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话 他是我弟弟_皇家书院三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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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话 他是我弟弟

  拗不过冯尚兮,我与秋水、南宫韶和只好在一间客房T3下。**请过郎中,安顿好南宫韶和,秋水执意要在一旁照看着,却被我给拦下了。

  “天色已晚,你若是不介意,就在那贵妃榻上将就一晚吧,韶和身子还有伤,又刚刚睡着,需要这床让他好生歇着。”我一面在铜盆里拧干布巾,一面回头对久立在一旁的秋水道。

  “陛下……”秋水声音不大,像是怕打扰到南宫韶和,但话语间依旧是满满的不情愿,“陛下您身子骨可能坚持得住?奴婢瞧您一直不停地咳嗽,要不奴婢这就去寻方才给冀南王瞧病的郎中,给您抓几幅药回来,可好?”

  “莫要跑腿了。”我用拧干的布巾轻轻擦去南宫韶和额边的汗珠,“我身上装有小瓶的止咳药丸,已经吃过了。我好得很,你早些歇息吧,无需担忧我。”

  “这……”秋水轻叹了口气,“奴婢遵旨。”然后便乖乖地爬到一旁的贵妃榻上躺下了。我望着南宫韶和的睡颜,这孩子是不是做梦了,怎的睡着了却是眉头紧锁呢?纵然他心智,怕也是同我们一样,也会烦恼,也会忧愁的吧。我替他掖好被子,淡淡的月麟香随着我双手的动作徐徐而来,在静谧的夜里越的温软柔和。我双眼沉重,眼皮总是不听使唤地打架,罢了,我还是打个盹吧,于是脑袋往下沉沉地一伏,便挨着床沿睡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案头的灯油已经燃尽,房里却已是铺满暗沉沉的光,哗哗啦啦的雨声夹杂着轰隆隆的雷声直冲我的耳膜,我全身酸痛地伸了个懒腰,却现自己竟然躺在房内唯一一张床上,我浑身一个激灵,翻身起来。

  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当是南宫韶和,此时却变成了我。我惊讶地四处张望,窗外已是乌云密布,秋水斜倚在榻上,睡得正沉,却没有瞧见南宫韶和的身影,倒是在床头瞧见了一张用大理石小件压着的信纸。我抽出信纸,迎着窗外昏暗的光亮一看,上面是歪歪扭扭比我的字还丑上许多的一行字:皇帝姐姐,韶和先走啦,去寻太后娘娘他们了,这样以后你和尚兮哥哥就不会再因为我而吵架了吧?

  丝绸的被褥上还残留着南宫韶和身上的月麟香,而这小子此时却已不知去向。

  “傻瓜……这个傻东西……”我声音颤抖,却是出奇得嘶哑,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傻东西,这么大的雨,能往哪儿跑啊!”说着那张信纸早已在我的手心窝成一个纸团,听到我的声音,秋水猛地惊醒,忙不迭从榻上起来,险些跌倒。

  “陛下,出什么事儿了?”她揉揉惺忪的睡眼,一脸茫然地望着我。

  “韶和自个儿走了。”我无力地摇了摇头。

  “陛下……”秋水声音一变。“陛下。瞧您。您地嗓子已经哑地不成样子了。奴婢这就替您打些开水来。再吩咐店里地伙计给您叫郎中去!”说着小小地身影就要往外头走。

  “秋水!”我叫住她。“算了。我得下去一趟。”我说完赶在她前头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

  “哟。公子您还别说。老身起得有些迟。还真没瞧见昨儿个那位公子。”掌柜地一面回想着。一面捋着胡须。“这样吧。老身替您问问起早开门地五伢子。”说完对着右手边地廊门一面招手一面吆喝道。“五子。五伢子!快快快。快出来。这位客官要问你话。”

  “哎。来咧!”一个精瘦矮小地青年从里头笑嘻嘻地小跑出来。对我点头哈腰道。“客官有何吩咐?”于是我将南宫韶和地外貌给他描述一遍。问他可知他何时离开地。去哪儿了。

  “哦!您说那位小公子啊!”五伢子了然一笑。面上地油光灿烂。“不瞒您说。昨儿个小地瞧见他还以为是哪家地貌美闺秀女扮男装地呢。那位公子生得可真是光彩照人……”

  “伢子,还不快说重点!”掌柜的怒喝着打断五伢子的话。

  “哦,是,是……”五伢子笑容不减,“今儿个早晨那位公子塞给小的一锭银子,让小的给他寻辆结实的马车,小的瞧着这外头昏天暗地的,雨下得正急,咱这周围又恰是山多林少,就劝那小公子再等等看。可那小公子竟跟娃子一般执拗得很,任凭小的说什么也不听,小的无奈,便由着那位公子了。”五子瞧了一会儿我的脸色,笑嘻嘻道,“我说客官啊,那马车的质量倒是不错,顶着大雨也是不成问题,您就莫要再担忧了……”

  听了他的这番话,我无奈地叹口气,全身无力地似要瘫软一般。

  我摆了摆手:“罢了,你们早些打点热水上去,顺便将早餐准备好吧。”

  ……

  我嚼着口中的白面馒头,就着两块咸菜,嘴里却是索然无味,如同嚼蜡。鼻子

  ,时不时地就要顺气,嗓子也疼,头昏昏沉沉的。

  “我说阿樱,你就行行好,莫要再做无谓的担忧了。”冯尚兮不耐烦地将筷子往瓷台上一砸,“他又不是小孩子,难不成走到哪儿你都跟着?!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哥哥……”我不予理睬,冯尚兮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不知是他心中那捉襟见肘的愧疚昙花一现了还是心里没了底气,他也不说话了,我们一桌三个人出奇的安静。

  这时候,几个披着蓑衣的男人从外头说说笑笑地走进来,像是邻桌几人的朋友,邻桌那几个人帮他们解下斗笠和蓑衣,一群人坐下来吃早点,却是喋喋不休。

  “什么情况?”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问道。

  “唉,别说了,这么大的雨,塘里的水漫上来了,鱼苗不晓得可是闷气,竟是翻了肚皮一大片,咱们这头子怕是要亏了。”刚进来的一个男人一面拧着湿透的衣袖一面叹息着。

  “妈妈的,早知道在秋前就该把银子拿到手,现今儿个愣是亏在你我身上……”之前的汉子闷闷不乐地点上烟斗,馒头也不吃了。

  “算啦算啦!虎子哥能安全回来就是好事儿!”另一个长脸青年一脸和气道,“方才三牛子不是说了么,前头柏木乡山崖下头有辆马车不是遇到了山体滑坡给埋了么,还好不是咱们,看来这道没有白绕,你说是不是啊三牛子?”

  被唤作三牛子的黑年少年愣了一下,呵呵道:“是啊是啊,那马车我还见过呢,好像就是这附近的吧……”

  “啪”地一声,我手中的筷子砸落在木桌上,冯尚兮和秋水同时抬起头来看我。

  “你莫不是以为被埋的是那傻子?”冯尚兮早已心领神会,冷声道。

  我懒洋洋地抬眼:“我担心他。”

  “你有什么资格担心他?”冯尚兮轻笑道,不无讽刺。

  “他是我弟弟。”我声音沙哑。

  “弟弟,哈哈……”冯尚兮干脆将瓷碗推到一边,没有再吃的意思,“他是你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儿的弟弟,怎么就让你这么上心呢?”

  多说无益,我站起身转身就要往柜台走,猝不及防间,我的右手腕却已被人牢牢抓住。

  “你要去哪?”我张了嘴尚未开口,冯尚兮却是先制人。

  “去拿蓑衣。”我试图挣开他的手,却是徒劳,他指尖有些凉意。

  “你要出去吗?!”他声音冷戾,未等我回答却已放大了音量,“臭小子,外面雷雨交加难道你要出去吗?!”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他还有什么亲人?”我冷笑,“难道我担心他出去找找都不行吗……你有什么权力……咳咳……”我一动怒便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

  “权力?”冯尚兮笑得欠扁,“我不提及不是因为忘记了,而是因为宠着你溺着你。可你莫要忘了,你可是答应了做我的……”他凑近,坏笑道,“你知道的……”

  此话一出,我与冯尚兮的争执明显吸引了众多注视的目光,在他们看来,两个男人大清早的在客栈里举止暧昧不清恐是有伤风化,要不就是异类。我顿时感到面上又滚烫一番。

  “别拦我!”我厉声道,“韶和可能已经出事……”我话没说完却终是忍不住喉咙的痒,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眼冒金星。

  “我今儿个还偏不让你走了!”这纨绔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说时迟那时快,不及我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随着秋水的一声惊呼被冯尚兮打横抱在怀里了。

  “你干什……咳咳……咳咳……”我气得话也说不出来,脑袋沉沉,只顾着咳嗽,不由自主地任由冯尚兮抱着往上楼的楼梯处走了两步。

  “你都这个样子了,”他放低了声音,出人意料地柔和道,“还要嚷嚷着出去,让我怎么放得下心……我这就带你上楼,给你找个郎中……”

  我没有答话,却是敛了一口气,蓄了臂间一股子劲儿,唰的一声抽出冯尚兮腰间的佩剑,刹那间寒光映亮了冯尚兮错愕不已的双眸,也映亮了他额上那朵妖冶的刺青。

  客栈的一楼一阵惊呼,因为此刻的我正用剑极为谨慎地抵着他的脖子,厉声道:“冯世子,放我下来,否则莫要怪我…手下无情……”我忍着想要咳嗽的,冷冰冰地望着冯尚兮漆黑的眸。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乖乖地放我下来。

  我拿剑指着他,后退,再后退,直到确定他无法触及我。他面无表情地望着我,双眼里已是一片冷冷清清。我极快地夺过柜台上的斗笠,往头上一戴,飞也似的奔向门外,奔向无边的雨帘……(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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