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第一百六十八章_算命吗?超准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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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第一百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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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哲不说这话也就罢了,一说这话,安同知竟然讥笑了一声:“呵。”安哲伸出手挡住三人:“要摆安家人的谱去别的地方,这是我的府邸,我不同意你们进来,你们就只能在外面。”

  安同知上下打量了安哲几下,他指着安哲的鼻子说道:“给你脸了是吧?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告诉你,别拿着执界仙尊的名号吓唬人,没了安家,我看你当什么执界仙尊。”

  安哲不动声色道:“有本事你去找天帝把我的位置撤了。离开安家的时候我说过了,往后我和安家没有任何关系,今日只要你踏入我的府邸一步,我就收回我的执界仙尊权利。”安哲站直身体向后退了一步让出了大门,“你只管进来,我说到做到。”

  安同知眉头一皱:“安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平安楼被人砸了,你无动于衷也就罢了,竟然还横加阻挠。安哲,你这执界仙尊怕也做……”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完,安哲冷笑一声上前啪啪甩了安同知两巴掌。

  这两巴掌力道惊人,安同知满口大牙和鲜血一起飞了出来,他踉跄着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了起来。安同知身后的两个安家人惊呆了:“长老!”

  安同知又惊又怒,他指着安哲抖着手:“你竟然敢打我!你经敢打我!!”安哲哼了一声:“论辈分,你还是我的后辈,轮得到你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以前是看在你爷爷的份上不同你计较,今日你口出狂言,我给你一点教训。”

  安哲跨出了大门冷眼看着两个安家人:“今天的事,你们回去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们的长辈。我安哲就算是一条狗,你们打狗要看主人,我的府邸不允许没规矩的人来。就算是安家家主到我安哲府邸也要毕恭毕敬,轮得到你们这群小辈蹬鼻子上脸?滚。”

  安哲肩膀上的大鸟呱的一声张开了双翅,两个安家人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安同知同地上爬起来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他捂着脸:“我是小辈,我奈何不了你,可是自然有能料理你的人。咱们走着瞧!”

  说着三个安家人灰溜溜的走远了,后面的两个小辈还想去搀扶安同知,却被安同知粗暴的甩开了手。安哲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呼”

  安哲打开了暗道的大门,他手摁在柱子上姿势特别帅气。一群人正盯着他看,没想到安哲竟然敢说动手就动手,之前说好的傻白甜呢?萧厉稀奇的看了看安哲:“可以啊!这些年还是有长进的,现在的气势比以前强多了,都敢动手了。”

  安哲苦着脸:“萧厉你来扶我一下,我腿软,动不了了。”萧厉梗了一下,安哲带着哭腔:“我打了安家的人了,这下要捅马蜂窝了。怎么办,等下安家把那几个老东西搬出来,我扛不过去啊。”

  众人哭笑不得,果然不能高看安哲,刚表扬他雄起,结果他就怂了。萧厉过去扶了一把安哲,安哲手心冰凉腿软心虚,他痛不欲生的说道:“我怎么就没能控制住自己呢,我应该大门一关随便他骂,怎么就动手了呢?”

  温衡叹了一声:“后悔打他了?”安哲点点头后又摇摇头:“打的时候挺痛快的,那个瘪犊子本来就不是个东西,我忍他很久了。可是……接下来我要面对安家几个老人的狂风暴雨了,我怎么扛得住啊!!”

  安哲委屈巴巴的拽着萧厉的衣袖:“萧厉,萧厉,你赶紧帮我想想办法,我到时候怎么才能蒙混过关。”萧厉嘴角抽抽:“你就这点出息?”

  白泽道:“没事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应该说安哲帮我们创造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安家不在平安楼内,安同和如果奈何不了你,必定要打开通道回去搬救兵。无殇,我们可以准备一下了。”

  莲无殇点点头:“只要他们敢开通道,我们就敢拓印下通道。”这就是学霸的自信!

  安哲闻言并没有轻松一点,他苦兮兮的说道:“他们不用开通道,平安楼里面还有个长辈,说起来算是我的门房叔叔,名为安嘉鱼。看好了,他很快就会为安同知来出头了。”

  温衡好奇的问道:“安哲,安家的情况很复杂吗?你不也是安家人吗?为什么会这么惧怕安家人?”萧厉叹了一声:“安哲他不是安家的嫡系弟子。”

  温衡愣了一下:“这话怎么说?”安哲隐忍的说道:“我是我爹的外室生的孩子,我从小就没见过我娘。”

  在两万多年前,安家只是上界一个小门小户,他们的先祖飞升到上界之后给后世的子孙留下了一点基业,传到安哲爹爹他们那一辈的时候手中的时候,也就不剩什么了。

  安哲爹那一辈有兄弟好几个,安哲的爹又是个多情种子,安哲是他众多私生子中的一个。安哲的娘亲生下安哲之后就将安哲丢给了他爹,他爹没办法就只能将安哲带回了安家。

  安哲在安家过的并不好,他的资质并不出众,和他一起的还有嫡系的孩子。在他死死的拽住轩辕太子的衣服之前,他在安家可有可无。听起来和下界那些大家族里面的宅斗没什么两样,若是按照正常的剧情发展下去,安哲会在安家受尽欺负,如果能活到成年,安家会分给安哲一点东西然后将他分出去。

  唯一不同的是,安哲运气不错,他抓住了轩辕太子的衣服,也抓住了改变命运的机会。成为太子侍读之后,年幼的安哲多数时候居住在太子行宫,对安家的记忆倒是不多,只停留在安家的家长很凶这个模糊的印象上。

  在轩辕衡的栽培下,安哲很快就忘记了在安家的那些不愉快,当他回到安家的时候,安家人笑颜相待,家里的兄弟姐妹都对他很好。安哲长成了一个友善活泼的青年,他将幼年的不快都抛在了脑后,得了什么好东西就拿回安家去。安家人也乐意见到这样的情况,每当安哲回去,家里就一片祥和美好的画面。

  如果轩辕衡不出事,安哲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可是轩辕衡死了,安哲稀里糊涂的就成了执界仙尊。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能力不足以胜任这个位置,他同轩辕律说过这事,可是轩辕律却说他当得。

  刚当上执界仙尊的时候还好,可是后来就慢慢变味了。安哲确实不太擅长处理那些事,这时候安家的人就提出来帮安哲治理四界。安哲想了,都是一家人,谁治理不都一样么?然后他就将自己的权利分出去了。

  自从分出去之后,他在安家的地位就变了。首先当时的安家家主,他的长兄对他亮出了獠牙,说执界仙尊的位置本来是他的,安哲只是个越俎代庖的。再然后,安家就没了安哲的容身之处,当安哲的爹去世之后,在族中几个叔伯的见证下,安哲分到了这个宅子,然后就被赶出了安家。

  可怜一个堂堂执界仙尊,竟然混成了这般模样,除了这座宅子,他一无所有。好在安哲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有这个宅子,他也怡然自得,在这里养养灵兽看看风景也挺好的。只是有时候安哲会想到逝去的轩辕太子,再想想安家的那些糟心事,他会心中难免会有悲伤。

  就这样过了万年,本来潇洒活泼的安哲渐渐变成了今天这幅憋屈忧伤的德行。他和安家人的关系一直处于他被欺负的状态,只要他足够隐忍,安家人就找不到借口发作他,就这么相安无事过了这么多年。

  直到温衡他们的到来打破了宁静,安哲终于鼓起了勇气扇了安同知两巴掌。

  安哲抱着萧厉的腰委屈的抹泪:“怎么办?怎么办?安嘉鱼和我爹同辈,他一贯看不上我,等下他一定会来为安同知出头!”萧厉恨铁不成钢的揉揉安哲的头发:“你的骨气都变成头发白长在你脑袋上了吗?”

  温衡没忍住上去摸了一把,别说,手感挺不错的。温衡道:“别怕,他赶来,我就敢揍他。不过安哲,我想问一句,你和安家的关系还好吗?如果我把安家给拱翻了,你有意见吗?”

  安哲在萧厉的衣服上擦擦泪,萧厉呼的给了他一个爆栗:“笨蛋!不许在我衣服上擦鼻涕啊!”安哲摸摸被萧厉砸过的地方,他认真的说道:“我虽然姓安,但是我和安家的关系早在我拿到这座宅子的时候就断了。太子若是要拱翻安家,只管动手。”

  温衡看着安哲眼中的闪躲,他笑着摸摸安哲的头发:“我知道了。”安哲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安哲看到吧。这么纯善的人就这么一直傻下去好了。

  有安哲这么一句话,温衡就敢放心大胆的开干了。温衡对安哲说道:“有空的话你把你宅子里面的东西收一下吧,等通道一打开,我们就一起离开平安楼。到时候你可能会被安家人追杀,你做好准备了吗?”

  安哲惧怕安家都到了这种程度,温衡他们若是在利用了安哲之后又不带着他走,以安哲的脾性一定会被安家害了。安哲点点头:“我一定会跟着温道友的,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这一次,他会死死的盯着温衡,再也不被调走,再也不会离开他。

  安哲说的那个门房叔叔果然很快就来替安同知出头了,安嘉鱼在安哲门口叫骂:“安哲!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打安家的嫡系子孙!他们敬你是长辈,你竟敢倚老卖老!安哲!你给老夫出来!”

  安哲像是个小鹌鹑一样缩成了一团,胖大胖二挤在他的身边,安哲堵着耳朵表情痛苦。每当他听到安嘉鱼的声音,双腿就发软,身体就会觉得不舒服。这可能是因为安哲小时候没少被这个长辈打的原因,虽然安哲记性不太好后来忘记了,可是身体却记住了当时的恐惧。

  徐泰袖子一撩:“他奶奶的!骂的也太难听了,这老混蛋嘴巴吃屎了吗?这么臭!小安,你别怕,老子帮你揍他!”

  温衡不解的说道:“安家人到底怎么想的,安家能有今天,和安哲密不可分,是谁给了他们勇气这么对安哲?”萧厉扫了一眼温衡:“万一他们的勇气是自己挣的呢?”

  温衡不解:“什么意思?”萧厉道:“安哲没想过这些,我想了很久。为什么安哲会在太子倒台的时候突然被调走?事后安哲还能全身而退的做了执界仙尊?安家人敢说他们没对轩辕太子下毒手?你不觉得安家人和轩辕律做了交易吗?”

  听到这话,众人齐齐看向萧厉:“这话怎么说?”萧厉道:“我听说安哲当上执界仙尊之后,安家当时的家主闹得很凶。说他才该当执界仙尊,安哲不配。”

  白泽道:“这么猜测有什么用,找个人问一问不就好了么?”白泽笑眯眯的指指大门口:“那边不就有个送上门来的安家人么?而且辈分还挺高,估计有不少事他都清楚。”

  安嘉鱼在安哲的大门前骂的唾沫星子乱飞,难听的话半个平安楼都能听得到。不明所以的修士面面相觑:“这是谁啊?怎么这么嚣张?”知道内情的人便会告知这群人:“别东张西望的,这是安家的家务事,多管闲事会倒霉的。”

  安同知的脸已经消肿了,他站在安嘉鱼的旁边说道:“太爷爷,安哲敢打我一定有鬼,孙儿怀疑安哲的客栈中藏匿着破坏我们平安楼的人。安哲他不让我们进去检查就说明他心虚了,特殊时期没什么好说的了,直接攻破他府邸的阵法吧?”

  安嘉鱼须发皆白,长着一双三角眼,这双眼睛看向安哲府邸的时候满是不屑,但是再挪到安同知脸上的时候集聚了化不开的慈爱:“好孙儿,听你的。”

  听到老人这么说,安同知对身后的两个安家人点点头,那两人手中拿着金色的灵器对准了安哲的大门。就在他们要攻击时,只见大门慢慢的在两人面前打开了。可是门内却空无一人。

  安哲的声音传来:“有本事在外面叫唤,敢不敢进门好好说道说道?敢不敢让安嘉鱼看看你们先前都对我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

  安同知胸口猛地爆出了一股怒气:“有何不敢!”安嘉鱼背着手:“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东西来。”说着四人依次踏入了安哲的大门,在他们进入大门之后,大门关起来了。

  白泽打了个响指:“哎嘿,搞定”安哲还在心虚中:“萧厉你快揪我一下,我刚刚是反抗了安嘉鱼吗?”

  萧厉啪的甩了安哲一个巴掌,他翻了个白眼:“清醒了吗?够不够疼?不够再来一下。”安哲捂着红彤彤的脸含糊的说道:“嗯,醒了。”

  莲无殇惊喜的看向白泽手中的黑色球体:“这是白泽你的领域吗?”白泽点头,他将黑球在手里掂来抛去:“对呀,在我的领域里面,他们要吃点苦头了。不过我是仁兽,我一般不杀生的。”

  温衡知道大妖怪都有自己的领域,在大妖的领域中,很多招数都施展不出来,而且只要大妖怪心念一动,领域中是刀山火海还是风平浪静能在瞬间切换。

  白泽将黑球丢在院子中任由胖大胖二玩耍,他则和莲无殇对弈起来了。鹤寒他们又开始打麻将了,不过因为白泽退出了,这次打牌的换成了萧厉。

  安哲和温衡两人躺在院子中的躺椅上,躺椅是温衡搬出来的。安哲看着躺椅中优哉游哉的温衡,又看了看被胖大胖二来回拍的黑球,他问道:“温道友……”挺别扭的,他总是不自觉的想要唤出太子两个字,可能不久之后,他就会忘记温衡和轩辕衡的差距说出自己喜欢的称呼来了吧?

  安哲迟疑着问道:“你知道他们在白泽大人的领域中在做什么呢?”温衡正晃悠晃悠的往嘴巴里面丢烤好的花生米吃,他眯着眼睛道:“可能只有白泽和在里面的四个人知道,你担心他们?”

  安哲摇摇头,他露出了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我……其实挺开心的。真的,他们这些年一直在欺负我,我很早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对他们了。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说起来他们都是我的家人。”

  温衡笑道:“所谓家人,有些会以血缘为纽带互相关心和爱护,你和他们之间确实有血缘关系,只是他们关爱你了吗?这些年他们对你好吗?”安哲摇摇头:“不好,他们蔑视我侮辱我,我不开心。”

  温衡道:“那不就对了么,这种会打击你的就不能算是家人。”安哲抬头看了看天:“其实我知道他们一直看不起我,我不够聪明,不够强大,挡了嫡子的道,碍了很多人的眼。我觉得我已经足够忍让了,他们想要什么,我便给什么,给到现在,我只有这个宅子,这还不够吗?”

  温衡道:“有时候不是你给谁的东西给的越多,他就能越记你的好的。凡人有句话,叫斗米恩升米仇,给的越多只会养大了他们的心,最后一旦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你做的所有的都会被抹杀。”

  安哲听完之后若有所思的看着温衡,温衡笑道:“怎么这么看着我?”安哲笑了:“这话好熟悉,以前跟在太子身边的时候,经常听到东皇太一大人这么说你。”

  温衡挑挑眉:“那当时的轩辕太子是怎么说的呢?”安哲道:“太子说:我心里有数,给予他们的东西,他们早晚会吐出来。”温衡道:“哦?还有这事?然后他们吐出来了吗?”

  安哲摇摇头:“然后太子就陨落了啊。”温衡尴尬的笑了笑:“那时候的我还不懂这个道理,只能怪自己眼力不行啊。”

  安哲嘿嘿的笑了一会儿,他学着温衡的样子躺在了摇椅上,过了一会儿之后又翻了个身侧着头看向温衡:“太子,我心里高兴。”温衡递给他一包花生米:“说说看,哪里高兴?”

  安哲接过花生米:“看到你能回来,我高兴;看到萧厉还活着,我高兴;看到平安楼被砸了,我高兴;看到你们能为我出头,我高兴;我能对着安同知他们挥拳头,我高兴……”安哲眨眨眼,他一边笑着,眼泪却顺着眼角滑下来了。

  “我是不是很没用啊太子,我不像承澜他们有强大的后台,也不像萧厉那样有强壮的体魄。我还很小心眼,安家养育了我,我却乐意看到安家的倒台,我是个心理阴暗的卑鄙小人。无能窝囊阴暗卑贱,这样的我真的没资格成为太子的侍读吧?”安哲像是在对温衡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温衡笑道:“那你觉得轩辕太子怎么样呢?”安哲道:“太子很好啊,太子光明磊落仁爱和善,大家都很尊敬你。”温衡道:“可是在我看来,轩辕衡是个傻子。他放任身边的势力吞没了自己,最终落得神魂消散成了旱魃的下场。”

  安哲不赞同的看着温衡,仿佛温衡再说一句轩辕衡的坏话,安哲就要发怒了一般。温衡笑道:“别激动,我只是发表我的看法。你看,你眼中风光霁月的轩辕太子,在我这个后来者眼中也不是那么的美好,这就说明人无完人。对自己有清楚的认识是好事,但是若是质疑自己,对自己没有自信,那反而不好。

  我觉得你挺好的,安家对你这么差,你这么多年选择避其锋芒。或许有人会说你窝囊,但是在我看来你很聪明,力量不足以保护自己,选择退却避其锋芒要比鲁莽的冲上去送死强很多。当然,若是原则问题,就算身死也要维护。我说的原则是自身之外的大义,比如和平。若是谁侵犯了家园,就算粉身碎骨,也该将入侵的人赶出去。

  你口中的轩辕太子这么好,他不是照样被人阴死了吗?所以只要你觉得不违背你的本心,想做的事就去做吧。别管别人怎么说你怎么看你,你只要觉得你没错就好。”

  温衡想了想笑道:“说起来,我挺佩服承澜的。承澜就是那种一条道走到黑的人,他就算坏都坏的理所当然,他不觉得自己坏,某种程度上他比我们两人都坚强且坚定。”

  安哲哭笑不得:“太子你在胡说什么呢。”安哲叹了一口气:“在萧厉没告诉我真相之前,我其实也挺佩服承澜的。我和他伺候您数千年,他起了背叛之心,却从来没让我知道。萧厉不说,我还以为他和我一样无辜。”

  温衡笑道:“你看,我们都要学学承澜的厚脸皮和心机。承澜和巫族的关系一般般,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承澜是怎么做的呢?他毫不犹豫的把巫族踩在了脚下。他从不为巫族的事情患得患失,他可以用巫族人的命来填补阵法。我不是让你学的这么狠毒和绝情,我是想要你学学他断情的决绝。

  安家这些人对你不好,你便要加倍对自己好。将来的路,你要更加坚强的走下去。你在轩辕太子身边的时候没有忘记提携安家,他们却在你落魄的时候对你落井下石。就算你父母给你生命,你的恩情已经在你爹娘去世的时候就还清了。

  安哲,你不欠他们的,反而他们欠你一个道歉。当然,可能这个道歉你并不需要。”

  温衡这么说了,安哲觉得自己的心情无比复杂,他蜷缩在躺椅上,任由眼泪肆意的流着:“您说的对,他们对我不好,我要加倍的对自己好。我和安家的孽缘早就该结束了,是我优柔寡断,到现在还住在安家人给我打造的笼子中。”

  温衡抬起胳膊摸摸安哲的头发:“乖,所有的不愉快都会过去的。”安哲双手握住了温衡的手:“嗯!”安哲没有告诉温衡,在他刚到太子行宫不适应而哭泣的时候,轩辕太子就是这么摸着他的头对他说的。

  安哲破涕为笑:“太子,欢迎回来。”

  等白泽和莲无殇下棋到晚上,等大家吃过了晚饭大眼瞪小眼之后。白泽终于将他的黑球拿了出来:“来,让我们来看看安家人。”白泽将黑球往地上一扔,黑球一下就扩大了,最终淹没了整个房间。

  黑暗中亮起了灯,白泽的脸出现在安同知他们面前。安同知他们衣衫褴褛骨瘦如柴,他们四个颓然的坐在地上,眼中失去了神采。

  安同知看到了白泽,他一惊:“是你!果然是你!”白泽点点头:“还好,没傻,最近怎么样啊?”安同知身后的两个安家人哭了出来:“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是无辜的,所有的坏事都是他们指示我们做的!”

  温衡他们隐藏在黑暗中,众人看向安家四人就像是在看留影石的画面,不过这要比留影石的画面真实多了。他给莲无殇传音:“白泽不是只关了他们一下午吗?我怎么觉得像是关了他们几百年一样?”

  莲无殇道:“说不定白泽真的就是这么做的。”可能还会配合一些阵法和幻术,白泽的阵法使用和莲无殇一样厉害,这四人在里面肯定没好果子吃,这才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白泽笑道:“别着急,我会慢慢的问,你们慢慢回答我就行。”安嘉鱼哼了一声:“妖兽,你就只有这点伎俩吗?”

  白泽眉头一挑:“我白泽活了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叫我妖兽的。那行,就从你开始。首先,你们来说说,捕捉妖修贩卖这事是你们安家谁牵头的?”

  安嘉鱼本来想无视白泽,可是他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他的嘴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他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贩卖妖修就是安家上一任家主想出来的,上一任家主去世后的这数千年我们做的挺好。最多的一次拍卖会上,我们卖出了五个妖修。”

  拍卖会十年一次,数千年岂不是卖出了上千的妖修?真是害人不浅!白泽眼中出现了愤怒:“丧尽天良。”

  白泽平静的问道:“安家贩卖妖修这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现在安家主事的是谁?”安嘉鱼道:“安家人都知道,每次拍卖得到的灵石都送回了安家主宅。安家现在主事的是现任的家主安同善,除了安同善之外,还有两个长老,是和我同辈的兄弟安嘉燕和安嘉鹤。”

  白泽点头道:“也就是安家人都知情了,挺好的,这样算账的时候一个都跑不掉。安哲也知道吗?”虽然安哲说他不知道,但是人都是会骗人的,白泽多问一句也没错。安嘉鱼道:“除了安哲,安家人都知道。”

  白泽疑惑的问道:“安哲不是你安家子嗣吗?为什么你们对他这么差?”听到白泽问这个问题,安哲的手猛地攒了起来,他像是在听审判的人一般,一句话都不想错过。

  安嘉鱼冷哼一声:“安哲?他都没资格用族谱字命名,他不是安家人。”白泽道:“就是因为他是外室生的子嗣吗?”

  安嘉鱼道:“他不是安家人,他的母亲是个炉鼎,也不知道伺候了多少人。他母亲生了他之后便谎称他是安家弟子,安哲的爹是个糊涂虫,就把他抱了回来。结果后来用测灵一验,他根本不是安家的种。他母亲怕事情败露,根本不敢出面,安家为了维持积善之家的形象,便收养了他。不料他有那样的运气被轩辕太子看中,这也是他的造化。”

  安哲听到这话,面色一白,但是却露出了解脱的神情。他遭遇的一切不公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他不是安家人。他曾经也渴求父亲的拥抱和族人的善意,虽然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那段记忆已经模糊。但是在后来他和安家人相处的时候,他总会不由自主的去讨好他们。这就是小时候缺爱的表现啊!

  白泽道:“除了贩卖妖修,安家还做过什么缺德事?”安嘉鱼道:“在平安楼里面张贴告示,让修士去追捕灵兽,捉到了灵兽之后愿意归顺安家的人便能分得灵石。若是不服从的,便会被杀人灭口。大部分的修士会成为安家的人,现在安家有一支千人的捕兽队伍。

  不过最近有人想要瓜分这笔生意,秦家姐弟两也想插一手。因此我们做局杀了秦初宇,断了秦初晴的左膀右臂。

  除了捕捉灵兽,我们在四界有专人偷窃妖修的鬼神印和引荐信。没有引荐信,他们就会被困在四界。等妖修发现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们便会安排人鼓动他们,让他们一起去捕捉灵兽,但是真正的目标其实是那些妖修。”

  白泽道:“这些年在你们手中遇害的妖修名单目录可有?买下他们的人名单可有?”安嘉鱼点头:“有,在平安楼我的府邸中,放在藏书阁三楼的挂历后的阵法中。”

  白泽听完面色凝重:“安家还真是作孽,原本以为只是出去捕捉妖修这么龌龊的事,没想到你们还引诱妖修。真是无本买卖,心都黑了。”

  白泽看向莲无殇:“我问完了,你有没有要问的?”白泽介意的就是他被拍卖这事,他就想问个水落石出,现在终于明白了。安家人找修士捉灵兽已经是无本的买卖了,他们竟然还丧心病狂的坑害妖修。

  邢正天愤怒的说道:“我就说,我的鬼神印和引荐信为什么会不翼而飞。”亏他还想着赚足灵石请人重新打造鬼神印和引荐信!原来他从一开始就踏入了安家人的阴谋之中!其心可诛!

  邢正天恨不得冲上去咬断这群人的咽喉,温衡摁住了他:“不要激动,等一会儿我会将他们交给你。”温衡没有资格处置安家人,但是这群受害者有资格。

  莲无殇接替白泽成了第二个询问的人。当莲无殇的面容出现的时候,四人大吃一惊:“这里竟然还有人?”

  看来四人只能看到白泽让他们看到的人。莲无殇充耳未闻:“轩辕衡倒台,安家有没有出手?”安嘉鱼一听面色一变:“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问这个!”

  莲无殇看了看白泽:“搭把手。”白泽欣然点头:“好嘞。”白泽打了个响指,安嘉鱼面色雪白,声音却不受控制的传了出来:“安哲是轩辕太子的侍读,他越长大,从太子哪里搞来的东西就越不行。自从太子到了他修行的行宫中,他身边的人就只有那几个。

  现任天帝轩辕律,当时的二殿下找到了我们,让我们稳住安哲,我们会用阵法拓印下安哲的气息做成傀儡,里应外合打开太子行宫的大门。作为交换,等轩辕律起事成功之后,会给我们安家无上的荣耀。”

  安哲听到这话只觉得从头顶凉到了脚底心,他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太子?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他?”安哲颤抖的太厉害,萧厉不得不站起来双手摁住了安哲:“我们相信你。”安哲面色白成了雪声音凄厉:“萧厉,我害了太子,我害了太子!”

  太子三个侍读,只有他经常出入太子行宫。因为太子特许安哲时常回家,却不料太子的一番心意和安哲的思家之情都被安家人利用了!

  安哲心头一痛,一口血喷了出来。萧厉连忙给安哲传送灵气:“安哲,安哲,你别多想,那些都过去了!”安哲痛不欲生的抓住了萧厉的手:“所以是我的傀儡打开了大门才让太子被捉的?!”

  萧厉看着安哲的双眼,他沉重的扭过头:“我不知道,那天我也不在。我被太子遣散了。”安哲嚎啕大哭起来,他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我都做了什么啊!你们是畜生吗?!你们怎么能这么做!”

  安哲哭得太惨,温衡不得不站起来,他走到安哲面前抱住了安哲:“别哭,都过去了。”安哲泣不成声:“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得知他不是安家人,安哲只有解脱的感觉。可是得知安家人利用自己的气息做了傀儡打开了太子行宫的大门,他好恨!

  安哲绝望的脑补着,那些手中握着利刃的仙兵冲到了太子行宫中,对着太子挥出了手中的刀剑。接下来太子被剥神骨毁灵根,钉死在鼎天道木上。这是怎样的痛?!而始作俑者的他却毫不知情,心安理得的活了数万年!

  安嘉鱼说道:“轩辕律上位之后却没有履行对安家的承诺,我们都以为他会让安家当时的家主做执界仙尊。他却点了安哲做了仙尊,好在安哲是个软骨头,我们轻而易举的得到了执界仙尊该有的权利。这些年安家越发壮大,已经快要取代曾经的卿家成为新的八大世家了。”

  安哲松开了温衡站了起来,他眼泪滴滴的从墙上取下了一把带着璎珞的佩剑直奔安嘉鱼:“安嘉鱼!!老子跟你拼了!”

  安哲发了狠,只见灵光一现,安哲的佩剑洞穿了安嘉鱼的胸膛。安嘉鱼震惊的低头看着穿胸而过的剑,他震惊的转头看向安哲:“你……你……”安哲愤怒的拔出剑,他将剑当成了匕首,捅了一剑又一剑。

  鲜血飚到了安哲的头上脸上身上,双手从没沾过血的安哲成了血人。但是他心中的恨却没有因为这一剑一剑而轻松,他眼中都是愤怒:“为什么要这么对太子!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安嘉鱼的胸腔很快就被安哲捅烂,他的神魂却没有这么快消散。安哲不善用武器,就连他取下的佩剑也只是装饰。安嘉鱼眼中都是惊恐:“安哲……”

  安哲挥剑看向安嘉鱼的脖子,只听吭的一声,佩剑砍入了安嘉鱼的脖子却卡在骨头中断了。安嘉鱼还活着,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的身躯向着地上倒去,老迈的面上出现了畏惧和害怕。

  安哲没有放过他,他跪在地上用手撕开了他的皮,他砸断了他的肋骨,将手伸入了他的胸膛。他将鲜血淋漓的心脏拽了出来:“我要看看你们的心,是不是铁石心肠,是不是黑心肝!”可是安哲只掏出了一颗微微跳动的鲜红的心脏。

  安哲擦了一下脸上滑下的鲜血,他将安嘉鱼的心脏随手往地上一扔:“竟然是红色的。你这种人也配?!”安哲满脸都是血泪,他一字一顿:“此仇不报,我安哲誓不为人!”

  安嘉鱼惊恐的看着安哲,虽然平日里他看不上安哲,可是他也知道安哲曾经伺候过轩辕太子,不是一般的人。安嘉鱼身边的安同知他们已经惊恐的站都站不起来了。

  安哲一脚踩碎了安嘉鱼的心脏,他左右一看,看样子不解气,还要打碎安嘉鱼的脑袋。安嘉鱼的心脏被踩碎的同时,他的神魂也慢慢的离开了身体。萧厉手上灵光一现,安嘉鱼的灵魂就被他收起来了。接下来只要回到幽冥,等着他的就会是地狱之刑。

  温衡身形一闪站到了安哲面前,安哲就像是暴怒的妖兽又怒又恨。安哲红着眼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锤子呢?!锤子呢?!”温衡抱住了安哲:“安哲,够了。”安哲推着温衡挣扎了几下,最终停下了动作,他在温衡的怀里嚎啕大哭,哭得比任何一次都惨。

  温衡看了看安哲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安哲的手染上了鲜血。他的手本是用来招猫逗狗养花养草的手,不是用来杀人毁尸的手。

  安哲本来一片纯白,却还是沾上了血污。花间沉睡的那个少年最终渐行渐远,再也回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安哲:放开我,我要砸烂他的脑袋!!

  云清:安哲师叔,脑袋砸烂了脑花就不完整了。要用巧劲分开颅骨,这样就能得到完整的脑花了!

  安哲:我不需要完整,我就要砸烂!

  过了一会儿。

  安哲:云师侄,你刚说完整的脑花?你有用吗?

  云清:脑花可以用来做冒脑花烫火锅,可好吃了。

  安哲吐了出来。

  疫情之后,我要去吃火锅,吃脑花,吃两个!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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