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九十八章_算命吗?超准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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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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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衡能在黑暗中视物,站在门前,他一眼就看到了里面成排的像格子一样的牢笼。楼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仔细看去,地面淤积了不少黑色的血渍,像是陈年累积下来的,刷都刷不干净。

  格子间基本都是空着的,只有最里面的格子间关着一个人。这人双手被挂在牢笼中的玄铁链上,他低垂着头颅,原本素白的衣衫都被鲜血染透。

  九尾一族人多半会有一头银白色的柔软飘逸的长发,他们走动的时候高贵又优雅,举手投足都是风情。景清更是其中佼佼者,他出身贵胄,天赋过人,却性情谦和温润如玉,世上所有形容君子的词用在他身上都不过分。

  可温润的景清现在挂在空中,原本的纯白已经变成了深红。他受伤了!

  温衡冲到景清的牢笼前呼唤他的名字:“景清?清清?”这孩子是灵玉的另一半,幸亏来的是温衡,若是来的是灵玉,灵玉现在该多痛苦!

  太史谏之抬手便将格子牢笼上面的术法解开了,温衡闪身就钻到了笼子中。景清气息微弱,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洁白的长发被鲜血凝结成一缕一缕的,发梢的位置已经看不出白色了。

  “景清?清清?乖孩子,你醒醒。”温衡摸着景清的脸颊,一摸到景清,温衡就知道他灵气枯竭,似乎有油尽灯枯的迹象。温衡怒了,景清还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他这是遭遇了什么样的毒打才会变成这样?!

  灵气送到景清身体中,景清长长的叹了一声,他虚弱的睁开双眼。看到是温衡之后,他金色的双眸中顿时涌出了泪光,他张张口,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温衡一抬手,捆绑在景清四肢和脖子上的锁链就断了,景清的身体向下瘫倒,被温衡一把抱在怀里。景清喉头滚动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温衡紧紧的抱着他:“没事啊,没事,老祖找到你了,你安全了。”

  太史谏之在牢笼外说道:“太子,快出来吧,我们要赶紧走了。”温衡将讨饭棍别在腰间,抱着景清就从从牢笼中钻了出来。他时不时的低头看看景清,景清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温衡挤出了笑容:“别怕,会好起来的。”

  景清露出了一抹笑容,这个俊秀的孩子见到人就会笑,他的性子最和软。他得了一点灵气,终于能传音了,温衡听到了他的话:“散人,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温衡听了差点要落下泪来,这傻孩子,都到了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衣服。温衡赶紧对他说道:“没事的,你再坚持坚持。灵玉他们在外面等着你,就差你了。等你到家就好好休息,你会好起来的。”

  景清微微笑着闭上了眼睛:“灵玉也在啊……”温衡道:“他在,他为了找你,被关起来了。要不是我让他不要跟来,现在你一定见到他了。”景清信任的点点头:“真好。”

  景清的丹田被击碎,紫府也有伤,他的神魂已经非常虚弱,他的四肢被打断,全身的经脉断了一大半。这要是个凡人,早就没气了,就算景清是飞升的九尾狐,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景清本来以为自己很坚强,经受了那么重的毒打,他没有屈服。可是躺在温衡怀里的时候,他一下就绷不住了,他哭了。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下,他说:“真好。”

  不,一点都不好,温衡眼泪都快下来了。若是景檀还活着看到这样的景清,她有多心痛?飞升的时候,胡斐斐带着九尾一族的精英义无反顾的就上来了。他们对自己如此信任,可是他却让孩子遭遇了这样的磨难!

  温衡开始反思自己了,他躲躲藏藏想要以德服人,可有些人他……配吗?

  景清小声的说着:“我安全了。”温衡坚定的抱住了他:“没错,你安全了。”

  明萱却没有这么乐观,她皱起眉头:“糟糕,阵法动了,我们被困……”明萱话没有说完,就见温衡一手抱着景清,另一只手握住了讨饭棍。讨饭棍重重的在地上一磕,刹那间,天地动摇起来!

  承家人等不及从房中出来,围着问天湖泊的建筑就开始崩塌,围绕在承家的阵法和禁制断裂开来,发出璀璨的灵光。黑夜亮成了白昼,在灵光的照耀下,地下有什么东西冲了出来,铺天盖地气势磅礴。

  明萱看到这么多的树根一出现,她面色一白:“糟了。”太史谏之沉声道:“你先走吧,你不能出现在这里。”明萱咬牙:“这个时候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时只见明萱和太史谏之的腰上突然多了两股树根,温衡道:“抓紧了!”说完这话,四人的身形就在承家消失了!再出现的时候,他们已经出现在玄天宗的天机峰前了。

  明萱和太史谏之倒在地上,两人踉跄着爬起来一头雾水:“发生什么事了?”他们已经做好了和承家人决一死战的决定了,可是灵光一闪,世界天旋地转之后,他们竟然离开了承家坞?

  从承家坞到玄天宗,就算御剑,也要一炷香的功夫。可是站在这里,他们却能看到承家坞上空阵法连连崩溃的灵光闪烁。可以想象到,承家现在有多慌乱!

  温衡却没空解释这些,他抱着景清冲向了大殿:“道和!道和!快救人!”

  王道和和谢灵玉他们出来的时候,只见温衡怀中抱着已经成了血人的景清。谢灵玉双瞳一下放大:“景清!”景清听到谢灵玉的呼唤,他艰难的转过了头,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眼泪就已经滚滚而下。

  温衡坐在房间外,他不敢到里面去。明萱和太史谏之一左一右的陪着他,温衡双手握着讨饭棍,他低着头,身躯似乎在颤抖?

  太史谏之扯开话题:“太子,方才你做了什么?我们怎么一下就从承家坞到了玄天宗?”承家坞因为有问天阵的原因,城中只在外围才有几座传送阵,承家内部是没有传送阵的。

  温衡道:“方才我第一次在承惠界用了道木根系,我走过的地方,只要心念一动,就能瞬息到达。”他的声音低沉,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也是,任谁看到景清成了那般模样,也不会好起来。

  温衡双手颤抖的握着讨饭棍,他突然开口了:“谏之,我觉得我做人真的很失败,我的修为真的不够。看到景清那孩子变成了这样,我想杀光承家。你懂这是什么感受吗?”

  太史谏之沉默了许久,只听温衡说道:“飞升之前我发过誓,以旁观者的态度来看待上界的人和事,不徇私不偏袒。可是我还是做不到,一直以来,我对上界没有归属感,我想着我早晚有一天要回去的。

  可……我不得不承认,到了上界,有很多事情超出了我的掌控。萧厉的事情,我逃了。他不怪我,我心中想着,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该放就放,不要因为仇恨蒙蔽了我的双眼。

  我是如此的大义凛然,现在我却发现,那只不过是我在自欺欺人罢了。我是个俗人,我之所以会对萧厉说出那些话,只是因为我对死去的鬼族没有印象没有感情,他们对我而言死了就是死了,无足轻重。

  景清受伤,我却觉得无比的愤怒。因为景清是我朋友的孩子,这些年我看着他长大,我记忆中有他。我……真的很卑劣。我说的不徇私不偏袒,其实就是一句空话。从飞升的那一刻开始,在我心中已经有一条线,我没有公平的对待上下界的人。我心中早已有了远近亲疏之分。

  胡斐斐为了我不确定的一句话,赌上了全部身家来帮我。我却连他的子侄都无法保护。我口口声声说凡事有因果,可景清做错了什么?他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做错了什么?巫族要这么对他?我无法原谅。”

  温衡抬起了头,太史谏之看到一贯笑容满面万事不在乎的温衡红了双眼,他眼中有压抑的愤怒。温衡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想杀人,我想让伤害景清的人都付出代价。去他妈的旁观者,去他妈的因果轮回。我只想毁了巫族,让伤害景清的人付出代价。”

  明萱说道:“如果这是您想做的,那就去做吧。太子殿下,您一向温润有余魄力不足,难得您想做什么,我们一定帮您达成。”

  温衡握着讨饭棍的手背上都出现了青筋,他深深的看着太史谏之和明萱。

  太史谏之单膝跪在温衡面前:“从得知您回来的那一天开始,太史谏之这条命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我曾经对您说过,我愿成为你手中的剑,为您冲锋陷阵。这话一直有效,只要您一句话,我现在就让巫族的人付出代价。”

  明萱也跪在了温衡面前:“太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您觉得下界的人比我们更加让您信任也很正常。您想和过去斩断一切,以全新的自己迎接未来,我也能理解。您想做什么就大胆的去做,天塌下来有我和太史谏之顶着。应龙一族和麒麟一族,愿意为您付出一切。”

  温衡双眼都出现了红光,他呼吸沉重了起来。他握着讨饭棍站起来刚想说什么,就见门打开了,王道和走了出来:“师尊,你要去哪里?景清需要你的帮助。”

  温衡的双眼中红光散去,他看向王道和:“景清怎么样了?”王道和语速极快:“不太好。用上了灵药,可是灵气亏空的厉害。师尊,我需要你搭一把手。”

  温衡看了看太史谏之和明萱,又看了看正闪着亮光的承家坞,最终他和王道和一起走到了卧室中。

  太史谏之和明萱互相看了一眼,太史谏之遗憾的说道:“方才我以为太子会冲出去杀光巫族人。”明萱道:“太子有这个实力。”

  明萱幽幽的说道:“只不过在敌人和亲人之间,他选择了亲人。”

  景清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他脆弱的像是狐族的狐尾花一般。狐尾花开到最灿烂的时候,一阵风刮过,就会碎了。

  灵玉跪在床边握着景清的手,景清的手有点凉,他怎么都没办法暖回来。谢谨言站在灵玉身边,他心痛的看着床上的青年。他听灵玉说过无数次景清的名字,在谨言的印象中,灵玉最经常提到的名字就是景清和云清。景清他温文尔雅谦和风雅,就算现在他倒在床上,谢谨言也觉得这话没错。

  王道和进门之后对温衡低语:“识海和紫府破裂,灵脉断光,灵根也被毁了。师尊,你能不能救景清?”温衡点头:“我试试。”

  谢灵玉擦了擦脸上的泪,他站起来退到一边急切的看着温衡。温衡上前坐下,他从道木上薅下一片叶子贴在景清的额头上。可是这时候异变突起,景清双瞳猛地睁大,一口鲜血猛地喷薄而出!

  温衡被景清喷了一脸的血,他来不及擦拭就握住了景清的脉搏。景清紫府中有一股红色的灵气正在疯狂的转动,这股灵气狂暴凶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明明之前还没有!

  景清痛极了,他在床上翻滚着两眼都是泪。谢灵玉扑上来抱着景清抱了个满怀,景清哀哀的看着谢灵玉:“灵玉!”灵玉急切的呼唤温衡的名字:“温老祖!救救景清!”

  温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的神识猛地冲到了景清的识海中去了。在景清破碎的识海中,红色的灵气像是刀光一样围着景清的神魂在打转。

  一道神识明显不能抵挡这么强大的灵气,温衡想都没想,他的神魂从他的紫府中脱离而出全部进入了景清的识海。温衡刷的一下冲到了景清神魂身边,他护住了景清的神魂。这时候看向周边红色的灵气,灵气变得愈加狂躁,它们化作刀枪剑戟冲向了搅事的温衡。

  温衡一时不查躲闪不及,他神识被当胸砍了一刀。神识剧痛,温衡看看自己的神魂,只见胸口上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而在神魂之外,温衡的身体张开口,一股鲜血猛地溢出,他的身体竟然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王道和吓得魂都飞了:“师尊!!师尊您怎么了?!”王道和他们眼尖的看到,温衡的胸口湿了,再仔细一看,这是鲜血!王道和连忙拔出银针给温衡止血,他拉开温衡的袍子,只见温衡的胸口上有一道一尺长的伤口,几乎横贯了温衡整个胸口!

  谢谨言傻眼了:“这是什么了?!”王道和手抖得厉害:“谢家主,我帮我扶着我师尊,你给他施针!”王道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情急之下都语无伦次了。

  听到房中异样的明萱和太史谏之冲了进来,一进来明萱就皱眉了:“这是……”

  王道和求道:“明前辈,您就别卖关子了!快救救我师尊和景清啊!”明萱仔细的看了看,她身形竟然踉跄了一下向后退去。太史谏之及时的扶住了她:“怎么了?”明萱的脸色刷白:“是巫族的诅咒……”

  太史谏之面色一变:“太子的神魂呢?!”明萱无力的说道:“看这个情况,应该是进去了。”

  诅咒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自己无能搞定不了对手,只能借助鬼神之力祈求他们降下神力惩罚伤害自己的人。其中怨气越大,效果越好。当然,能飞升的人都是高手,他们的诅咒都很灵验,据说厉害的咒术能凭着一张嘴骂死敌人全家。修真界的人面对咒术好多都无可奈何。

  毕竟对手在家发誓,你也不知道对不对?当然,也有人会当着人的面发誓,只不过那种就纯粹是口头逞强罢了。要是惹来对手不开心,当众锤死诅咒别人的人,也不会有人怪他。总之,咒术是一种极其麻烦的,无影无踪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也不知道什么条件下它会发作的玩意儿,弄不好就会死人的东西,仙界的人对此敬而远之。

  巫族在上古时期就擅长窥探天机占卜策算,除此之外,他们还会诅咒对手。上古时期曾经有句话,就是宁惹三千敌手,不听巫族一咒。它可能潜藏在任何东西上,一旦触碰到了,得了,就准备面对狂风暴雨一般的打击吧。

  温衡运气不好,他抱着景清回来还好。结果用道木叶片救治景清的时候,粘在景清身上的咒术发作了。仔细一想,以巫族人睚眦必报的性子,他们怎么可能不在牢笼中做手脚!这术法应当是当有人来救治景清的时候,就会发作。届时不止景清要死,连救治他的人也一并要倒霉。

  可为什么倒霉的是温衡?之前王道和和谢灵玉他们也看过景清的识海和紫府啊。明萱想了想:“太子在笼中就给景清传了灵气,可能那时候灵气就认下了太子。”

  明萱白着脸:“巫族能用咒术的人应该已经不多了。”太史谏之恨声道:“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留下来的咒术!大意了!太子这下危险了。”

  温衡被困在了景清的识海中,若是他能逃出来,景清必定要挂。若是逃不出来,两个都要挂。明萱他们只能白着脸看着温衡,都怪他们,忘了巫族还会诅咒人!

  景清的神魂已经非常虚弱了,温衡分给他一点灵气安慰他:“没事,别怕。灵玉在外面等你,你一定会好好的。”景清的神魂已经虚弱到无法维持人形了,他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长着九条小尾巴的狐狸,他金色的大眼睛眨眨:“老祖,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景清又不傻,他非但不傻,还很聪明,在他紫府中翻滚的红色灵气如此狂暴,一定不是什么好鸟。

  温衡认真的对景清发誓:“不会,我们会一起出去。”他想了想是什么时候遇到这股灵气的,是他掏出了道木叶片之后,这股灵气才出现的。莫非,他的道木叶片是这灵气的克星?

  只是他被困在这里,如何能得到道木叶片?

  温衡的血沾到了讨饭棍的叶片上,讨饭棍啪啪啪的拍起了叶子。这时候只见一股连绵不绝的淡青色灵气从叶片上飞了出来,一半飞到了温衡的身体上,还有一部分飞到了景清的识海中。

  温衡正在头疼呢,就见景清的识海中传来了熟悉的啪啪啪的声响。他抬头一看,只见一道青色的灵光以雷霆之势杀了过来。灵光的前方,那不是他的棍棍吗!

  好开心,温衡第一次知道,原来他跑别人识海中的时候,棍棍也能跟来。他一直以为棍棍只能在他的识海中打转。上次有个谁要夺舍他的时候,直接就被棍棍的树根搅散了!

  温衡握住了讨饭棍对景清说道:“没事的,我们不会死。”这一次比上一次的话更加有信心,温衡觉得他握住了棍棍就握住了全世界,这就是棍棍的力量,讨饭的时候人家看到他拿着棍棍都会多给他一口吃的哪。

  红色的灵光化成了一柄刀的形状砍向了温衡,温衡抬手就将这柄刀打散了!断裂的刀头部分变成了普通的灵气消散了,剩下的红色灵光还想变成别的兵器,却被温衡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道木根系将这些红色的灵光围了起来,温衡速度又快。景清只见温衡的棍子挥出了残影,三下五除二就将红色的灵光都打散了。直到景清的识海中没有任何一点红色灵气,温衡才停下了棍子。

  他松了一口气对景清笑道:“你看,老祖说过你会没事的对不对。”景清在识海中趴着,九条尾巴摇晃着:“谢谢老祖。”

  温衡道:“等你好起来再慢慢谢吧。”说着温衡揉揉景清的脑门,传了一股灵气给他后,神魂就从景清的识海中飞了出去。

  一飞出去,温衡就觉得胸口凉凉的,他睁眼一看。只见谢谨言正低着头看着他的胸口,王道和正举着三寸长的灵针要戳自己。温衡抖了一下:“谨言你要干嘛?还有你,孽徒,放下你手里的针。”岂有此理,趁他不在就要戳他。

  王道和嗷的一声就抱住了温衡:“师尊你吓死我了!”谢谨言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笑容:“我从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事。”他亲眼看到温衡胸口上的伤恢复了,一点伤疤都没留下。这到底是什么神仙药?

  温衡爬起来理了理衣襟:“先救景清再说。”反正他的道木叶片能救人这事在弟子们眼中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至于谨言他们,都是自己人。

  温衡拿着方才的那片叶片贴在景清额头上,叶片沾到景清的皮肤就变成了青色的灵光消失了。温衡用了两片叶片,景清的气色和灵气运转就变得正常了。王道和乘胜追击在景清口中塞了几粒灵药,相信景清只要好好的睡一晚,明天他就能恢复了。

  温衡赶着王道和他们往外走:“走走走,别打扰灵玉和景清。谨言说你呢,这么大个人了,没点眼力见识吗?”谢谨言连忙点头:“好好好。”王道和潇洒的拱拱手:“师尊,没什么事的话徒儿继续睡觉去了啊。”温衡撵走他:“去去去。”

  明萱和太史谏之面面相觑:“太子,这就完了?”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把巫族的诅咒给破除了?要知道,这可是天道的诅咒,一般人解不了啊!

  温衡伸了个懒腰:“本来还想着去找巫族的麻烦,可是救了景清之后啊,我想着人还是活着好啊。我还是睡一觉,有什么不愉快的,睡醒了再说。”说着他打了个哈欠:“哎呀,好困好困,对了,你们两个也赶紧休息去,一晚上真是惊心动魄。”

  温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为了能多睡一会儿,他特意关了小鸡闹钟,免得大清早的被小鸡蹦醒。他醒来之前,景清就醒了。

  温衡睡了一觉觉得身体轻快了很多,果然人不能在愤怒的时候做决定。睡饱的温衡觉得神清气爽,看谁都顺眼。

  景清半躺在床上,谢灵玉正在旁边陪他说话。两个俊秀的青年经此大难更加明白了对方的心意,此刻真是情意绵绵,好的让人眼红。王道和揣着手:“看到灵玉师弟这样,我都想找个道侣了。”

  温衡盯着王道和的脸看了看,然后遗憾的拍拍道和的肩膀:“死了这条心吧,你这性子除了惊雷能受得了,估计没人能扛得住了。”王道和气呼呼的:“师尊你什么意思啊,你什么意思啊!”

  温衡没别的意思,他就是想插到谢灵玉他们中间做一个大号的夜明珠。就像云清夹在他和无殇之间的时候那样!啊,他终于明白了做夜明珠是什么滋味,真舒坦。

  温衡笑道:“景清,感觉怎么样了?”景清脸颊上飞起了红晕:“多谢老祖,已经好多了。昨日要不是老祖,我已经……”景清一想到他竟然在千机散人怀里哭成那样,他就觉得不好意思了。要不是灵玉在旁边开导他,他都没脸见人了。

  温衡摆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说到底是我无能,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是老祖对不住你。景清,我来是想问你,你做了什么被巫族人逮住了?”

  温衡问出这话之后,卧室中突然就出现了好几道身影。只见椅子上,太史谏之和明萱两个大咧咧的坐着,门框上,谢谨言正靠着。软塌上王道和正盘着腿……这群人看来对景清的遭遇非常的好奇啊。

  景清道:“说来话长,我从离伤界出来之后就到了承恩界。在承恩界,我遇到了一个修士,他名为承涵,一开始我与他相谈甚欢。在他的帮助下,我顺利的解决了几个麻烦。从此之后就将他当成至交好友,在他的帮助下,我很快就找遍了承恩界和承泽界,确定了这两界都没有熟人后,我就来到了承惠界。”

  温衡哽咽了一下,这孩子运气到底会差成什么样啊。承恩界有清崖子,承泽界有楚越他们……景清竟然一个都没遇到,由此可见他被那承涵骗的团团转了啊。景清这孩子的玲珑心呢?

  不过也不怪景清,如果是姓承的话,那就是巫族的人了。巫族人本来就狡诈,景清是正人君子,将他当成好友之后,一定不会防备他。

  景清道:“到了承惠界的当天,承涵面露难色。我见他郁郁寡欢,便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对我说家里的阵法有点问题,他才疏学浅不会处理,弄不好族人会责骂他。我见他实在为难,便自荐说自己对阵法有点了解,说不定可以帮助他。”

  谢灵玉面色严肃:“然后呢?”

  景清道:“我就随他去了他家,他把我带到一个地方,那地方……说不出来在哪里,像是在地下,又像是在天上。反正很压抑……”

  明萱问道:“是不是头顶有水声传来,脚下有风声传来?”景清点头:“对对对,我从没见过这种地方,觉得非常神奇。然而周围非常的诡异,虽说有亮光,却看不到光源,我看到的是一片白色,一片虚无。”

  景清回忆道:“承涵在我身后对我说,这是他家祖传的一个阵法,阵法中困着一个万年恶魔,不能让他逃出来。他便带着我前进,我能听到头顶有波涛的声音,脚下有风声,可是我能看到的只有一片白色。说不清过了多久之后,我看到了一个祭坛。

  祭坛是金色的,上面放着一副骨头。骨头周围有阵法重重的围着,粗粗一看,足足有十八道阵法。我问承涵这是什么,承涵说,那骨头便是他们一直镇压的恶魔。可是我却觉得那骨头就只是骨头,只不过颜色……说不上来,那骨头像是透明一般,很特别。

  承涵说的阵法就是围绕着祭坛的阵法,里面的阵法我以前看到过一些。除了最后两道阵法,其他的阵法都是些镇压和分解灵气的阵法。最后的两道阵法我不明白,这时候承涵对我说了,说着倒数第二道,是整个阵盘中最强大的阵法,名为悬空阵。这阵法抽取从骨头中得来的灵气,然后传了出去,至于传向何处,我就不知道了。

  最后一道阵法名为以身献祭,原来悬空阵在启动的时候损耗巨大,每隔千年就需要一个天赋之子贡献出自己的神魂来修补悬空阵的损耗,不然悬空阵就会从内部被骨头的灵气瓦解掉。

  承涵说完这话之后就暗算了我,原来我就是这个用来献祭的人。我对阵法有了解,灵气也丰沛,重要的是我非常好骗……”景清说起这话的时候,眼中浮现了屈辱的神色,他咬牙道,“他……在阵法前把我的灵气都吸光了,我无法反抗,只能看着我的紫府和灵根断裂……”

  灵玉给了景清一个拥抱:“别说了。”他不忍心听下去了,一想到他这么喜欢的人被摁在阵法前像是待宰的羔羊,灵玉心中的恨就快冲垮他的神智。温衡拍拍景清的肩膀:“好孩子,你受苦了。”

  景清摇摇头:“最痛苦的不是被抽取灵气修补阵法,而是在修补完了之后,我还活着。如果死了倒也清爽,可是我没死。承涵把我交给了他家里人,然后我就被关起来了。每天都有人来对我用刑,他们问我下面的情况到底如何。我说了,他们却不信,只当我在骗他们。我每天都想着……若是就这样死了,该多好。可是又一想,我若是就这么死了,我的族人怎么办?灵玉怎么办?

  温老祖来救我的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喜极而泣。那一刻我知道,我多想活着。我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我不想死,可是我也知道我的情况太糟糕了。我甚至想着,能死在自己人怀里,总比死在暗无天日的牢笼中要好上数倍……”

  温衡心情无比沉重,他郑重的对景清说道:“景清,你受了委屈,老祖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谢灵玉对温衡说道:“老祖,若是你要去巫族,一定要带上我。”

  温衡看着灵玉认真的眼睛,他只能点头:“好。”

  明萱和太史谏之一直安静的在听着,温衡见两人若有所思也不着急,等两人和缓之后,他问道:“看来你们两知道点什么。”太史谏之道:“阵法的事情我不如明萱,你问她。”明萱说道:“神骨的事情我不如太史,你问他。”

  温衡觉得自己像是皮球一样被踢了个团团转,他笑道:“不告诉我是吧?行。灵玉走,我们去巫族踢馆去!”谢灵玉二话不说提起了手里的剑站起来:“好!”

  太史谏之闷闷的说道:“太子你别闹,那是你的神骨。”明萱也叹息道:“那应该是巫族的禁地,承澜治下四界岛屿之所以能悬空,估计就是因为你的一副神骨。”温衡眨眨眼:“什么意思?”

  太史谏之道:“本来不想告诉你,怕你又想起那段记忆。”明萱道:“说吧,他早晚要知道。”

  “先太子轩辕衡并不是史书上记载的暴毙,他被人背叛,遭受了酷刑之后才在刻着魂飞魄散阵法的棺椁中下葬。在他还活着的时候,轩辕律对他进行了惨烈的报复,他的神骨被抽出,经脉一寸寸的被绞断。抽神骨的时候,他全程都保持清醒。他求饶哀求,可是那群刽子手没人怜悯他。剥除轩辕太子神骨的人,是淳安。绞断你经脉的人,是承澜。”

  随着太史谏之的诉说,温衡眼前出现了大片的黑,他的身体变得好冷。他的天灵盖像是被开了一个洞,嗖嗖的冒着冷风。他听到有谁在喊:“他的经脉太结实了,承澜你来帮忙搅碎他的经脉。”然后便是剧烈的痛楚从头顶蔓延开来,多痛啊,痛得他不由自主的痉挛起来。

  可是这还没有结束,接下来的痛足够让他哀嚎出声,他能感觉到他的身躯中有什么被剥除了。他却连挣扎和痉挛都做不到了,到最后他就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被钉在了身后的道木上,浓稠的血液从他的伤口处流淌出来,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全世界都抛弃了他,他清楚地意识到,他完了。

  温衡双眼涣散,口中无意识的说道:“好……痛……”

  “太子!”太史谏之猛然提高了声音,温衡猛然回神:“嗯?我怎么了?”明萱难过的别过了头:“太子,对不起,我们本来不想说。就怕你想起来会难受……”

  太史谏之双眼红着:“对不起。”温衡摆摆手:“没事,都过去了。”说着温衡站起来向外走去,太史谏之连忙叫住他:“太子你要去哪里?”

  温衡道:“找巫族麻烦。”太史谏之和明萱站起来:“等等,我们也要去!”王道和他们也急忙表态:“还有我们!”他们不能让害了师尊的恶人还逍遥法外,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

  温衡摆摆手:“我是给景清找公道去,你们凑什么热闹。我的仇都过了那么多年了,不值一提。再说我现在好好的,只是承家人把景清害的这么惨,不给他讨回公道,我怕今夜景檀到我梦中来找我喝茶。”

  巫族的族长承涵快要疯了,一夜之间巫族地上的所有建筑还有阵法全部化为乌有。族人被阵法伤的鼻青脸肿伤痕累累,他却不知道凶手是谁!这不是让他最窝火的原因,最窝火的是昨天晚上承家建筑倒了之后,承澜不顾承家的受灾情况,先骂了自己一顿。

  承涵当然不能忍这事,他当场就炸了。他承澜有什么脸面在他面前充老大,这么多年要不是他承涵撑着承家撑着巫族,真以为这么个瞎子能挑起大梁?他是找了个九尾来代替承家弟子献祭,那又怎么了?

  承家死的人太多了,万年来,承家就像遭遇了诅咒一样,每一代专门死天才,留下的都是庸才。阵法那么强大,这些庸才的神魂放上去根本不顶事!承澜厉害,有本事自己来献祭啊!

  将神骨放在阵法中消磨的是他承澜,可恶果都让承家和他来承担了。他不受这个臭气,于是一气之下,承涵和承澜吵了起来。承澜被气的甩袖就离去了。

  天亮之后承涵面对一地的废墟心中一片凄凉。这时候承家人还来传信了:“家主,求真院的那个九尾跑了。”承涵说道:“他跑不了多远,巫族的诅咒离开承家一个时辰就会爆发,他活不下去。”

  承通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家主,有几个小辈没逃出来陨落了……”承涵烦躁的说道:“这种事情自己做主,不要什么都来问我!”承涵烦躁透了,他甩袖就向着承家的住宅走去。住宅的房子在阵法下修缮得差不多了,只是依然会觉得不自然。

  承涵关上大门,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巫族住宅倒塌,大凶啊,巫族会不会在我的手中断了?”

  这时候承涵听到了温润的甚至有些愉快的回答:“会啊。”

  作者有话要说:老温:景清小可爱差点就没了,要是真没了,我就没脸见景檀了。

  景檀:没事的散人,大不了今夜我和景清一起到你梦里来喝茶。

  还有人记得景檀吗?梼杌暗堕害了景檀,为了九尾一族,景檀死了。今天的老温差点就冲到巫族去大开杀戒了,幸亏他选择了救治亲人。

  有谁说过,发怒是本能,不被怒火控制却是涵养。如果老温变成了滥杀者,这篇文就写不下去了。

  有个问题,很考验人性:超速的车子上坐了五个人,若是走下去就会撞柱子死五个,若是打方向盘能保住五个,可是会害死无辜的路人。给你一个机会可以选择,你是选择死五个还是死一个?

  大家先别着急回答,还有个后缀呢。

  如果,车上的五人,是你的至亲,甚至包括你呢?

  好了,可以回答了。

  哎哟,突然发现今天圣诞节耶,大家圣诞快乐爱你们哟话说在圣诞节说这么沉重的话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放完存稿箱之后才发现的!表打我,我还是好爱你们的!

  圣诞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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