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塌缩的空间
城泽宗秀白皙的脸孔上滑落下汗水。
汗珠顺着脸颊一路流过，擦得人痒痒的，他却不敢抬手擦一擦。
高大的后辈眼神没有波澜地凝视着他，无机质的眼神看得人一股寒气从心里升起来。
“既然是故意的话，前辈最好有合适的理由。”
青木语气平静地说出这样的话，然后自然地移开了视线，重新注视着赛场。
城泽感觉到后背湿透了的衣服紧紧贴在了背上。
真的很奇怪。
又一次扑空，不二站直了身子。
不是精神力干扰，没有迷惑的成分。而是……风。
居然是风吗？
三球过去，不二绝对相信自己的判断——所谓“捕鲸者”，依托的是气流，光线，力量，旋转。使得球在划出一个巨大的半圆之后即将抵达对手身前的时候受到气流等的影响突然出现的身后。然而光线的作用会使得它仿佛依旧保持在身前。
——原理应该就是这样没有错了。
然而自己却捕捉不到真实的球。
对风的理解，细谷不可能高过自己。论感知？哪怕闭上眼睛，这个场地上的一草一木自己也都一清二楚。论技巧？在旋转方面，这个人的暴怒的星球已经绝对输给了自己。论心态？一个嚣张自负而又不怎么镇定的人自己就先输了三分……
所以，到底是哪里不对？
明明看穿了对方的技巧，却不能够捕捉到真正的球落下的地方？！
不二皱了皱眉，一下一下地将球拍在地上。——之前输掉的发球局是自己有意试探和尝试回击“暴怒的星球”的结果。那个时候，是留了手的。但这一局……自己没打算失掉啊……
白皙的手掌将黄绿色的小球向空中一抛，柔韧的腰向后弯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右臂从身后抡出一条完美的曲线，在网球下落到合适高度的时候准确地用球拍截住了它，在最佳击球点那一处，“啪”地将球击向对场。
不二的球力道不大，只是缭乱的球影可以看出其中蕴含的复杂旋转。细谷也是精于旋转的人，不然不会有那种动量极大的情况下还能打出漂亮旋转的暴怒星球。然而这个发球他也只能保证化解掉，却不能在化解之余打出捕鲸者。
细谷面沉如水——这样却比之前高傲的模样像手冢多了——侧了侧球拍，拍面大概呈25－30度的夹角，迎上了网球。小球非常迅捷地飞回来，不二跑位也很快，准确来说，在细谷击球的刹那不二就本能般地判断出这个球的所有信息然后开始跑位了。将球向后拉，然后手臂绕了个有点大的弯，将这个球直接打成长球。一改前几个球迅速结束的节奏，不二把这个球变成了对拉，一拍一拍就是不断，每一次都带着特殊旋转，逼得细谷不得不放弃打捕鲸者。
“这么干很聪明啊，不二。”松阳赞赏地开口，“让对方无法使出那一招，以细谷的性格被强行带着对拉，会很烦躁吧。”
“讨巧的办法。”真田短暂地评价了一句。
“但是不能持久。”柳摇头，“一直压制着细谷不让他用出‘捕鲸者’……这很难，虽然这个招数多用于回球，但根据细谷的记录作为发球也有%的可能，现在是不二的发球局还好说，等到之后就无以为继了。”
幸村依旧是环着双臂的姿势，没有说什么。以他的实力不难看出，“捕鲸者”根本是不二三五个球就可以破解的招数。但不二居然选择了迂回的压制方法，而不是直接打破？现在的不二可不再是那个被动攻击、防御为主的选手了。
——这中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吗？
场中的两个人已经对拉了十几回，细谷每一次试图打死都会被不二完美地接起来。但奇怪的是不二也没有运用什么绝招拿下细谷——这不是说不二在放水，只是说看上去他不急于狠狠打死这一分——到底这十几拍里他已经用了燕回闪、其升级版的凤凰回闪还有麒麟落地，白鲸也不知道是因为风还是什么的缘故没有用，但都被同样精于技巧的细谷一一化解了。虽然从他扬拍细微改变的幅度里看得出他内心有些焦躁，但依旧保持的一流水准还是让人这时候难免高看他一眼——果然还是圣马可的部长啊。虽然性格恶劣了一点脾气暴躁了一点球的意识差了一点……呃，好像不剩什么了？
不二慢慢地拉着拍，心里倒有些一心二用——开玩笑，手冢能一心十用什么的，一直暗暗和他较劲的天才怎么会在这方面不试一试？好吧他承认这方面没有手冢厉害，但走个神啊想点别的也不影响他打球——至少以细谷为对手的话。
不二在想的自然是捕鲸者。
这个明明看穿了，也不算很强但是自己就是打不到的球。
而且不是那种觉得“啊好快完全没看清”、“啊好强完全没看懂”或者“我知道它的轨迹但因为速度追不上所以就是打不到”这样的感觉。而是那种——“我了解它的原理清楚它的轨迹知道自己绝对有还击的实力，但按照脑海中推断构建出的球应该在的方位打过去，就是找不到本应该在那里的球”，这么一个奇怪的情况。——这究竟是为什么？即便是不二也没什么头绪。
但总不能一直压着细谷不让他打捕鲸者吧？
下一局就是细谷的发球局了啊。
——既然迟早要来，不如早一点？
不二叹了口气，一拍回了个简单粗暴的长球过去，果然看到细谷眼睛一亮，左臂上的肌肉迅速隆起，积蓄力量，眼见着就又是一个标准的“捕鲸者”。不二两脚开立，做好了接球的准备。
果然。
网球绕过一个巨大的弧线然后照着不二的面门就扑过来，眼看球要冲到鼻尖上，不二却侧过身身体扭了一个很大的角度，球拍向靠后的位置挥去。
感知中，身前的小球渐渐消散——是阳光带来的热空气波动的幻影。而身后那个地方一枚黄色的球体渐渐凝实成形——应该是这里，自己的感知是不会出错的，但是似乎有什么希望的气流一晃而过，转瞬即逝的是空间塌缩的感觉——
“啪”。
黄绿色的小球滚落在地上，颤了缠。
“2－2，细谷！”
不二放下手臂，闭了闭眼睛。刚刚的一瞬间……自己周围的空间，发生了什么变化？！
不是细谷，细谷如果有这么精准的控制自己身边空间的能力，那自己必然能感受到他强大的精神力——除非他比自己强得太多太多，能够连自己都蒙蔽过去。但这怎么想怎么不可能——不二自认为凭借两世的精神力，暂不论实力，网球的意识绝对已经是世界水平的了，细谷要是有这个能力早就名噪全球成为四大网球公开赛的种子选手了，不可能还窝在圣马可——看他这个暴脾气也不是那种低调的高手类型啊。所以细谷的精神力必然不足以支撑一个让自己身边的空间不稳定的技巧。不是他的话……
一个荒谬的念头渐渐浮上不二的心头——
难道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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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珠顺着脸颊一路流过，擦得人痒痒的，他却不敢抬手擦一擦。
高大的后辈眼神没有波澜地凝视着他，无机质的眼神看得人一股寒气从心里升起来。
“既然是故意的话，前辈最好有合适的理由。”
青木语气平静地说出这样的话，然后自然地移开了视线，重新注视着赛场。
城泽感觉到后背湿透了的衣服紧紧贴在了背上。
真的很奇怪。
又一次扑空，不二站直了身子。
不是精神力干扰，没有迷惑的成分。而是……风。
居然是风吗？
三球过去，不二绝对相信自己的判断——所谓“捕鲸者”，依托的是气流，光线，力量，旋转。使得球在划出一个巨大的半圆之后即将抵达对手身前的时候受到气流等的影响突然出现的身后。然而光线的作用会使得它仿佛依旧保持在身前。
——原理应该就是这样没有错了。
然而自己却捕捉不到真实的球。
对风的理解，细谷不可能高过自己。论感知？哪怕闭上眼睛，这个场地上的一草一木自己也都一清二楚。论技巧？在旋转方面，这个人的暴怒的星球已经绝对输给了自己。论心态？一个嚣张自负而又不怎么镇定的人自己就先输了三分……
所以，到底是哪里不对？
明明看穿了对方的技巧，却不能够捕捉到真正的球落下的地方？！
不二皱了皱眉，一下一下地将球拍在地上。——之前输掉的发球局是自己有意试探和尝试回击“暴怒的星球”的结果。那个时候，是留了手的。但这一局……自己没打算失掉啊……
白皙的手掌将黄绿色的小球向空中一抛，柔韧的腰向后弯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右臂从身后抡出一条完美的曲线，在网球下落到合适高度的时候准确地用球拍截住了它，在最佳击球点那一处，“啪”地将球击向对场。
不二的球力道不大，只是缭乱的球影可以看出其中蕴含的复杂旋转。细谷也是精于旋转的人，不然不会有那种动量极大的情况下还能打出漂亮旋转的暴怒星球。然而这个发球他也只能保证化解掉，却不能在化解之余打出捕鲸者。
细谷面沉如水——这样却比之前高傲的模样像手冢多了——侧了侧球拍，拍面大概呈25－30度的夹角，迎上了网球。小球非常迅捷地飞回来，不二跑位也很快，准确来说，在细谷击球的刹那不二就本能般地判断出这个球的所有信息然后开始跑位了。将球向后拉，然后手臂绕了个有点大的弯，将这个球直接打成长球。一改前几个球迅速结束的节奏，不二把这个球变成了对拉，一拍一拍就是不断，每一次都带着特殊旋转，逼得细谷不得不放弃打捕鲸者。
“这么干很聪明啊，不二。”松阳赞赏地开口，“让对方无法使出那一招，以细谷的性格被强行带着对拉，会很烦躁吧。”
“讨巧的办法。”真田短暂地评价了一句。
“但是不能持久。”柳摇头，“一直压制着细谷不让他用出‘捕鲸者’……这很难，虽然这个招数多用于回球，但根据细谷的记录作为发球也有%的可能，现在是不二的发球局还好说，等到之后就无以为继了。”
幸村依旧是环着双臂的姿势，没有说什么。以他的实力不难看出，“捕鲸者”根本是不二三五个球就可以破解的招数。但不二居然选择了迂回的压制方法，而不是直接打破？现在的不二可不再是那个被动攻击、防御为主的选手了。
——这中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吗？
场中的两个人已经对拉了十几回，细谷每一次试图打死都会被不二完美地接起来。但奇怪的是不二也没有运用什么绝招拿下细谷——这不是说不二在放水，只是说看上去他不急于狠狠打死这一分——到底这十几拍里他已经用了燕回闪、其升级版的凤凰回闪还有麒麟落地，白鲸也不知道是因为风还是什么的缘故没有用，但都被同样精于技巧的细谷一一化解了。虽然从他扬拍细微改变的幅度里看得出他内心有些焦躁，但依旧保持的一流水准还是让人这时候难免高看他一眼——果然还是圣马可的部长啊。虽然性格恶劣了一点脾气暴躁了一点球的意识差了一点……呃，好像不剩什么了？
不二慢慢地拉着拍，心里倒有些一心二用——开玩笑，手冢能一心十用什么的，一直暗暗和他较劲的天才怎么会在这方面不试一试？好吧他承认这方面没有手冢厉害，但走个神啊想点别的也不影响他打球——至少以细谷为对手的话。
不二在想的自然是捕鲸者。
这个明明看穿了，也不算很强但是自己就是打不到的球。
而且不是那种觉得“啊好快完全没看清”、“啊好强完全没看懂”或者“我知道它的轨迹但因为速度追不上所以就是打不到”这样的感觉。而是那种——“我了解它的原理清楚它的轨迹知道自己绝对有还击的实力，但按照脑海中推断构建出的球应该在的方位打过去，就是找不到本应该在那里的球”，这么一个奇怪的情况。——这究竟是为什么？即便是不二也没什么头绪。
但总不能一直压着细谷不让他打捕鲸者吧？
下一局就是细谷的发球局了啊。
——既然迟早要来，不如早一点？
不二叹了口气，一拍回了个简单粗暴的长球过去，果然看到细谷眼睛一亮，左臂上的肌肉迅速隆起，积蓄力量，眼见着就又是一个标准的“捕鲸者”。不二两脚开立，做好了接球的准备。
果然。
网球绕过一个巨大的弧线然后照着不二的面门就扑过来，眼看球要冲到鼻尖上，不二却侧过身身体扭了一个很大的角度，球拍向靠后的位置挥去。
感知中，身前的小球渐渐消散——是阳光带来的热空气波动的幻影。而身后那个地方一枚黄色的球体渐渐凝实成形——应该是这里，自己的感知是不会出错的，但是似乎有什么希望的气流一晃而过，转瞬即逝的是空间塌缩的感觉——
“啪”。
黄绿色的小球滚落在地上，颤了缠。
“2－2，细谷！”
不二放下手臂，闭了闭眼睛。刚刚的一瞬间……自己周围的空间，发生了什么变化？！
不是细谷，细谷如果有这么精准的控制自己身边空间的能力，那自己必然能感受到他强大的精神力——除非他比自己强得太多太多，能够连自己都蒙蔽过去。但这怎么想怎么不可能——不二自认为凭借两世的精神力，暂不论实力，网球的意识绝对已经是世界水平的了，细谷要是有这个能力早就名噪全球成为四大网球公开赛的种子选手了，不可能还窝在圣马可——看他这个暴脾气也不是那种低调的高手类型啊。所以细谷的精神力必然不足以支撑一个让自己身边的空间不稳定的技巧。不是他的话……
一个荒谬的念头渐渐浮上不二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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