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未婚夫他犬系精分(四)_跟六个大魔王订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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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未婚夫他犬系精分(四)

  丝带在半空中轻轻柔柔飘荡,一头捏在缪梨手里,另一头,被她交给了斯渊。

  魔王摊开手掌,从善如流地接收未婚妻递来的这截丝带,看她往后退退退,一直退开两米远。

  她倒退的时候,裙摆在白皙的小腿上波浪似的漫过,漾开丝滑的褶皱。

  “看见了吗?”缪梨道,“就这个距离。”

  她弯下腰,用粉笔郑重其事地在地上画了条线,好叫斯渊看得更清楚:“这是未婚夫妻之间应该保持的距离。”

  斯渊温顺地站在原地,站成一棵挺拔的树,听缪梨这么说,不无疑惑地问:“为什么离得这么远?”

  “距离产生美。”缪梨道,“在我们国家,未婚夫妻为了保持对彼此的新鲜感,日常生活都是隔开两米,或者更远。隔得越远代表感情越深厚,要是能分居两地,那就超级了不起啦。”

  她真是舌灿莲花,连这么扯的话都说得出来。

  斯渊要缪梨教授夫妻相处之道,缪梨起初震惊,被近在咫尺的那张诚挚面容唬得说不出话,大脑一片空白。

  危机时刻才是考验潜力的关键时刻,架不住她有个急中生智的脑袋,随便一分析,困难迎刃而解。

  什么样的学生需要教?不会才需要教。

  面对一个感情经历纯白如纸、恋爱经验几乎为零的未婚夫,最终解释权在缪梨手上,还不是任由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缪梨这么考虑,最终也这么做,在离谱的安全距离论之后,面对未婚夫虔心铭记的表情,女王面不改色心不跳,缓缓又道:“谈恋爱需要坦诚以对,光看见优点怎么行?也要看看彼此的缺点。”

  她撕了张纸,在上头认真地写,写完随手一掷,纸张变作小白鸽,悠悠飞到斯渊肩头。

  斯渊拿下纸,展开看,看见里头密密麻麻写了许多缺点,小到起床不叠被子,大到有见不得人的特殊癖好,零零总总,应有尽有。

  斯渊看得认真,面不改色,看完好好地把纸收了起来。

  “怎么样?”缪梨问,“是不是有些失望?”

  最好失望透顶,才不辜负她的一片苦心。

  缪梨已经做足准备,等待着迎接斯渊鄙夷的眼神,然而没有等来。

  “不。”斯渊道,“我都能接受。”

  “这不可能。”缪梨斩钉截铁。

  斯渊笑了:“可能不可能不是你说了算,梨梨。”

  缪梨的蜡箭碰上真盾牌,软绵绵没了效力,她有些不甘,问:“那你的缺点呢?”

  斯渊眸光忽然有些黯淡,阴翳一闪而过,他似乎有些犹豫,须臾,才吐露出两个字:“睡觉。”

  “什么?”

  “我不喜欢睡觉。”斯渊道。

  不喜欢睡觉算什么缺点,缪梨挑刺挑得很不顺利,但她还是道:“噢,真可惜,我喜欢睡眠质量很好的男性。”

  斯渊因为缪梨这可信度极地却又万分正经的话,他笑起来,握丝带的手一扯,扯动她的手:“梨梨,我想过去。”

  “说好的安全距离呢?”缪梨问。

  斯渊道:“我想你教我点别的。”

  缪梨只好朝他走近。

  走到跟前,见他手臂一伸,又要来抱她。

  缪梨抬起头,望着斯渊义正辞严地道:“不。”

  结果他实际上不是要抱抱,而是伸了手,耐心地等着她给示范未婚夫妻要怎么牵。

  “牵手不需要隔两米。”斯渊道,“对吗?”

  好家伙,原来在这等着。

  缪梨眼珠一转,翘起尾指,将斯渊的手指一勾,笑眯眯地:“喏,这样。”

  她勾完想撤离,回归所谓的安全距离,谁料才走出两步,斯渊突然拽扯丝带,将她拽回跟前。

  他的大手不容反抗地握上来,把她捉得牢牢。

  缪梨这才发现,有些东西根本就是可以自学成才、无师自通的。

  “我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些是在骗我。”斯渊道,“但我还是高兴。”

  “为什么?”缪梨问。

  鬼扯被抓包,她很惭愧,不好意思看他的脸。

  只听斯渊沉沉的嗓音道:“你跟我说许多的话,我很喜欢。”

  他手一转,与缪梨十指相扣,热烈的欣喜溢于言表:“这样,我也很喜欢。”

  缪梨真是信了他的邪。

  被斯渊扮猪吃老虎,她有些气短,一整个下午没怎么说话,共用晚餐的时候只埋头猛吃,并不给他交流的机会。

  冰凉的清露好喝,五颜六色的拌野蔬鲜甜可口,缪梨食指大动,直到她听见男仆长亲切地介绍说,给她的菜肴全是陛下亲手做的。

  缪梨的勺子顿在半空。

  难怪她吃着觉得跟早上的菜味道不同,相比之下,面前这几道滋味更佳,却原来是魔王洗手作羹汤,想都不敢想。

  虽然吃人嘴软,但缪梨不想浪费食物,顶着斯渊那期待评论的目光,还是默默把剩下的菜都吃进肚子里。

  太阳落山了。

  天黑之后的森林总让缪梨想起那个诡异的梦醒时分,洗完澡她从窗户望出去,月明星稀,绿幽幽的萤火虫在林叶间飞来飞去,有种浮动着生命力的安静。

  斯渊跟缪梨道过晚安,回他的卧房去,大门紧闭。

  而缪梨同样关了门躺上床,在被窝里望着轻轻跳动的烛火。

  烛火只是一道生命有限的光。

  她等待着,想看看那份死寂什么时候到来,等待着等待着,却逐渐被睡意笼罩,眼皮沉重的眨动中,烛火的光晕越来越大越来越散,直到一闭眼,再也看不见。

  这一晚,缪梨睡得很安稳。

  正当她以为在光耀森林第一夜撞见的只是半梦半醒间的幻觉,惊醒睡梦的死寂再度到来,击碎了她的臆测。

  第三个,平静的夜。

  缪梨突然睁开眼睛,四下静寂无光,黑暗浓稠地铺展开,压得她喘不过气。

  有上次的经验,她很快清醒,翻身下床,穿着睡裙光着脚,慢慢地靠近房门,几乎没制造出半点儿声响。

  几乎。

  缪梨的动静终究为黑暗中隐秘的存在觉察,甜香又飘散在房间里,跟上次闻到的一模一样。

  缪梨屏住呼吸,同时以指写道魔文,覆在口唇,以防吸入异香。

  魔文的效力有限,她还是得开门,拧转把手,却发现把手上被施加了高级魔法,轻易不能打开。

  真的有谁在关着她。

  缪梨面色凛然,万幸比魔力她不够高深,比魔法还有两分造诣,三下五除二弹开对方设的禁锢,打开房门,重获自由。

  门外真静,真暗,没有点灯,幽长的走廊像地狱的喉管。

  缪梨点起火,沿着走廊走出一段路,想去找斯渊,问他这里三更半夜搞什么鬼名堂,突然被只手轻轻碰了下。

  这简直是鬼故事的标配剧情,换作胆小的,恐怕尖叫声早已经冲破王宫的屋顶直达天际。缪梨不算非常胆大,但有个优点,越是可怕的时候,她越能生出莫名其妙的勇气,这会儿把手中的火一转,照见身旁紧张兮兮的男仆长的脸。

  这个男仆长的名字叫分针,明明是魔种,名字跟宰相时针的那么像,因而缪梨记得很清楚。

  分针又急又怕,顾不上僭越,把缪梨往旁边的角落一拉,压低声音道:“女王怎么出来了?”

  缪梨也压低声音:“我为什么不可以出来?”

  “门把手的禁制是不是你下的?”她又问。

  分针急得火烧眉毛,一边往外张望,一边快快地回答:“前两夜也算了,今晚、今晚不可以出来!请女王快点回房。”

  缪梨疑惑更甚,想要细问,话未出口,突然看见男仆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

  与此同时,原本黑暗的走廊蓦地亮起光,墙壁上镶嵌的明珠仿佛得了生命,又或者受某种力量的召唤,一个接一个明亮起来。

  用作盆景的小树疯长,其中一侧的树枝长得尤其快,树枝聚拢成一股,笔直地指往与缪梨卧房背道而驰的方向。

  “不好。”分针道,“被发现了。”

  他面如土色,说完这句,嘴巴像上了胶水,闭得紧紧,任凭缪梨怎么问都不出声,只战战兢兢引领着她往树指的方向去,好像那里有谁在等着。

  的确有个大人物在等着。

  缪梨跟在分针身后,一直走到个灯火通明的大殿。这个大殿她逛过,是斯渊接受子民朝拜的地方。

  踏进门,斯渊果然在里面。

  他身着黑袍,摘了额箍,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底下宰相时针并几个男仆拱手而立,噤若寒蝉。

  缪梨立时嗅出这深夜大殿里的气息不对,紧张又诡异,随后发现,所有的诡异,其实都来源于高高在上的斯渊。

  他完全变了个样子,尽管还是一样的五官,但面沉如水,眸光阴戾,被金棕色环绕的眼瞳不再有至纯的光,明显地危机四伏,被那视线扫过,浑身凉津津,泡在冷水里一般。

  斯渊看着缪梨。

  他不看别的魔种,只看她,眸子里潜藏的疯狂差一根点燃的引线。

  他问:“她是谁?”

  才过半个夜晚,斯渊连她也不认得,缪梨大为诧异,因着大家的异常,没有出声。

  她不出声,身前的男仆长一定要出声,因为斯渊的目光从他脸上拂过,看似轻飘飘,实则重如千钧。

  分针直挺挺站着,回头看一眼缪梨,喉头干涩,支支吾吾道:“这,这是……”

  他想护着缪梨,结巴好一会儿,但终究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是女……”

  “是女官!”紧要关头,王座之下的妖精宰相时针突然开口,抢了分针的话,“她是新上任的女官,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不过还是想祝小可爱们假期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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