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隐匿背后的人
疯狂的球在拍面上归于平静，然而却不同于化解时的惊艳，只是平平飞回到对场。
“……这个球……就算是化解了西谷的强旋，回击也太弱了啊，完全没有起到威胁的作用啊。”
“大概是能够化解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吧，所以只能够不让对方得分，回击就没有余力加以特殊的技巧了。”
场边的观众窃窃私语，都有些可惜，但也觉得理所当然——毕竟，在他们看来，暴怒的星球实在是个无论旋转力道还是速度都十分不凡的球，能够接到、化解，不失分就很难得了，再想在解决问题的同时给对手造成威胁，那也太异想天开了。
“周助的旋转，堪称到了极致呐。”
柳看了一眼幸村，少年昳丽的蓝紫色眼睛写着说不出的自豪之意。优雅的军师点点头：“的确，在日本高中界，从旋转的角度而言，不二没有对手了。”可以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就好像，自己引以为傲的数据，有时候甚至会成为己身的限制。太过于追求旋转和细微的技巧，也可能会使得力量之类的成为明显短板和得到削弱。而不二的神奇，在于他似乎总是没有阶段性的瓶颈，没有真正的限制，纵然不是惊艳全场，却也从不会停滞不前，一直是慢慢地，将自己各项的优势向极致发展——然而没有极限。
说话间，长相六分像手冢的细谷那双同样狭长的凤目轻轻扬起——是和手冢有些相似的冷厉，再一看，却又全然不一样。这男人的眼底的寒意带着高傲不屑的意味，而没有手冢那种源自骨子里的自信笃定。
细谷的拍子迎上黄绿色的球体。
拍面碰到小球的刹那，男人发出不屑的轻嗤。
——没有力道的，柔弱的球。
——就像对面那个看起来柔弱不堪的对手。
即便有着技巧又能怎样呢，在绝对的力量速度的优势面前，不过是消耗他的体力罢了。
——网球自拍上高高飞起，看那轨迹，会是个高吊球——
“啪”。
“什、什么？！”
细谷难以抑制地张大了眼睛——那颗扬得高高的球，诡异地在靠近中网的时候突然直线下落，坠落在属于自己的半场。
对面看起来柔弱的少年弯了弯唇角，眼底一线湛蓝闪过。
“15－0，不二！”
标志性的蜉蝣笼罩这下完全被认出来了。观众议论纷纷——“哎？真的是很眼熟啊。”“这不是那家伙国中时候的招数吗？”“在开玩笑吗？这岂不是说那个细谷被人用国中的伎俩就挡住了？”“是不二太强了吗？只用一年前的招数就……”“不，不是吧，之前也看了不二的比赛，对上别人的时候用的不是这些——大概是细谷太弱了吧？”
观众席的声音乱糟糟的，但是场中还是可以分辨出说的大概是什么。
细谷的表情变得恶狠狠的。那双其实很好看的凤目因为充血而变得狰狞与凶蛮。
“真是让人厌恶的家伙。”
低沉的评语从口中说出。
丸井愣愣地看了副部长一眼——哎？这种情绪化的评论啊……
柳付之一笑：“弦一郎何必这么生气？不二的态度就没有被影响。”虽然一直是对手，但真田和手冢同样是世交，骨子里高傲如真田，看着那个长得有几分像手冢而且同样左利手但性子完全比不上手冢的家伙，自然像看见一个西贝货一样不爽。
——或者在他眼里，自己的对手，只有自己，或者是同一高度的人可以挑衅或者打倒，而卑劣的模仿者，根本没有照猫画虎的资格。
“呵，如果是真田你在场上的话，可能对方的布置还有点效果。”幸村忽然开口。
“咦？为什么这么说？”桑原挠了挠头，“布置？是说这个人对手冢的模仿吗？根本不像啊，副部长也不会被骗过去啊。”
“对方设计这个计策的人，原本也不指望可以骗过去。”毛利摇了摇头，“如果能有迷惑的效果，哪怕让对手怔楞一刻换个机会也好。如果不能……”
“那么看到尊重的对手和朋友被假货用这种方式冒犯，用激怒的方式也可以产生作用。”柳接口，“所以幸村说的没有错。”火爆的真田，看着这么个人，一定会很愤怒。
“……那也没有什么用吧。”丸井吹了个泡泡，十分不屑——细谷这个水平，真田就是不冷静也一样横扫，说不定横扫得还更爽一些。
“但圣马可的目标原本也不在县大赛。”幸村扫了丸井一眼道。
环着双臂、背后的外套无风自舞的少年转头看了看柳：“要注意的那个人，柳有想法了吗？”幸村自然也看出整个圣马可的比赛，选手的实力都很强，但真正的战术……应该是那个不起眼的家伙布置下来的吧？以细谷简单粗暴的反应来看，怎么也不像是能够这样布局的人。
闭着眼睛的高挑少年面容沉静温润：“自然。——那个人，可以瞒过我的数据，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但也仅此而已了。”
“不是他的问题。坦白说，从开场到现在，相对于圣马可选手的实力而言，战术都很漂亮。问题不在那个隐藏的数据者，而是——细谷。细谷的刚愎自用，会毁掉圣马可的胜算。”毛利摇头叹息——他看到自己去年的对手，圣马可三年的熊田，不在对战表里。那个去年的自己都要警惕的家伙居然被他的部长放在了候补席？据说圣马可上一任部长在熊田和细谷之间犹豫很久，最后由于细谷当时稍强一线的能力让细谷做了部长。——只是，恐怕那位老部长不会想到吧，差一点可以成为部长的强手，会被细谷打压得坐板凳。
如果是细谷去年实力上货真价实还是圣马可的的话，这个时候……真的不好说了啊。而为人又偏偏霸道恋栈，这样的人，怎么能领导好这支队伍？
“……你们说的是那个有点瘦的家伙吗？”丸井眯了眯眼睛打量着对面的几个圣马可的对手，“他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什么嘛，那种眼神。
“有点像观月啊。”桑原感慨，“布置整场比赛吗？”
“不，不一样。观月写剧本，连比数都会编写，而这个人——”柳慢慢地念出适才和自己对上的人的名字，“城泽宗秀——他选择战术，告诉他的队友什么时机做什么事情。感觉没有观月那么霸道和追求完美，但这样才更灵活……而且……能够在霸道的细谷对网球部的掌控之下让每个人按照他的布局走……”
“他的眼睛里有野心。”幸村看了柳一眼，“我不认为等到全国的时候，细谷的霸道还能对我们造成有利的影响。”——这个城泽……不可能甘心听从这样的部长的安排，也不会允许网球部因为部长的专断而无法发挥最大实力。
“我知道了，幸村。”柳的面色郑重起来，在笔记本上某个地方做了加粗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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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球……就算是化解了西谷的强旋，回击也太弱了啊，完全没有起到威胁的作用啊。”
“大概是能够化解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吧，所以只能够不让对方得分，回击就没有余力加以特殊的技巧了。”
场边的观众窃窃私语，都有些可惜，但也觉得理所当然——毕竟，在他们看来，暴怒的星球实在是个无论旋转力道还是速度都十分不凡的球，能够接到、化解，不失分就很难得了，再想在解决问题的同时给对手造成威胁，那也太异想天开了。
“周助的旋转，堪称到了极致呐。”
柳看了一眼幸村，少年昳丽的蓝紫色眼睛写着说不出的自豪之意。优雅的军师点点头：“的确，在日本高中界，从旋转的角度而言，不二没有对手了。”可以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就好像，自己引以为傲的数据，有时候甚至会成为己身的限制。太过于追求旋转和细微的技巧，也可能会使得力量之类的成为明显短板和得到削弱。而不二的神奇，在于他似乎总是没有阶段性的瓶颈，没有真正的限制，纵然不是惊艳全场，却也从不会停滞不前，一直是慢慢地，将自己各项的优势向极致发展——然而没有极限。
说话间，长相六分像手冢的细谷那双同样狭长的凤目轻轻扬起——是和手冢有些相似的冷厉，再一看，却又全然不一样。这男人的眼底的寒意带着高傲不屑的意味，而没有手冢那种源自骨子里的自信笃定。
细谷的拍子迎上黄绿色的球体。
拍面碰到小球的刹那，男人发出不屑的轻嗤。
——没有力道的，柔弱的球。
——就像对面那个看起来柔弱不堪的对手。
即便有着技巧又能怎样呢，在绝对的力量速度的优势面前，不过是消耗他的体力罢了。
——网球自拍上高高飞起，看那轨迹，会是个高吊球——
“啪”。
“什、什么？！”
细谷难以抑制地张大了眼睛——那颗扬得高高的球，诡异地在靠近中网的时候突然直线下落，坠落在属于自己的半场。
对面看起来柔弱的少年弯了弯唇角，眼底一线湛蓝闪过。
“15－0，不二！”
标志性的蜉蝣笼罩这下完全被认出来了。观众议论纷纷——“哎？真的是很眼熟啊。”“这不是那家伙国中时候的招数吗？”“在开玩笑吗？这岂不是说那个细谷被人用国中的伎俩就挡住了？”“是不二太强了吗？只用一年前的招数就……”“不，不是吧，之前也看了不二的比赛，对上别人的时候用的不是这些——大概是细谷太弱了吧？”
观众席的声音乱糟糟的，但是场中还是可以分辨出说的大概是什么。
细谷的表情变得恶狠狠的。那双其实很好看的凤目因为充血而变得狰狞与凶蛮。
“真是让人厌恶的家伙。”
低沉的评语从口中说出。
丸井愣愣地看了副部长一眼——哎？这种情绪化的评论啊……
柳付之一笑：“弦一郎何必这么生气？不二的态度就没有被影响。”虽然一直是对手，但真田和手冢同样是世交，骨子里高傲如真田，看着那个长得有几分像手冢而且同样左利手但性子完全比不上手冢的家伙，自然像看见一个西贝货一样不爽。
——或者在他眼里，自己的对手，只有自己，或者是同一高度的人可以挑衅或者打倒，而卑劣的模仿者，根本没有照猫画虎的资格。
“呵，如果是真田你在场上的话，可能对方的布置还有点效果。”幸村忽然开口。
“咦？为什么这么说？”桑原挠了挠头，“布置？是说这个人对手冢的模仿吗？根本不像啊，副部长也不会被骗过去啊。”
“对方设计这个计策的人，原本也不指望可以骗过去。”毛利摇了摇头，“如果能有迷惑的效果，哪怕让对手怔楞一刻换个机会也好。如果不能……”
“那么看到尊重的对手和朋友被假货用这种方式冒犯，用激怒的方式也可以产生作用。”柳接口，“所以幸村说的没有错。”火爆的真田，看着这么个人，一定会很愤怒。
“……那也没有什么用吧。”丸井吹了个泡泡，十分不屑——细谷这个水平，真田就是不冷静也一样横扫，说不定横扫得还更爽一些。
“但圣马可的目标原本也不在县大赛。”幸村扫了丸井一眼道。
环着双臂、背后的外套无风自舞的少年转头看了看柳：“要注意的那个人，柳有想法了吗？”幸村自然也看出整个圣马可的比赛，选手的实力都很强，但真正的战术……应该是那个不起眼的家伙布置下来的吧？以细谷简单粗暴的反应来看，怎么也不像是能够这样布局的人。
闭着眼睛的高挑少年面容沉静温润：“自然。——那个人，可以瞒过我的数据，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但也仅此而已了。”
“不是他的问题。坦白说，从开场到现在，相对于圣马可选手的实力而言，战术都很漂亮。问题不在那个隐藏的数据者，而是——细谷。细谷的刚愎自用，会毁掉圣马可的胜算。”毛利摇头叹息——他看到自己去年的对手，圣马可三年的熊田，不在对战表里。那个去年的自己都要警惕的家伙居然被他的部长放在了候补席？据说圣马可上一任部长在熊田和细谷之间犹豫很久，最后由于细谷当时稍强一线的能力让细谷做了部长。——只是，恐怕那位老部长不会想到吧，差一点可以成为部长的强手，会被细谷打压得坐板凳。
如果是细谷去年实力上货真价实还是圣马可的的话，这个时候……真的不好说了啊。而为人又偏偏霸道恋栈，这样的人，怎么能领导好这支队伍？
“……你们说的是那个有点瘦的家伙吗？”丸井眯了眯眼睛打量着对面的几个圣马可的对手，“他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什么嘛，那种眼神。
“有点像观月啊。”桑原感慨，“布置整场比赛吗？”
“不，不一样。观月写剧本，连比数都会编写，而这个人——”柳慢慢地念出适才和自己对上的人的名字，“城泽宗秀——他选择战术，告诉他的队友什么时机做什么事情。感觉没有观月那么霸道和追求完美，但这样才更灵活……而且……能够在霸道的细谷对网球部的掌控之下让每个人按照他的布局走……”
“他的眼睛里有野心。”幸村看了柳一眼，“我不认为等到全国的时候，细谷的霸道还能对我们造成有利的影响。”——这个城泽……不可能甘心听从这样的部长的安排，也不会允许网球部因为部长的专断而无法发挥最大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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