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跨代学霸
“萌哥，你咋这么憔悴啊，寒假你都忙啥呢？”侯文问，“每次叫你打球你都不来。”
新学期开始，还是原座原位，封季萌和侯文简航还是前后桌。
封季萌抬起一张白生生的脸，青灰色的眼泡像是刷了三层烟熏眼影，在一帮过完新春佳节不止胖了三斤、面颊红润精神焕发的同学中间，憔悴得格外显眼。
“我在补课。”
“不是年前就在补吗，年后也补？”
封季萌无力道：“一直在补。”说着他眼睛缓慢地眨了几下，感觉到了很明显的困意，他昨晚都还在补。一想到第二天开学，终于可以休息了，一时兴奋，又失眠了半夜。
“啧啧，你这是把补课当饭吃吗，差不多得了，过犹不及，身体搞垮，得不偿失……”
“别说话，我早自习睡会儿，一会儿上课叫我。”
封季萌说着话，就慢慢缩到了桌子上，把衣服的拉链拉满，戴上耳机，脸埋在臂弯里，另一只手揽着弯下去时拱起的后脖子，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
整个寒假，除了过节那几天，其余的时间全部是高强度快节奏的填鸭式学法，没有给他一丝的喘息时间。
封季萌不怀好意地揣测，机构负责人是怕他这只到嘴的肥鸭很快会丧失了学习的兴趣，然后飞了，所以一口气想把该赚的钱赚完。整个假期二十多天，两百多个课时，十多万的课时费，封季萌至少追上了学校的进度。
原本安排了二十个课时给他预习新学期的内容，但最后几天他实在是不行了，拖慢了课程节奏，刚刚把欠下的拉完一遍。
过完了年，杨繁就让他回家，但补课期间还是经常来看他，中午给他带饭吃，然后问苏明朗还有没有联系他。
那天晚上和苏明朗聊了半夜，他第二天就告诉了杨繁，意在提醒他小心自己银行卡上的钱。谁知杨繁直接抓着封季萌到了派出所，小县城的派出所，大年初一只有个值班的门卫，他们直接找去了老杨的家。
老杨看了那个电话号，摇了摇头，这种国外的网络电话，加了密的，不好定位，就算能定位也没啥法子，只能先把这条线索报告给市里。
杨繁又气又急，只抓着封季萌再三嘱咐：“以后别再接那人的电话。”
“我也不知道电话是苏明朗打来的。”
“那你接到就挂了，明白？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还聊了大半夜。”杨繁一眼眼地瞥封季萌，“你们聊了些什么？”
封季萌抿着嘴角，想他们也没聊什么。
“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有什么好藏藏掖掖的。”
“也没什么特别的。”封季萌把两人聊的内容一五一十给杨繁说了，“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他有点孤独。”
“你还同情他？”
封季萌摇头。
也不是同情吧，只是对他那种孑然一身的处境，有时候特别想说点什么，想找个人说话的心境有点感同身受。
杨繁把手搭在他肩上：“你别同情他，别想他孤独可怜什么的，那是个真正的罪犯。他还敢跟你打电话，你知道他是什么居心？说不定他跟你说的这些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心，以后找机会利用你，你没办法分辨，为了自己安全，最好离他远些，保护好你自己，知道吗？”
“嗯，我知道。”
后来苏明朗倒是也没有再给封季萌打过电话了。
早自习下课，张家瑞拎着包吃的，轻车熟路从8班后门溜了进来，把一包零食塞到封季萌身下的抽屉。
封季萌一个激灵支起了腰，神情严肃，眼神涣散地看着张家瑞。
这小子过年没少吃好吃的，本来就是张小圆脸，现在两边脸颊的肉都嘟了起来，笑得跟尊小型弥勒佛似的，拍封季萌肩膀。
“萌哥，怎么一大早就在睡觉啊。你这脸色，昨晚被鬼打了么。”
封季萌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楚了来人，惊起的一口气松下来，他又塌下了腰。
“被你打了。”他伸手掏出柜子里的塑料袋，“什么东西？”
“吃的，给你的。”
侯文竖起的耳朵终于听到了他想听的，立马回头，眼疾手快从袋子里捞了一包鱿鱼片，顺手扔给简航：“队长，接着。”
“干嘛干嘛……”张家瑞揪住侯文的手就是一巴掌，“抢什么抢，之前没给你们分嘛，这是给我萌哥的。”
侯文已经又捞了一包鳕鱼丝，嘴上还咧咧着：“小气。”
封季萌一脸茫然，张家瑞揪住袋子口系上，重新塞到封季萌抽屉下：“春节去泰国玩了一圈，带了点吃的，跟他们都分了，就剩你，假期打球你也没来，我给你留的。”
张家瑞想想又嘱咐道：“别给猴儿吃了，他一个人吃得最他妈多，还有脸来抢你的，真不是个人。”
“我先回去上课了，晚上打球见。”
“哦，谢谢。”
挺大一包零食，各种肉干果干和糖果，封季萌挑了一包榴莲干和一包椰子糖，戳了戳侯文的背，从桌子上把包递给他：“给你，我吃不了这么多。”
“啊，萌哥，你太好了，我好想亲你一口。”
侯文嘴巴全是香辣鳕鱼丝的辣椒油，封季萌看得辣眼睛，干净利落地让他滚。
“萌哥，见者有份哦。”
“对啊，萌哥，大家都看见的，你只给猴儿一个人，难道你两有奸情？”
侯文从前桌伸手过来勾封季萌的脖子：“我们早就有了，你们今天才知道吗。”
简航瞥了侯文一眼，一把抢过塑料袋，来了个天女散花，一本正经地说：“那就消灭你们的奸情。”
第一节语文课，时不时从教室某个角落里窜出一股辣条的味道，或者从某个旮旯里发出一些吧唧吧唧的声音。
暗无天日的补习起作用的时候终于到了，今天的数学、物理和生物课，封季萌能听个七七八八，虽然有的还是不太懂，至少能跟得走了。
第一次回家做学校布置的作业，他发现自己能写一些，还是遇到了不少问题。苦思冥想、抓耳挠腮，仍不得其法。他先给补习班的老师发了问题，老师没有立马回复他，想了想，他又给侯文发了题。侯文这时候也正在做作业，立马就给他语音回复讲解了几句。就这么你来我往地，封季萌在侯文的帮助下解决了大部分问题。
但最后有几个问题，侯文自己也拿不太准，他说他问问简航。
于是封季萌就看到排球群里。
大圣：@队长呼叫队长，数学18题，实数m的取值范围是多少？
队长：[9,+∞）
大圣：过程呢过程。
队长：你不会解吗？我以为你只是想对下答案。
大圣：装B遭雷劈。
大圣：是萌哥要看过程。
萌：侯文的过程是错的。
队长：图片
大圣：萌哥，你……
周亮：操，排球交流群啥时候变学习小组了，你们让我这种学渣往哪儿逃。
瑞儿：救命救命，这道题咋做？谁给我讲讲，我叫他哥。图片
朱天宇：不是吧，开学第一天，哪来那么大干劲啊。
大圣：@瑞儿有事找队长，队长年级前五十，真正的学霸，我不允许你们不知道。
队长：我没解出来@瑞儿我们还没学到这块儿。
队长：@大圣你傻逼吗？张家瑞在16班，你再用你的小脑瓜子想想。
大圣：Orz是我错了，@瑞儿我忘记你是火箭班的了。
瑞儿：猴儿，你别这样，我就是个凑数的，燃料早就烧完了，高三就出来了。
周亮：@朱天宇看看他们这些学霸的虚伪性。
朱天宇：看出来了。
扬帆：@瑞儿你看是这么解的么？我大半都还给当年的老师了。
瑞儿：……是！！！
瑞儿：杨哥牛逼。
大圣：杨哥牛逼。
队长：杨哥牛逼。
萌：牛逼！
周亮：艹
朱天宇：艹
郑老师：现在你们知道真正的学霸是谁了吧。
瑞儿：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杨哥，我叫您爸爸。
扬帆：别，我没你这么大的儿子。
大圣：杨老师，真的看不出来，您深藏不露啊。
郑老师：那是，你们杨老师当年在洪中也是风云人物，你们知道他什么绰号吗？
萌：什么？
郑老师：万年老二。我们那届有个超级厉害的学霸，繁哥搞不过他，那人后来去了清华。但我们繁哥保持了一整个学期的第二，直到高考，也是很厉害了。
扬帆：吹啥啊吹，我今天可没给你打钱。
朱天宇：这个群卧龙藏虎，我决定好好学习了@周亮
周亮：……
大圣：真的看不出来啊，杨老师，我以为你这种外表的，嗐。
扬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大圣：当然不是，您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般这样的人都没时间搞学习。
扬帆：一时间竟不知道是你在夸我还是骂我。
大圣：我哪儿敢啊，当然是夸。
瑞儿：杨哥，这些呢？图，图，图，图……
萌：张家瑞，我推荐你去找个课外辅导，一对一一小时也就500。
周亮：……
瑞儿：我错了。
瑞儿撤回了“图，图，图，图……”
朱天宇：萌哥本性再次暴露，呵呵
瑞儿：嗐，是我过分了，没事，这部分也不是非做不可的。肥肠感谢杨哥的帮助，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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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开始，还是原座原位，封季萌和侯文简航还是前后桌。
封季萌抬起一张白生生的脸，青灰色的眼泡像是刷了三层烟熏眼影，在一帮过完新春佳节不止胖了三斤、面颊红润精神焕发的同学中间，憔悴得格外显眼。
“我在补课。”
“不是年前就在补吗，年后也补？”
封季萌无力道：“一直在补。”说着他眼睛缓慢地眨了几下，感觉到了很明显的困意，他昨晚都还在补。一想到第二天开学，终于可以休息了，一时兴奋，又失眠了半夜。
“啧啧，你这是把补课当饭吃吗，差不多得了，过犹不及，身体搞垮，得不偿失……”
“别说话，我早自习睡会儿，一会儿上课叫我。”
封季萌说着话，就慢慢缩到了桌子上，把衣服的拉链拉满，戴上耳机，脸埋在臂弯里，另一只手揽着弯下去时拱起的后脖子，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
整个寒假，除了过节那几天，其余的时间全部是高强度快节奏的填鸭式学法，没有给他一丝的喘息时间。
封季萌不怀好意地揣测，机构负责人是怕他这只到嘴的肥鸭很快会丧失了学习的兴趣，然后飞了，所以一口气想把该赚的钱赚完。整个假期二十多天，两百多个课时，十多万的课时费，封季萌至少追上了学校的进度。
原本安排了二十个课时给他预习新学期的内容，但最后几天他实在是不行了，拖慢了课程节奏，刚刚把欠下的拉完一遍。
过完了年，杨繁就让他回家，但补课期间还是经常来看他，中午给他带饭吃，然后问苏明朗还有没有联系他。
那天晚上和苏明朗聊了半夜，他第二天就告诉了杨繁，意在提醒他小心自己银行卡上的钱。谁知杨繁直接抓着封季萌到了派出所，小县城的派出所，大年初一只有个值班的门卫，他们直接找去了老杨的家。
老杨看了那个电话号，摇了摇头，这种国外的网络电话，加了密的，不好定位，就算能定位也没啥法子，只能先把这条线索报告给市里。
杨繁又气又急，只抓着封季萌再三嘱咐：“以后别再接那人的电话。”
“我也不知道电话是苏明朗打来的。”
“那你接到就挂了，明白？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还聊了大半夜。”杨繁一眼眼地瞥封季萌，“你们聊了些什么？”
封季萌抿着嘴角，想他们也没聊什么。
“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有什么好藏藏掖掖的。”
“也没什么特别的。”封季萌把两人聊的内容一五一十给杨繁说了，“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他有点孤独。”
“你还同情他？”
封季萌摇头。
也不是同情吧，只是对他那种孑然一身的处境，有时候特别想说点什么，想找个人说话的心境有点感同身受。
杨繁把手搭在他肩上：“你别同情他，别想他孤独可怜什么的，那是个真正的罪犯。他还敢跟你打电话，你知道他是什么居心？说不定他跟你说的这些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心，以后找机会利用你，你没办法分辨，为了自己安全，最好离他远些，保护好你自己，知道吗？”
“嗯，我知道。”
后来苏明朗倒是也没有再给封季萌打过电话了。
早自习下课，张家瑞拎着包吃的，轻车熟路从8班后门溜了进来，把一包零食塞到封季萌身下的抽屉。
封季萌一个激灵支起了腰，神情严肃，眼神涣散地看着张家瑞。
这小子过年没少吃好吃的，本来就是张小圆脸，现在两边脸颊的肉都嘟了起来，笑得跟尊小型弥勒佛似的，拍封季萌肩膀。
“萌哥，怎么一大早就在睡觉啊。你这脸色，昨晚被鬼打了么。”
封季萌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楚了来人，惊起的一口气松下来，他又塌下了腰。
“被你打了。”他伸手掏出柜子里的塑料袋，“什么东西？”
“吃的，给你的。”
侯文竖起的耳朵终于听到了他想听的，立马回头，眼疾手快从袋子里捞了一包鱿鱼片，顺手扔给简航：“队长，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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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文已经又捞了一包鳕鱼丝，嘴上还咧咧着：“小气。”
封季萌一脸茫然，张家瑞揪住袋子口系上，重新塞到封季萌抽屉下：“春节去泰国玩了一圈，带了点吃的，跟他们都分了，就剩你，假期打球你也没来，我给你留的。”
张家瑞想想又嘱咐道：“别给猴儿吃了，他一个人吃得最他妈多，还有脸来抢你的，真不是个人。”
“我先回去上课了，晚上打球见。”
“哦，谢谢。”
挺大一包零食，各种肉干果干和糖果，封季萌挑了一包榴莲干和一包椰子糖，戳了戳侯文的背，从桌子上把包递给他：“给你，我吃不了这么多。”
“啊，萌哥，你太好了，我好想亲你一口。”
侯文嘴巴全是香辣鳕鱼丝的辣椒油，封季萌看得辣眼睛，干净利落地让他滚。
“萌哥，见者有份哦。”
“对啊，萌哥，大家都看见的，你只给猴儿一个人，难道你两有奸情？”
侯文从前桌伸手过来勾封季萌的脖子：“我们早就有了，你们今天才知道吗。”
简航瞥了侯文一眼，一把抢过塑料袋，来了个天女散花，一本正经地说：“那就消灭你们的奸情。”
第一节语文课，时不时从教室某个角落里窜出一股辣条的味道，或者从某个旮旯里发出一些吧唧吧唧的声音。
暗无天日的补习起作用的时候终于到了，今天的数学、物理和生物课，封季萌能听个七七八八，虽然有的还是不太懂，至少能跟得走了。
第一次回家做学校布置的作业，他发现自己能写一些，还是遇到了不少问题。苦思冥想、抓耳挠腮，仍不得其法。他先给补习班的老师发了问题，老师没有立马回复他，想了想，他又给侯文发了题。侯文这时候也正在做作业，立马就给他语音回复讲解了几句。就这么你来我往地，封季萌在侯文的帮助下解决了大部分问题。
但最后有几个问题，侯文自己也拿不太准，他说他问问简航。
于是封季萌就看到排球群里。
大圣：@队长呼叫队长，数学18题，实数m的取值范围是多少？
队长：[9,+∞）
大圣：过程呢过程。
队长：你不会解吗？我以为你只是想对下答案。
大圣：装B遭雷劈。
大圣：是萌哥要看过程。
萌：侯文的过程是错的。
队长：图片
大圣：萌哥，你……
周亮：操，排球交流群啥时候变学习小组了，你们让我这种学渣往哪儿逃。
瑞儿：救命救命，这道题咋做？谁给我讲讲，我叫他哥。图片
朱天宇：不是吧，开学第一天，哪来那么大干劲啊。
大圣：@瑞儿有事找队长，队长年级前五十，真正的学霸，我不允许你们不知道。
队长：我没解出来@瑞儿我们还没学到这块儿。
队长：@大圣你傻逼吗？张家瑞在16班，你再用你的小脑瓜子想想。
大圣：Orz是我错了，@瑞儿我忘记你是火箭班的了。
瑞儿：猴儿，你别这样，我就是个凑数的，燃料早就烧完了，高三就出来了。
周亮：@朱天宇看看他们这些学霸的虚伪性。
朱天宇：看出来了。
扬帆：@瑞儿你看是这么解的么？我大半都还给当年的老师了。
瑞儿：……是！！！
瑞儿：杨哥牛逼。
大圣：杨哥牛逼。
队长：杨哥牛逼。
萌：牛逼！
周亮：艹
朱天宇：艹
郑老师：现在你们知道真正的学霸是谁了吧。
瑞儿：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杨哥，我叫您爸爸。
扬帆：别，我没你这么大的儿子。
大圣：杨老师，真的看不出来，您深藏不露啊。
郑老师：那是，你们杨老师当年在洪中也是风云人物，你们知道他什么绰号吗？
萌：什么？
郑老师：万年老二。我们那届有个超级厉害的学霸，繁哥搞不过他，那人后来去了清华。但我们繁哥保持了一整个学期的第二，直到高考，也是很厉害了。
扬帆：吹啥啊吹，我今天可没给你打钱。
朱天宇：这个群卧龙藏虎，我决定好好学习了@周亮
周亮：……
大圣：真的看不出来啊，杨老师，我以为你这种外表的，嗐。
扬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大圣：当然不是，您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般这样的人都没时间搞学习。
扬帆：一时间竟不知道是你在夸我还是骂我。
大圣：我哪儿敢啊，当然是夸。
瑞儿：杨哥，这些呢？图，图，图，图……
萌：张家瑞，我推荐你去找个课外辅导，一对一一小时也就500。
周亮：……
瑞儿：我错了。
瑞儿撤回了“图，图，图，图……”
朱天宇：萌哥本性再次暴露，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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