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大家的踌躇
县大赛进行得非常顺利，以立海的实力一路横扫，几乎是一水儿的6－0，总成绩3－0拿下，之前绿野造成的风波也在美空等人的帮助处理下渐渐平息，部里的气氛逐渐恢复了正常，士气也是大涨。
“……下一个对手就是圣马可高中了！也是关东高中界的老牌强校呢！”又是完胜的比赛结束，大家回到学校网球部修整，开会，丸井看着比赛提示板上的信息，“啪”地吹破了一个泡泡。
“是的，去年立海是3－2赢下的圣马可，而且最后那一场决胜局的比赛也是一直拖到了抢七（本文设置中高中比赛也是短盘制，也就是每盘局数为6平时进行抢七决胜，与此相对的长盘制要求净胜两局）。——圣马可因为只有高中没有国中，所以一般刚升上高中的选手都不太了解，你们还是多注意一些。”毛利也难得正色地表露了对这个对手的警惕，但旋即就又是骚气满满有点懒散的笑意，“不过大家的实力嘛，世界都走过了，这么小小一个圣马可，一定不会让我太担心的是不是？”
“当然！”桑原毫不吝啬地笑出一口洁白的牙，顺手挠了挠光秃秃的巧克力色脑袋。其他人没有立刻回答，但也各自点了点头。
“……真是不可爱啊，现在的后辈们。”毛利嘟囔。眼前一众一年生正选，都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也不知道在合集什么。嘛，不过，他们多想一些，总是更保险呢，也没什么不好。
“行了行了，散会散会。”大手一挥，毛利果断结束了自己并不太擅长的“开会”这件事，准备拉上松阳打打球。然而一拉开部室的门，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默默站在门外。
“……诚君？”毛利的手僵在了门把手上——也有，两周没有见到了吧……这个人……
绿野诚看起来很平静，深蓝的眼睛淡淡扫了一下部室里的人，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开口的声音也十分平静：“要对上圣马可了吧？”
“嗯。”
“去年是我收集的圣马可的资料，估计你们会需要。”绿野诚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就……交给柳君吧，这样之后的资料整理他也可以方便一些。”
短暂的静默，然后柳从真田还有幸村的背后走出来，伸手接过了文件夹：“非常感谢，绿野前辈。”
看了看安静一片、神色各异的正选，绿野若有似无地笑了笑，随意挥了挥手：“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等等，诚君！”毛利下意识地喊住他，看他转过身来看过来又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绿野前辈，今天刚好打完一场比赛，大家考虑约着去吃晚餐。前辈一起如何？”不二看出毛利的尴尬，微笑着适时开了口。
“毕竟这么多天没见，前辈来部里一趟，不用这么急着走吧？”幸村会意地立刻跟进，也是微笑清爽的模样，比之不二，却隐隐多了一分强势的意味。
“……嗯，绿野前辈一起吧。”真田开口，虽然不善言辞，但是低沉的声音里的恳切却比幸村不二听着更真实。
绿野顿在门口，目光从每个人脸上一一看过去。依旧模样懒散，却带着点希冀意味的好友毛利；存在感不强，但是友善又谦和，这时候正点头表达自己态度的松阳；笑意如水，温和而带着邀请意味的不二；气场强势、态度鲜明，笑容精致的幸村；高大沉稳、表情恳切而又直白的真田……
闭了闭眼睛，把乱七八糟的情绪压下去，绿野诚声音有点哑：“好。”
神奈川靠海的某家咖啡店。
幸村由乃拿着精致的银色小勺，无意识地在杯子里面一下一下搅动着。粉嫩的唇被细小的贝齿咬住，唇珠被咬出一道深深的痕。
“……由乃桑，现在的问题，并不在于‘如何和哥哥他们说’，而在于‘如何和爸爸妈妈’说啊。”小鸟游轻轻叹了口气。
“……为什么？”
“因为，幸村前辈和不二前辈在一起，是既成事实啊。除非，由乃桑想要把他们拆散，否则问题就不在于如何应对哥哥他们，而在于怎样化解可能的家庭危机啊。”
“……我没想让哥哥他们分开的……”
“那——”
“但我害怕爸爸妈妈伤心。”由乃一张精致的笑脸皱成一团，仿佛下一刻就能哭出来，“哥哥和不二哥哥其实很配……他们相处的样子很幸福。但是，但是……”由乃一只手支在桌子上，捂住了脸：“要是不二前辈是女孩子，该多好呢。”
小鸟游怔了怔，伸出手，温柔地覆上了由乃的手背：“如果不二前辈是女生的话，也许他们就不会相爱了。”
“……”
“是因为有着共同的兴趣爱好，有着一样的思维方式，彼此可以找到心灵的契合，才会想要靠近，想要一直在一起。如果不二前辈是女生，就不会以为一起打网球而相识，不会那么自然地成为朋友然后相处，或许就不会在一起。”小鸟游轻轻拍了拍由乃的手，“当然，这些都只是假设，也或许，不二前辈是女生他们也依旧会相爱。可是，无论是怎样的假设，都不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现实。”
“就像历史是无法假设的。我们所能面对的，只是基于‘当下’，基于‘现实’，而存在的一切而已。由乃桑——不要逃避。”
由乃的手很凉。
反手握住了小鸟游的手，女生颤动着睫毛：“我希望哥哥他们幸福，可是又自欺欺人地希望这个家庭一切平静，什么都没发生……”一抹苦笑渐渐漾开：“很自私吧，这样？”
“不是的，由乃桑，不是的哦。”大她一年的女生这时候却仿佛比她成熟不少，语气温柔地抚慰着这个有些慌乱的学妹，“由乃桑只是因为同时作为一个女儿和一个妹妹，希望所有人都开心，所以面临着难以选择的纠结挣扎而已。不是自私啊，是因为是亲人，所以才会考虑到所有，才会举步维艰。”
“……是这样吗？”
“是的呢。”小鸟游深吸一口气，用最亲切的笑意注视着面前的女孩子，“其实，由乃桑根本不用一个人这样纠结啊。我想，幸村和不二两位前辈，也一定考虑过家庭的问题呢，或许他们早就有想法了？不如，去和你哥哥他们谈一谈吧，与其自己左右为难，不如和哥哥说开了好好规划一下。怎么样？”
“……嗯——嗯。谢谢，小鸟游前辈。”由乃咬了咬勺子，鸢色的大眼睛里浮出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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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对手就是圣马可高中了！也是关东高中界的老牌强校呢！”又是完胜的比赛结束，大家回到学校网球部修整，开会，丸井看着比赛提示板上的信息，“啪”地吹破了一个泡泡。
“是的，去年立海是3－2赢下的圣马可，而且最后那一场决胜局的比赛也是一直拖到了抢七（本文设置中高中比赛也是短盘制，也就是每盘局数为6平时进行抢七决胜，与此相对的长盘制要求净胜两局）。——圣马可因为只有高中没有国中，所以一般刚升上高中的选手都不太了解，你们还是多注意一些。”毛利也难得正色地表露了对这个对手的警惕，但旋即就又是骚气满满有点懒散的笑意，“不过大家的实力嘛，世界都走过了，这么小小一个圣马可，一定不会让我太担心的是不是？”
“当然！”桑原毫不吝啬地笑出一口洁白的牙，顺手挠了挠光秃秃的巧克力色脑袋。其他人没有立刻回答，但也各自点了点头。
“……真是不可爱啊，现在的后辈们。”毛利嘟囔。眼前一众一年生正选，都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也不知道在合集什么。嘛，不过，他们多想一些，总是更保险呢，也没什么不好。
“行了行了，散会散会。”大手一挥，毛利果断结束了自己并不太擅长的“开会”这件事，准备拉上松阳打打球。然而一拉开部室的门，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默默站在门外。
“……诚君？”毛利的手僵在了门把手上——也有，两周没有见到了吧……这个人……
绿野诚看起来很平静，深蓝的眼睛淡淡扫了一下部室里的人，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开口的声音也十分平静：“要对上圣马可了吧？”
“嗯。”
“去年是我收集的圣马可的资料，估计你们会需要。”绿野诚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就……交给柳君吧，这样之后的资料整理他也可以方便一些。”
短暂的静默，然后柳从真田还有幸村的背后走出来，伸手接过了文件夹：“非常感谢，绿野前辈。”
看了看安静一片、神色各异的正选，绿野若有似无地笑了笑，随意挥了挥手：“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等等，诚君！”毛利下意识地喊住他，看他转过身来看过来又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绿野前辈，今天刚好打完一场比赛，大家考虑约着去吃晚餐。前辈一起如何？”不二看出毛利的尴尬，微笑着适时开了口。
“毕竟这么多天没见，前辈来部里一趟，不用这么急着走吧？”幸村会意地立刻跟进，也是微笑清爽的模样，比之不二，却隐隐多了一分强势的意味。
“……嗯，绿野前辈一起吧。”真田开口，虽然不善言辞，但是低沉的声音里的恳切却比幸村不二听着更真实。
绿野顿在门口，目光从每个人脸上一一看过去。依旧模样懒散，却带着点希冀意味的好友毛利；存在感不强，但是友善又谦和，这时候正点头表达自己态度的松阳；笑意如水，温和而带着邀请意味的不二；气场强势、态度鲜明，笑容精致的幸村；高大沉稳、表情恳切而又直白的真田……
闭了闭眼睛，把乱七八糟的情绪压下去，绿野诚声音有点哑：“好。”
神奈川靠海的某家咖啡店。
幸村由乃拿着精致的银色小勺，无意识地在杯子里面一下一下搅动着。粉嫩的唇被细小的贝齿咬住，唇珠被咬出一道深深的痕。
“……由乃桑，现在的问题，并不在于‘如何和哥哥他们说’，而在于‘如何和爸爸妈妈’说啊。”小鸟游轻轻叹了口气。
“……为什么？”
“因为，幸村前辈和不二前辈在一起，是既成事实啊。除非，由乃桑想要把他们拆散，否则问题就不在于如何应对哥哥他们，而在于怎样化解可能的家庭危机啊。”
“……我没想让哥哥他们分开的……”
“那——”
“但我害怕爸爸妈妈伤心。”由乃一张精致的笑脸皱成一团，仿佛下一刻就能哭出来，“哥哥和不二哥哥其实很配……他们相处的样子很幸福。但是，但是……”由乃一只手支在桌子上，捂住了脸：“要是不二前辈是女孩子，该多好呢。”
小鸟游怔了怔，伸出手，温柔地覆上了由乃的手背：“如果不二前辈是女生的话，也许他们就不会相爱了。”
“……”
“是因为有着共同的兴趣爱好，有着一样的思维方式，彼此可以找到心灵的契合，才会想要靠近，想要一直在一起。如果不二前辈是女生，就不会以为一起打网球而相识，不会那么自然地成为朋友然后相处，或许就不会在一起。”小鸟游轻轻拍了拍由乃的手，“当然，这些都只是假设，也或许，不二前辈是女生他们也依旧会相爱。可是，无论是怎样的假设，都不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现实。”
“就像历史是无法假设的。我们所能面对的，只是基于‘当下’，基于‘现实’，而存在的一切而已。由乃桑——不要逃避。”
由乃的手很凉。
反手握住了小鸟游的手，女生颤动着睫毛：“我希望哥哥他们幸福，可是又自欺欺人地希望这个家庭一切平静，什么都没发生……”一抹苦笑渐渐漾开：“很自私吧，这样？”
“不是的，由乃桑，不是的哦。”大她一年的女生这时候却仿佛比她成熟不少，语气温柔地抚慰着这个有些慌乱的学妹，“由乃桑只是因为同时作为一个女儿和一个妹妹，希望所有人都开心，所以面临着难以选择的纠结挣扎而已。不是自私啊，是因为是亲人，所以才会考虑到所有，才会举步维艰。”
“……是这样吗？”
“是的呢。”小鸟游深吸一口气，用最亲切的笑意注视着面前的女孩子，“其实，由乃桑根本不用一个人这样纠结啊。我想，幸村和不二两位前辈，也一定考虑过家庭的问题呢，或许他们早就有想法了？不如，去和你哥哥他们谈一谈吧，与其自己左右为难，不如和哥哥说开了好好规划一下。怎么样？”
“……嗯——嗯。谢谢，小鸟游前辈。”由乃咬了咬勺子，鸢色的大眼睛里浮出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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