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领带
那束玫瑰花被云倾烟带回了家，放在瓷瓶中，灌上营养水，还能支撑几天灿烂。她不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花，却很少将其带回来，云泽嗅到异常，向来爱八卦的他这回选择闭嘴，偶尔趁姐姐不注意的时候才去观察那花，试图找出蛛丝马迹。
老师早就教育他们遇到问题要刨根究底，做事要持之以恒，他把这股劲都用在这上面，可惜事与愿违，他没能像柯南那样找出线索，反倒几天过去，云倾烟发现了外套的线索。
那日饭罢她心情多有不安和荡漾，不知是被他漫不经心地随意一撩拨，还是欠的外套导致的愧疚。她开始琢磨如何赔偿才好，他不肯说外套品牌，不肯接受赔偿，她只能从别处下手。
她花不小的价钱去商场买了一副领带，左右忐忑其价格和品质未必能得他的意，是否能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他，踌躇阶段，她抓到偷外套的罪魁祸首。
云成阳。
这人先前就爱干些偷鸡摸狗的把戏，撬门撬锁一绝儿，怪云倾烟上回注意力分散，居然没考虑到，那外套是被他偷走的。
他尝到偷外套好处，想趁姐弟两不在家的时候再去屋子里摸点东西，碰巧那天云倾烟走得晚，两人还打了照面。
被现场抓现行，云成阳毫无羞愧之意，反倒流里流气地笑：“表妹，又见面啦。”
云倾烟终于醒悟：“你又偷了什么。”
“啧，怎么能说偷呢，这本来就是我家的。”云成阳理直气壮，“谁让你们不交房租呢。”
“你要不要脸？”
“我不要了，你要的话，你拿走？”他说着，往她跟前凑，把自己那堵比城墙还厚的脸皮递过去。
惹得云倾烟万分嫌恶，退后两步。
云成阳环顾四周，感慨这回没有合适的东西给他拿去卖了。
上回那外套可真是不错，他往二手市场一挂，不少买家来问价，他把价格一抬再抬，最终以八千的价格卖出去。
“八千啊。”云成阳感慨，“这么多钱够我好好吃几顿了，还能去按摩城找两个包夜的妞，爽翻了。”
云倾烟恼得说不出话来。
云成阳知道她那性子，变本加厉，狗似的四处查询，“还有没有其他好货了？我最近缺钱缺得很。”
“滚——”
“别那么生气了。”
云倾烟拿起鸡毛掸子往他身上挥打，“再不滚我报警了——”
一场闹剧结束，屋子里一片乱。
那束陆默臣之前送的玫瑰在无形中干枯，不经意地，也被鸡毛掸子扫落在地。
云倾烟捡了起来，看着早已变色的花瓣，一阵恍惚。这不过是他随手送的花，她呵护一天又一天。
她最终清醒地将枯萎的花打扫干净，扫尽破旧地砖上肮脏的脚印。
纵然务必憎恶云成阳的事情，她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小心保护好家里的东西，免得又被他偷走去卖。
打算赔偿给他的那条领带，被她放回包里，好在不重，日常出门可以随身携带。
因着梨园有其他演员的加入，比从前要热闹很多，有些小师妹师弟因为看明星耽搁练功，还被老师教育，罚做一百个跟头。
到底是年轻好玩，不如前辈认真。
老师跟云倾烟小小埋怨一番，让她帮忙督促着师弟妹，云倾烟应承下来，老师又问她最近有没有事情忙碌。
除了定期去陆宅唱戏，云倾烟并无其他要事去做，不免问道：“怎么了老师？”
“是这样的。”这位老师并不是方老师，但也是之前领着她进门的，她用看重的眼神打量着云倾烟，“剧组那边缺个女主角的替身，让我们上荐合适的演员，我看你挺合适的。”
据说拍摄的是一部宣扬昆曲文化的电影，这无疑是好事，奈何女主演员并不愿意学习昆曲相关的内容，尽管大导演们和制作组们表示后期会配音，只需要她出境，做几个动作就行，她仍然义正言辞拒绝。
说这位女主角娇生惯养吧，确实是有一点，人家毕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不愿意浪费时间去学习自己不感兴趣的内容。
因此可能涉及上台面的镜头都需要替身去完成。
众人中云倾烟不失为一个尚好的选择，身段和脸型和那位女主角都有几分相似，后期制作起来也不会很复杂。
以为云倾烟会和其他小师妹一样听说能上电视和明星接触会欢呼雀跃地答应下来，却见她轻轻摇头：“不了。”
老师郁闷：“为什么。”
“我不会做替身。”云倾烟笑道，“这么多人，剧组应该可以找到比我更合适的。”
见她坚持拒绝，老师不好多说什么，挺惋惜这个机会的，昆曲圈子毕竟太小众了，有个抛头露面的机会其实是好事，但大家都知想画地为牢，平静生活，没有太大的赚钱抱负。
这事本来告一段落，云倾烟照常上下班，倒是没想到，剧组的女主演员会来找上她。
古风古韵的梨园院外，那辆粉色的玛莎拉蒂招摇而显著，车上的女孩慢悠悠下来，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天色转凉，她依然穿得稀少，整个人的气质都透着一种前卫和潮流。
连打招呼都与众不同：“你就是云倾烟？”
云倾烟一愣。
“我是宁语。”对方已经做了自我介绍，“你应该听过我。”
她淡笑，没否认。
“听说你拒绝了替身演员的机会。”宁语饶有兴致地打量，“你不是缺钱吗？为什么要拒绝，还是你心里觉得膈应。”
“我膈应什么。”
“你不想做我的替身呗。”宁语直言，“你和顾息的事情我早就听说了，我都没在意你的存在，你还在意起我来了。”
云倾烟一愣。
她并不是对方所揣测的想法，她单纯地不想进入娱乐圈罢了。
自我遐想是人类通病，宁语通过旁人的传话和传闻，大概推断出云倾烟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不入流的唱戏的罢了，凭着几分姿色去攀富二代，放电视剧里连女配都算不上，就是一个炮灰。
人还挺傲的，还不愿意演替身。要知道那可是大制作电影，别说给特写镜头的女主替身，就连路人甲都是其他演员争先恐后的角色。
看她的样子，估计和顾息玩出感情来了，到时候再弄出“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你的钱而是感情”的话，那就不好办了。
宁语思考一会儿，“要不你开个价，我可以把替身演员溢出的价补给你。”
“你误会了。”云倾烟不卑不亢，“我对娱乐圈没兴趣，不是不想演替身，就算是路人，女主什么的，我都不想参与。”
“你真是不知好歹。”宁语皱眉，难道自己看上一个很适合的替身，“顾息这就把你宠坏了吗，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
“我实话告诉你吧，顾息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把我气回来，他以前就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
到底是正牌，说话底气都那么十足。
僵持一会儿，云倾烟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干嘛，客气莞尔，侧首要走。
宁语在后面叫道：“喂，我真的打算和你好好相处的，你别这么不识抬举。”
“宁小姐。”云倾烟忍着气，“我和你不熟。”
“以后就熟了。”宁语说，“你应该了解我的情况，我有心脏病，不能生孩子，所以我允许你和顾息先生个孩子，然后划到我名下，这样一举两得了。”
宁语的算盘打得十分精湛。她不是不善妒的，只是考虑更为完善周全，与其自己和顾家抗衡，不如找个人代.孕，受国外教育影响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可惜国内禁止，那么她忍痛割爱，让外头的女人和顾息先生一个再说。
这样她既能做顾太太，又能拥有一个合法的孩子，像云倾烟这种家境不好，性格软弱的，最好拿捏了。
那算盘打得。
云倾烟是不争不抢，但不傻，皱着眉头，都不去搭理她。
傲慢的态度惹火了宁语，“你倒是回个话啊，走什么！”
她一把抓住云倾烟的包，想将人拉回来，结果那包的质量不太好，直接撕扯出一个口子，包包掉落在地，里面一些零碎的小东西也露在外。
刚好这时，另一辆车在玛莎拉蒂前停靠。
顾息下车后看到的情景就是这副样子。
知道前女友回来后生活会变得一团糟糕，但他没想到那二人会这么快地碰面，看那情况都不用想，肯定是宁语先找的人家。
他来迟一步。
不知道宁语有没有说些什么。
“干什么？”他呵斥一句，看了下地面。
可能发生过争执，包包都掉落了。
里面的东西都是姑娘家的小物件。
他的余光瞄见了一个半透明的包装盒，上面印着条纹，看着像是领带的一个东西，可惜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云倾烟一只小手给收回去了。
她迅速将东西拾掇好，重新拿起包，漠视着二人。
她情绪温淡，甚至偏于冰冷，但顾息看不出来，反而觉得是受到委屈的怜惜感，不免不满地看向宁语：“你来这里做什么？”
宁语恃宠而骄，“我剧组在这里，你说我能来干什么。”
“那刚才又怎么回事。”
“和你的小女朋友打个招呼咯。”宁语没心没肺地笑，“怎么，心疼啦？”
她说着，就凑过去，双手去玩顾息的胳膊。
他说了句“别闹”，但没有将人甩开。
两人的恩爱程度显而易见。
就这样当着云倾烟的面都没有太多的避讳，装都不带装一下的。
早就有好事者透过破旧的窗户探出脑袋观看了，吃瓜群众嘛，哪里都少不了的。
云倾烟看了下他们两个牵在一起的手，眉目无动于衷，只关注自己刚才被扯断的包包，带子有点松动了，拿起来不太舒服。
还要去裁缝铺重新修补下。她为此皱眉。
顾息却以为她是在吃醋，下意识松开宁语的手，上前过去，想要去解释：“倾烟，我，是来接你下班的……”
这下不仅是当事人，连旁观者都看出来。
这个男人，想要鱼和熊掌兼得。世上哪有这种好事。
不等云倾烟回应，刚才还活泼乱动能一把扯断包包带子的宁语突然痛苦的□□一声，随后捂着胸口，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这个动作把顾息吓坏了，急忙回头去搀扶她，“你怎么了？”
“我没事……”宁语表情痛苦，“可能心脏病发作了吧，休息一会儿就好。”
“严重吗？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你不是说要接你女朋友回家的吗？”
“她哪里有你重要。”顾息不假思索地说着，便要带宁语上车。
那副匆忙担忧的表情是无法装出来的。
他真的很在意宁语。
毕竟两人之前在意的时候感情十分深厚，被家长反对被迫分离后反倒让感情日益见涨，加上女方突然发病，顾息一门心思全在她身上。
宁语被带走前，冲云倾烟露出得意洋洋的微笑。
那笑没有半点痛苦。
全是耀武扬威，分辨不出她的发病是真的还是假的。
正如宁语刚才所说，顾息爱的只是她一个人，和别人在一起，只是当成替身，把她气回国而已。
顾息最后忙得连和云倾烟招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走了。
徒留一团车尾气。
他们走后，那些吃瓜群众不由得发出感慨的声音，看来以后有好戏看了。
正牌和替身都在这梨园里，以后少不了要碰面，那顾少摆明是偏向于宁语，那云倾烟估计要受不少委屈。
明明之前追捧她的时候比谁都殷勤，抛弃的时候也无比绝情。果然，这就是男人。
他们看向云倾烟的眼色都附带同情。
看她落寞的身影。
缓慢的步伐。
似乎受了严重的情伤。
不免发出惋惜，可惜佳人，在这三个人的舞台上注定无法站稳脚跟，替身怎么可能比得上原配呢。
云倾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她的脸上并没有他们所说的悲怆感，反倒很平静。
没人后，她从包里拿出那盒领带。
还好，只是包装沾染一些灰尘，并没有受到损伤。
她松了口气。心里盘算着，得挑个日子给陆默臣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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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花不小的价钱去商场买了一副领带，左右忐忑其价格和品质未必能得他的意，是否能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他，踌躇阶段，她抓到偷外套的罪魁祸首。
云成阳。
这人先前就爱干些偷鸡摸狗的把戏，撬门撬锁一绝儿，怪云倾烟上回注意力分散，居然没考虑到，那外套是被他偷走的。
他尝到偷外套好处，想趁姐弟两不在家的时候再去屋子里摸点东西，碰巧那天云倾烟走得晚，两人还打了照面。
被现场抓现行，云成阳毫无羞愧之意，反倒流里流气地笑：“表妹，又见面啦。”
云倾烟终于醒悟：“你又偷了什么。”
“啧，怎么能说偷呢，这本来就是我家的。”云成阳理直气壮，“谁让你们不交房租呢。”
“你要不要脸？”
“我不要了，你要的话，你拿走？”他说着，往她跟前凑，把自己那堵比城墙还厚的脸皮递过去。
惹得云倾烟万分嫌恶，退后两步。
云成阳环顾四周，感慨这回没有合适的东西给他拿去卖了。
上回那外套可真是不错，他往二手市场一挂，不少买家来问价，他把价格一抬再抬，最终以八千的价格卖出去。
“八千啊。”云成阳感慨，“这么多钱够我好好吃几顿了，还能去按摩城找两个包夜的妞，爽翻了。”
云倾烟恼得说不出话来。
云成阳知道她那性子，变本加厉，狗似的四处查询，“还有没有其他好货了？我最近缺钱缺得很。”
“滚——”
“别那么生气了。”
云倾烟拿起鸡毛掸子往他身上挥打，“再不滚我报警了——”
一场闹剧结束，屋子里一片乱。
那束陆默臣之前送的玫瑰在无形中干枯，不经意地，也被鸡毛掸子扫落在地。
云倾烟捡了起来，看着早已变色的花瓣，一阵恍惚。这不过是他随手送的花，她呵护一天又一天。
她最终清醒地将枯萎的花打扫干净，扫尽破旧地砖上肮脏的脚印。
纵然务必憎恶云成阳的事情，她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小心保护好家里的东西，免得又被他偷走去卖。
打算赔偿给他的那条领带，被她放回包里，好在不重，日常出门可以随身携带。
因着梨园有其他演员的加入，比从前要热闹很多，有些小师妹师弟因为看明星耽搁练功，还被老师教育，罚做一百个跟头。
到底是年轻好玩，不如前辈认真。
老师跟云倾烟小小埋怨一番，让她帮忙督促着师弟妹，云倾烟应承下来，老师又问她最近有没有事情忙碌。
除了定期去陆宅唱戏，云倾烟并无其他要事去做，不免问道：“怎么了老师？”
“是这样的。”这位老师并不是方老师，但也是之前领着她进门的，她用看重的眼神打量着云倾烟，“剧组那边缺个女主角的替身，让我们上荐合适的演员，我看你挺合适的。”
据说拍摄的是一部宣扬昆曲文化的电影，这无疑是好事，奈何女主演员并不愿意学习昆曲相关的内容，尽管大导演们和制作组们表示后期会配音，只需要她出境，做几个动作就行，她仍然义正言辞拒绝。
说这位女主角娇生惯养吧，确实是有一点，人家毕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不愿意浪费时间去学习自己不感兴趣的内容。
因此可能涉及上台面的镜头都需要替身去完成。
众人中云倾烟不失为一个尚好的选择，身段和脸型和那位女主角都有几分相似，后期制作起来也不会很复杂。
以为云倾烟会和其他小师妹一样听说能上电视和明星接触会欢呼雀跃地答应下来，却见她轻轻摇头：“不了。”
老师郁闷：“为什么。”
“我不会做替身。”云倾烟笑道，“这么多人，剧组应该可以找到比我更合适的。”
见她坚持拒绝，老师不好多说什么，挺惋惜这个机会的，昆曲圈子毕竟太小众了，有个抛头露面的机会其实是好事，但大家都知想画地为牢，平静生活，没有太大的赚钱抱负。
这事本来告一段落，云倾烟照常上下班，倒是没想到，剧组的女主演员会来找上她。
古风古韵的梨园院外，那辆粉色的玛莎拉蒂招摇而显著，车上的女孩慢悠悠下来，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天色转凉，她依然穿得稀少，整个人的气质都透着一种前卫和潮流。
连打招呼都与众不同：“你就是云倾烟？”
云倾烟一愣。
“我是宁语。”对方已经做了自我介绍，“你应该听过我。”
她淡笑，没否认。
“听说你拒绝了替身演员的机会。”宁语饶有兴致地打量，“你不是缺钱吗？为什么要拒绝，还是你心里觉得膈应。”
“我膈应什么。”
“你不想做我的替身呗。”宁语直言，“你和顾息的事情我早就听说了，我都没在意你的存在，你还在意起我来了。”
云倾烟一愣。
她并不是对方所揣测的想法，她单纯地不想进入娱乐圈罢了。
自我遐想是人类通病，宁语通过旁人的传话和传闻，大概推断出云倾烟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不入流的唱戏的罢了，凭着几分姿色去攀富二代，放电视剧里连女配都算不上，就是一个炮灰。
人还挺傲的，还不愿意演替身。要知道那可是大制作电影，别说给特写镜头的女主替身，就连路人甲都是其他演员争先恐后的角色。
看她的样子，估计和顾息玩出感情来了，到时候再弄出“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你的钱而是感情”的话，那就不好办了。
宁语思考一会儿，“要不你开个价，我可以把替身演员溢出的价补给你。”
“你误会了。”云倾烟不卑不亢，“我对娱乐圈没兴趣，不是不想演替身，就算是路人，女主什么的，我都不想参与。”
“你真是不知好歹。”宁语皱眉，难道自己看上一个很适合的替身，“顾息这就把你宠坏了吗，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
“我实话告诉你吧，顾息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把我气回来，他以前就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
到底是正牌，说话底气都那么十足。
僵持一会儿，云倾烟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干嘛，客气莞尔，侧首要走。
宁语在后面叫道：“喂，我真的打算和你好好相处的，你别这么不识抬举。”
“宁小姐。”云倾烟忍着气，“我和你不熟。”
“以后就熟了。”宁语说，“你应该了解我的情况，我有心脏病，不能生孩子，所以我允许你和顾息先生个孩子，然后划到我名下，这样一举两得了。”
宁语的算盘打得十分精湛。她不是不善妒的，只是考虑更为完善周全，与其自己和顾家抗衡，不如找个人代.孕，受国外教育影响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可惜国内禁止，那么她忍痛割爱，让外头的女人和顾息先生一个再说。
这样她既能做顾太太，又能拥有一个合法的孩子，像云倾烟这种家境不好，性格软弱的，最好拿捏了。
那算盘打得。
云倾烟是不争不抢，但不傻，皱着眉头，都不去搭理她。
傲慢的态度惹火了宁语，“你倒是回个话啊，走什么！”
她一把抓住云倾烟的包，想将人拉回来，结果那包的质量不太好，直接撕扯出一个口子，包包掉落在地，里面一些零碎的小东西也露在外。
刚好这时，另一辆车在玛莎拉蒂前停靠。
顾息下车后看到的情景就是这副样子。
知道前女友回来后生活会变得一团糟糕，但他没想到那二人会这么快地碰面，看那情况都不用想，肯定是宁语先找的人家。
他来迟一步。
不知道宁语有没有说些什么。
“干什么？”他呵斥一句，看了下地面。
可能发生过争执，包包都掉落了。
里面的东西都是姑娘家的小物件。
他的余光瞄见了一个半透明的包装盒，上面印着条纹，看着像是领带的一个东西，可惜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云倾烟一只小手给收回去了。
她迅速将东西拾掇好，重新拿起包，漠视着二人。
她情绪温淡，甚至偏于冰冷，但顾息看不出来，反而觉得是受到委屈的怜惜感，不免不满地看向宁语：“你来这里做什么？”
宁语恃宠而骄，“我剧组在这里，你说我能来干什么。”
“那刚才又怎么回事。”
“和你的小女朋友打个招呼咯。”宁语没心没肺地笑，“怎么，心疼啦？”
她说着，就凑过去，双手去玩顾息的胳膊。
他说了句“别闹”，但没有将人甩开。
两人的恩爱程度显而易见。
就这样当着云倾烟的面都没有太多的避讳，装都不带装一下的。
早就有好事者透过破旧的窗户探出脑袋观看了，吃瓜群众嘛，哪里都少不了的。
云倾烟看了下他们两个牵在一起的手，眉目无动于衷，只关注自己刚才被扯断的包包，带子有点松动了，拿起来不太舒服。
还要去裁缝铺重新修补下。她为此皱眉。
顾息却以为她是在吃醋，下意识松开宁语的手，上前过去，想要去解释：“倾烟，我，是来接你下班的……”
这下不仅是当事人，连旁观者都看出来。
这个男人，想要鱼和熊掌兼得。世上哪有这种好事。
不等云倾烟回应，刚才还活泼乱动能一把扯断包包带子的宁语突然痛苦的□□一声，随后捂着胸口，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这个动作把顾息吓坏了，急忙回头去搀扶她，“你怎么了？”
“我没事……”宁语表情痛苦，“可能心脏病发作了吧，休息一会儿就好。”
“严重吗？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你不是说要接你女朋友回家的吗？”
“她哪里有你重要。”顾息不假思索地说着，便要带宁语上车。
那副匆忙担忧的表情是无法装出来的。
他真的很在意宁语。
毕竟两人之前在意的时候感情十分深厚，被家长反对被迫分离后反倒让感情日益见涨，加上女方突然发病，顾息一门心思全在她身上。
宁语被带走前，冲云倾烟露出得意洋洋的微笑。
那笑没有半点痛苦。
全是耀武扬威，分辨不出她的发病是真的还是假的。
正如宁语刚才所说，顾息爱的只是她一个人，和别人在一起，只是当成替身，把她气回国而已。
顾息最后忙得连和云倾烟招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走了。
徒留一团车尾气。
他们走后，那些吃瓜群众不由得发出感慨的声音，看来以后有好戏看了。
正牌和替身都在这梨园里，以后少不了要碰面，那顾少摆明是偏向于宁语，那云倾烟估计要受不少委屈。
明明之前追捧她的时候比谁都殷勤，抛弃的时候也无比绝情。果然，这就是男人。
他们看向云倾烟的眼色都附带同情。
看她落寞的身影。
缓慢的步伐。
似乎受了严重的情伤。
不免发出惋惜，可惜佳人，在这三个人的舞台上注定无法站稳脚跟，替身怎么可能比得上原配呢。
云倾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她的脸上并没有他们所说的悲怆感，反倒很平静。
没人后，她从包里拿出那盒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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