,就是存着要刁难叶初棠的心思才来了这里。他确实因为叶初棠拒婚一事记仇,一直命人给叶初棠找麻烦。显然,冰雪聪明的叶初棠也非常清楚这些事。可她现在还是以待客之道招待了他,不吝赠与,完全没有因挟制住他的软肋而趁机对他施威或讨要更多便宜。

  一炷香后,张令史禀告了初步验尸的结果:“体表并无明显致命伤,腹部有肿胀,观其死状该是中毒致死。另外,死者背部有多处殷红色抓痕,肩头有一处咬痕,痕迹比较特别,上面沾有口胭。”

  “林太守,我想想看看这痕迹。”

  “还是不要了吧,死人晦气,再说——”林子方看看四周,压低声音对叶初棠道,“叶娘子待字闺中可能不清楚,那林南背上的其实男女欢爱过度的痕迹。”

  叶初棠:“以前是不知道……”

  林子方诧异看着叶初棠,怎么听她这话的意思,还有后来?

  “如今听林太守之言,就清楚了,倒也没什么。眼瞎查清算计我的人是谁才最紧要,否则要一直让这只毒虫蛰伏在我身边,可比什么死人、欢爱痕迹更令我忌讳。”

  林子方点头,有点理解叶初棠。不过就是看一下肩头,倒也没什么。很多乡野莽夫在田里干活的时候,还不穿上衣呢。

  叶初棠走到尸体旁,细细看了一眼林南肩头的咬痕。确实如张令史所言,这齿痕有点特别,中间四齿旁有圆尖状痕迹,一大一小。这人只有长了两颗不一样大的虎牙,才能咬出这样的痕迹。

  张令史依照叶初棠所言,用稍微沾湿的白绢帕擦拭咬痕,将皮肤上残留的口脂擦在了帕子上。

  叶初棠看这口胭的成色似橘红,立刻命人将如意坊刚配刚好的那盒朝日胭脂拿来。叶初棠用小拇指沾了下胭脂,在另一张白帕子上擦了一下,两张帕子颜色一对比,果然一致。

  熙春大惊:“这是——”

  林子方也大惊:“这是自己证实了自己与林伶人有男女私情?他肩头上痕迹是你咬的?”

  叶初棠又一次无语地瞪一眼林子方。

  “我家女郎牙齿整齐。”熙春忙辩白,“这盒‘朝日’胭脂,是我们如意坊刚配成不久的新货,还未在市面上售卖。我家女郎只先送给了姐妹们去用。”

  林子方明白了,“那请问叶娘子都赠与了哪些姐妹,这些人中又是哪一位齿不齐,长着大小虎牙?”

  “如果这人是勋贵,只凭这些证据,你可会抓其入狱?”叶初棠问。

  林子方讪笑:“若对方不肯认罪,托词说齿有类同,口脂别人碰巧配出同色,就不好抓了。”

  因为抓不好的话,不仅不会把人家送进大牢,他这个小小太守还会被扣上诬陷勋贵的大罪坐进大牢。

  “罢了,你们收尸走吧。”叶初棠料到会这样了。

  门阀勋贵,特权在手,在一些地方甚至可以只手遮天,比皇帝的权力都大,何况如今这只是死一个伶人的‘小事’。

  其实叶家也算勋贵,但势力不在宣城,叶初棠孤身在此混迹,便就是为了摆脱她父亲的过分护佑。

  林子方人不够聪明,但在识时务自保方面非常有天赋。他立刻就不多问了,带人就撤。走之前,他讪笑着提醒叶初棠,他会在府里耐心等候宋神医的光临。

  熙春在关上门之后,就气愤地走到叶初棠跟前:“婢子不明白,王夫人为何要这般构陷女郎。”

  叶初棠挑眉,“你猜出是王夫人了?”

  熙春愤愤然点头,“那颜色的口脂女郎只送给过昌平郡主、卫夫人和王夫人,三人中只有王夫人有两颗大小不同的虎牙。原来她跟林伶人背地里早有苟且了,昨日在见林伶人时,她还装成一副不认识的模样。婢子不明白,她到底安的什么心,如此歹毒!”

  “我也不清楚,不过她是侯夫人,没有不可辩驳的确凿证据,就不能随便‘诬陷’人家,知道吗?”叶初棠提醒熙春注意言词,“不管何时,都要慎言,尤其是现在。”

  “婢子受教。”熙春想到了这静心苑中还有皇帝的耳目,突然就来了主意,对叶初棠道,“其实女郎想对付王夫人并不难,只要此事让陛下知道就——”

  “就废了!”叶初棠截话,“陛下拿了她,我被林南下药的事就瞒不住了。”

  “对。”熙春惊得打个激灵。

  女郎刚拒绝了陛下提亲,引得陛下有几分怀疑。如果在这时候,让陛下知道昨夜最令他开心的所谓深情绵绵的一晚,其实是药物所致,并非真情深,那后果……怕是要比那碗摔烂的玉茶盏更稀碎。

  “不仅不能让他知道,林南一事还要避开他的耳目。”叶初棠嘱咐道。

  “女郎,您可太难了!前有虎豹拦路,后有豺狼追逐。”

  “我早说了我最近在走霉运,也罢,日子过得怪平淡的,刺激就刺激点吧,也算有趣。”

  叶初棠话音才落不久,就有家仆送来了请帖。

  叶初棠拆了请帖看罢,问那家仆:“送帖人可走了?”

  “刚走。”

  “问你什么话没有?”

  “打听林太守怎么来了,问候女郎有事没有。”

  熙春听出问题来,立刻询问叶初棠是什么事。

  叶初棠:“更有趣的来了,王夫人邀我明日参加她府上的赏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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