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离婚协议书”
第二章
封庭一路风风火火进了公司，他腿长走得快，小伍得小跑着才能跟得上。
电梯一打开里面有人，是公司的练习生们。看见封庭露出崇拜又敬畏的眼神，乖乖的喊了“封哥好”，封庭没搭理，大马金刀往那一站，一副生人勿进的冷酷劲。
谁也不敢说话，强a本就有着信息素上的绝对压制，封庭又是强者中的强者，不用释出信息素，光是本身气势就压人得很，整个公司都没有人敢跟他横。今天心情还不好，他们这些小孩喘气都不敢大声，直到封庭出了电梯走远了才敢喘口大气。
“哎你们看微博了没，封哥和林溪的事已经挂在热一好几个小时了。”
“这下怎么办封哥不会真的栽了吧？”
有人觉得好笑：“谁栽了也轮不到封哥啊，公司现在肯定在想对策，天塌了都会把封哥保住的，而且这不还没拿出石锤嘛，说不定都是狗仔在捕风捉影泼脏水呢。”
“林溪那边怎么说？”
“还没动静，估计在等封哥回应，好走下一步。”
唐韫正在和公关组长通话，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封庭直冲冲闯进来，在沙发上一坐，后头跟过来的小伍没敢逾越，乖乖敲了门，问候道：“唐姐。”
封庭脸色十分难看，也不知道是宿醉的原因还是在生狗仔的气，唐韫也不要敢招惹这时的封庭，又说了两句收了电话，但还是忍不住抱怨：“进来怎么不敲门。”
封庭深吸口气又狠狠地吐出来：“不是你十万火急叫我过来吗，我人已经在这了，说吧想我怎么做。”
瞧瞧这狗脾气，唐韫在心里骂道，骂完还得供着这尊祖宗，“公关黄金时间只有二十四小时，现在更短，前三十分钟是最好反应时间，可惜我们已经错过了，不过我和孙组长想到了更好对策。”
“酒店监控我们已经拿到了，昨晚入住后你没有再出去过，林溪也没有进过你的房间，我们把这六个小时视频缩短到了十分钟发给各大营销号，然后上热搜，联动过后你再发微博。”
封庭道：“发什么？小作文吗？”
唐韫道：“澄清不需要小作文，现在超过十个字人们都嫌长懒得看，我会给你编辑好，到时候直接发出去就行。”
行吧爱咋咋地，封庭懒得再纠结，脑子疼得快要爆炸了，偏偏还什么事都赶在一起，简直没完没了！“对了。”走了没几步封庭又烦躁折回来，告诉唐韫：“我和江离要离婚了，这事是不是得通知你一下啊。”
唐韫一听就炸了：“离婚？？！怎么突然就要离婚啦！是因为这事吗？”
“我也不知道。”封庭不耐烦：“刚才打电话跟我说要离婚，我说好，本来我和他结婚的时候就没指望能长久，会离婚根本不奇怪。我觉得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从我弄丢结婚戒指开始，只不过借今天这个机会说出来而已。”
唐韫简直要抓狂了，“现在这个节骨眼离婚，舆论对你很不利，就不能想办法拖两天吗，给公关组一点时间。”
“那得看江离，”
唐韫挣扎着：“你就不能劝劝吗。”
封庭无所谓：“有什么好劝的，离就离，谁离了谁活不了。你要是想劝的话自己去，不过江离这个人，脾气硬得很，他想做什么谁也阻止不了的。”
眼见封庭冷硬不吃，这下轮到唐韫头疼了，“一周前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给你接了《一日三餐》这个综艺，第二季的拍摄地就在乌山茶园，江离作为茶园主人，会全程参与这个节目。你们要是离婚了，到时候还不得尴尬死，节目还要不要做了？”想想到时候网友兴致勃勃吃瓜的样子唐韫就头疼，她给封庭接这档节目，是为了给封庭树立温柔爱家好alpha这个形象，而不是让大家去围观前夫夫离婚后的尴尬生活。
封庭不以为意：“那就推了啊。”
唐韫道：“不能推的，明星参加这个节目是为了做公益，所得收入百分之六十会捐给贫困家庭，你推了这个节目，大家就会觉得你没有爱心，你人品有问题。一旦涉及到人性这个层面，所带来的坏影响是很难消除的，所以我们不能主动推掉。而且，节目组知道你离婚后，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天大的噱头的。”
“那就按原计划进行。”封庭一锤定音，不耐烦在这个问题上再做纠结，“既然推不掉那就去呗，只是离婚而已又不是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我没理由不敢去啊，要是畏畏缩缩反而给人留下话柄，让人觉得我有问题。”
话虽这么说……唐韫捏着山根，“总之离婚这件事先不要对外声张，给我和公关组点时间。”赶在这个节骨眼离婚是嫌她还不够忙啊！可是封庭这狗脾气是指望不了他能低声下气去劝人，于是赶紧联络公关组，把离婚这个风险项加进去，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的加班夜。
离开公司，小伍抱着一箱芒果放进后备箱，上车对封庭道：“封哥，我们回家吗？”
封庭道：“去府西公寓，你等会把芒果送回去。”就他现在这副宿醉未消头晕脑胀的鬼样子，回去非吓到大宝不可。封庭准备在外面待一晚再回去，他那处的公寓离公司近，有什么事也方便处理。
前天晚上熬夜赶戏，昨晚又是杀青宴宿醉未消，封庭已经整整两晚没睡好，回到公寓洗完澡倒头就睡，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这一晚上算得上风平浪静，没有看到唐韫来电，公关组那边应该处理的很顺利，封庭也松了口气。他倒不是怕还有人给他泼脏水，就是觉得麻烦，戏好不容易拍完，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这时候要是真摊上事，接下来很长时间都会不得安宁。
对了，还有件事，他差点忘了，江离要跟他离婚。
打开微信，对话还停留在他的回复，江离从昨天打来电话后就没有再给他发任何消息了。奇怪，大宝吃芒果这种事都要告诉他，怎么离婚这种大事临到头又一声不吭了？
反悔了？
呵，封庭有些无语，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扭头就反悔，感情拿他当消遣呢。
他可没有那么好打发。封庭钻进浴室好好洗了澡，彻底洗去一身酒气，准备回家见他大宝。分别好些时日，他可太想他的大宝贝了，想着待会见面小家伙叫爸爸的样子，封庭心情好的不行。
正要出门的时候门铃响了。封庭以为是小伍，过去一看是好友陆裴深。
封庭打开门，陆裴深搓着手挤进门，叫唤着：“我说封少，我的封哥哥，你都晾了我多少天了，微信也不知道回一下！”
封庭不待见他油嘴滑舌的贱样，不耐烦：“怎么着，你大清早找上门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那倒不是，我是来关心关心你的。”陆裴深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倒了杯热水喝，“我来府西这边办事，听小伍说你在这里，就顺便来看看你。怎么样，你没什么事吧，我今天早晨看微博，大家都在为你平反呢，热搜挂了一晚上，现在还在热一热二。”
封庭一点不意外，以唐韫和星芒公关的能耐，有证据在手，能十倍的帮他讨回来，他就没有担心过。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封庭站在一旁没坐，摆明了要赶人。
陆裴深嘿嘿笑了两声，“没什么，哎，你这么着急赶我走是要做什么，赶回去哄江离啊？”
封庭没什么耐心看着他：“我哄他干什么？”
“你这跟老情人私会的事闹这么大，江离肯定不高兴啊，就算你没做什么，他心里也会发堵，正常人都要回去哄哄老婆的吧。”
“有什么好哄的，又不是三岁小孩。”封庭道：“起来别在我这赖着了——”话刚出口，门铃又响了，封庭脾气上来，又是哪个来看热闹的！
陆裴深见封庭去开门，刚抬起的屁股又重新坐了回去，给自己续上热水。
江离站在门口，努力压着胃里不舒服的感觉，这两天胃里一直不太平，刚才进电梯闻到古龙水的气味，瞬间翻腾起来，他在这站了好一会才稍稍压下去点。
回去吃点胃药吧，也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胃药，不然回去的路上去买点。
江离正想着，眼前的门被打开，封庭站在他面前，一只手搭着门把手。
封庭就看见江离白着张脸，他皮肤本就很白，这会站在过道灯下，白得有些不正常，颧骨浮着淡淡的粉，让他想起白皮粉芯的山茶花。
封庭不由加重呼吸，果然闻到一丝不易察觉的茶香，是属于江家专有的名茶，享誉华国的乌山沁雪的独特香气。
也是江离信息素的气味。
封庭缓了口气，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见到自己思念多日的人，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的，可此时江离却想不起来说什么，也不想说。他拿着包进门，看见客厅里坐着陆裴深，点头打了招呼，倒是陆裴深看见他来，眼睛亮了起来。
封庭等着江离说话。电话里不说，非要大清早特意来堵门，怕他生气不回家？这倒不至于，不为别的，他也得回去看看大宝，好些时日没见，也不知道他的宝贝儿子想他了没有。
想到孩子封庭心情好了不少，换了个姿势，拿眼神催促着江离，趁着他心情好，说点好话给他听，覆水也不一定就难收。
在封庭的注视下，江离低着头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交给封庭，跟他本人气质相辅相成，声音也一贯清冷，轻轻说道：“这是离婚协议书。”
封庭一愣。
旁边陆裴深惊讶之下被热水烫得一激灵，憋着咳嗽两声，见封庭没说话，好心道：“嫂子，你误会封哥了，他跟那个叫林溪的真没什么，网上有酒店视频，你等着，我找给你看看。”
江离却说：“不用了，我都知道。”说罢看着封庭：“你抽空把离婚协议书好好看看，找个时间咱俩就签字，早点签了也不耽误你以后的行程。”
封庭回过神来听他讲话，心里还有些不自在，抬眼好好打量了江离一顿，他出去拍戏这段时间，江离怎么突然转了性似的。
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无所谓，离婚就离婚，签个字的事，他挑了挑眉稍，道：“行，日子你选吧，我这段时间都有空。”
江离道了好，“你回去问问伯父伯母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两家打个商量，如果都行的话，就这个周末见面吧。”申请国家机构分配对象，离婚的时候也比较郑重，需要双方父母到场才能签字。不外乎是走个形式，给大家敲一记不能随随便便离婚醒钟。
封庭没什么意见。江离说完对着男人的脸看了好一会。三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身心都挂在封庭身上，可到头来也没换来对方半分真心。
知道封庭和林溪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觉得身上有根弦“啪”地一声断了，也知道封庭不是那种乱搞的人，可就是突然一下子死了心，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需要太重，正好填满剩下的空隙就够用了。
他是真的累了，身累，心也累。
封庭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他脸上有东西吗？
江离摇了摇头，决绝地收回目光，“记得回家看看大宝，小家伙一直盼着你回家呢。”
封庭抬起来想摸脸的手又放了回去，点头：“行我这就回去。”
江离说完就走了，来也如风去也如风，门一关上，陆裴深立即弹跳起来，冲过去对封庭道：“你们真要离啊？！”
“是啊怎么了？”封庭随手把纸袋丢在茶几上。
“我的天呐！”陆裴深咋咋呼呼地：“叔叔阿姨知道吗？你这说离就离，你粉丝让吗？你经纪人让吗？”陆裴深真的惊讶极了，虽然知道两人结婚没什么感情基础，但至少表面上真的处得挺不错的。封庭以前也处过对象，都是不到一个月就掰了，只有和江离坚持到了现在。还以为两人能好的长远些，没想到转头也分了。
“你管那么多。”封庭嗤了一声，撵人：“你有事没事？没事就滚蛋。”
“行吧！是我多管闲事了！”陆裴深哀叹一声，拿起外套走了，走了没几步踌躇着踌躇着又折了回来。
摸着鼻尖问道：“那个……你们真要离婚啊？”
封庭被烦得够呛：“这不离婚协议书都打印好了吗？还有什么可问的，你不用担心我，我自己心里有数。”
“不是。”陆裴深有些心虚，不太好意思看封庭，但是又耐不住心痒痒，眼巴巴问道：“小嫂，啊不，江离电话号码是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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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庭一路风风火火进了公司，他腿长走得快，小伍得小跑着才能跟得上。
电梯一打开里面有人，是公司的练习生们。看见封庭露出崇拜又敬畏的眼神，乖乖的喊了“封哥好”，封庭没搭理，大马金刀往那一站，一副生人勿进的冷酷劲。
谁也不敢说话，强a本就有着信息素上的绝对压制，封庭又是强者中的强者，不用释出信息素，光是本身气势就压人得很，整个公司都没有人敢跟他横。今天心情还不好，他们这些小孩喘气都不敢大声，直到封庭出了电梯走远了才敢喘口大气。
“哎你们看微博了没，封哥和林溪的事已经挂在热一好几个小时了。”
“这下怎么办封哥不会真的栽了吧？”
有人觉得好笑：“谁栽了也轮不到封哥啊，公司现在肯定在想对策，天塌了都会把封哥保住的，而且这不还没拿出石锤嘛，说不定都是狗仔在捕风捉影泼脏水呢。”
“林溪那边怎么说？”
“还没动静，估计在等封哥回应，好走下一步。”
唐韫正在和公关组长通话，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封庭直冲冲闯进来，在沙发上一坐，后头跟过来的小伍没敢逾越，乖乖敲了门，问候道：“唐姐。”
封庭脸色十分难看，也不知道是宿醉的原因还是在生狗仔的气，唐韫也不要敢招惹这时的封庭，又说了两句收了电话，但还是忍不住抱怨：“进来怎么不敲门。”
封庭深吸口气又狠狠地吐出来：“不是你十万火急叫我过来吗，我人已经在这了，说吧想我怎么做。”
瞧瞧这狗脾气，唐韫在心里骂道，骂完还得供着这尊祖宗，“公关黄金时间只有二十四小时，现在更短，前三十分钟是最好反应时间，可惜我们已经错过了，不过我和孙组长想到了更好对策。”
“酒店监控我们已经拿到了，昨晚入住后你没有再出去过，林溪也没有进过你的房间，我们把这六个小时视频缩短到了十分钟发给各大营销号，然后上热搜，联动过后你再发微博。”
封庭道：“发什么？小作文吗？”
唐韫道：“澄清不需要小作文，现在超过十个字人们都嫌长懒得看，我会给你编辑好，到时候直接发出去就行。”
行吧爱咋咋地，封庭懒得再纠结，脑子疼得快要爆炸了，偏偏还什么事都赶在一起，简直没完没了！“对了。”走了没几步封庭又烦躁折回来，告诉唐韫：“我和江离要离婚了，这事是不是得通知你一下啊。”
唐韫一听就炸了：“离婚？？！怎么突然就要离婚啦！是因为这事吗？”
“我也不知道。”封庭不耐烦：“刚才打电话跟我说要离婚，我说好，本来我和他结婚的时候就没指望能长久，会离婚根本不奇怪。我觉得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从我弄丢结婚戒指开始，只不过借今天这个机会说出来而已。”
唐韫简直要抓狂了，“现在这个节骨眼离婚，舆论对你很不利，就不能想办法拖两天吗，给公关组一点时间。”
“那得看江离，”
唐韫挣扎着：“你就不能劝劝吗。”
封庭无所谓：“有什么好劝的，离就离，谁离了谁活不了。你要是想劝的话自己去，不过江离这个人，脾气硬得很，他想做什么谁也阻止不了的。”
眼见封庭冷硬不吃，这下轮到唐韫头疼了，“一周前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给你接了《一日三餐》这个综艺，第二季的拍摄地就在乌山茶园，江离作为茶园主人，会全程参与这个节目。你们要是离婚了，到时候还不得尴尬死，节目还要不要做了？”想想到时候网友兴致勃勃吃瓜的样子唐韫就头疼，她给封庭接这档节目，是为了给封庭树立温柔爱家好alpha这个形象，而不是让大家去围观前夫夫离婚后的尴尬生活。
封庭不以为意：“那就推了啊。”
唐韫道：“不能推的，明星参加这个节目是为了做公益，所得收入百分之六十会捐给贫困家庭，你推了这个节目，大家就会觉得你没有爱心，你人品有问题。一旦涉及到人性这个层面，所带来的坏影响是很难消除的，所以我们不能主动推掉。而且，节目组知道你离婚后，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天大的噱头的。”
“那就按原计划进行。”封庭一锤定音，不耐烦在这个问题上再做纠结，“既然推不掉那就去呗，只是离婚而已又不是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我没理由不敢去啊，要是畏畏缩缩反而给人留下话柄，让人觉得我有问题。”
话虽这么说……唐韫捏着山根，“总之离婚这件事先不要对外声张，给我和公关组点时间。”赶在这个节骨眼离婚是嫌她还不够忙啊！可是封庭这狗脾气是指望不了他能低声下气去劝人，于是赶紧联络公关组，把离婚这个风险项加进去，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的加班夜。
离开公司，小伍抱着一箱芒果放进后备箱，上车对封庭道：“封哥，我们回家吗？”
封庭道：“去府西公寓，你等会把芒果送回去。”就他现在这副宿醉未消头晕脑胀的鬼样子，回去非吓到大宝不可。封庭准备在外面待一晚再回去，他那处的公寓离公司近，有什么事也方便处理。
前天晚上熬夜赶戏，昨晚又是杀青宴宿醉未消，封庭已经整整两晚没睡好，回到公寓洗完澡倒头就睡，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这一晚上算得上风平浪静，没有看到唐韫来电，公关组那边应该处理的很顺利，封庭也松了口气。他倒不是怕还有人给他泼脏水，就是觉得麻烦，戏好不容易拍完，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这时候要是真摊上事，接下来很长时间都会不得安宁。
对了，还有件事，他差点忘了，江离要跟他离婚。
打开微信，对话还停留在他的回复，江离从昨天打来电话后就没有再给他发任何消息了。奇怪，大宝吃芒果这种事都要告诉他，怎么离婚这种大事临到头又一声不吭了？
反悔了？
呵，封庭有些无语，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扭头就反悔，感情拿他当消遣呢。
他可没有那么好打发。封庭钻进浴室好好洗了澡，彻底洗去一身酒气，准备回家见他大宝。分别好些时日，他可太想他的大宝贝了，想着待会见面小家伙叫爸爸的样子，封庭心情好的不行。
正要出门的时候门铃响了。封庭以为是小伍，过去一看是好友陆裴深。
封庭打开门，陆裴深搓着手挤进门，叫唤着：“我说封少，我的封哥哥，你都晾了我多少天了，微信也不知道回一下！”
封庭不待见他油嘴滑舌的贱样，不耐烦：“怎么着，你大清早找上门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那倒不是，我是来关心关心你的。”陆裴深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倒了杯热水喝，“我来府西这边办事，听小伍说你在这里，就顺便来看看你。怎么样，你没什么事吧，我今天早晨看微博，大家都在为你平反呢，热搜挂了一晚上，现在还在热一热二。”
封庭一点不意外，以唐韫和星芒公关的能耐，有证据在手，能十倍的帮他讨回来，他就没有担心过。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封庭站在一旁没坐，摆明了要赶人。
陆裴深嘿嘿笑了两声，“没什么，哎，你这么着急赶我走是要做什么，赶回去哄江离啊？”
封庭没什么耐心看着他：“我哄他干什么？”
“你这跟老情人私会的事闹这么大，江离肯定不高兴啊，就算你没做什么，他心里也会发堵，正常人都要回去哄哄老婆的吧。”
“有什么好哄的，又不是三岁小孩。”封庭道：“起来别在我这赖着了——”话刚出口，门铃又响了，封庭脾气上来，又是哪个来看热闹的！
陆裴深见封庭去开门，刚抬起的屁股又重新坐了回去，给自己续上热水。
江离站在门口，努力压着胃里不舒服的感觉，这两天胃里一直不太平，刚才进电梯闻到古龙水的气味，瞬间翻腾起来，他在这站了好一会才稍稍压下去点。
回去吃点胃药吧，也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胃药，不然回去的路上去买点。
江离正想着，眼前的门被打开，封庭站在他面前，一只手搭着门把手。
封庭就看见江离白着张脸，他皮肤本就很白，这会站在过道灯下，白得有些不正常，颧骨浮着淡淡的粉，让他想起白皮粉芯的山茶花。
封庭不由加重呼吸，果然闻到一丝不易察觉的茶香，是属于江家专有的名茶，享誉华国的乌山沁雪的独特香气。
也是江离信息素的气味。
封庭缓了口气，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见到自己思念多日的人，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的，可此时江离却想不起来说什么，也不想说。他拿着包进门，看见客厅里坐着陆裴深，点头打了招呼，倒是陆裴深看见他来，眼睛亮了起来。
封庭等着江离说话。电话里不说，非要大清早特意来堵门，怕他生气不回家？这倒不至于，不为别的，他也得回去看看大宝，好些时日没见，也不知道他的宝贝儿子想他了没有。
想到孩子封庭心情好了不少，换了个姿势，拿眼神催促着江离，趁着他心情好，说点好话给他听，覆水也不一定就难收。
在封庭的注视下，江离低着头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交给封庭，跟他本人气质相辅相成，声音也一贯清冷，轻轻说道：“这是离婚协议书。”
封庭一愣。
旁边陆裴深惊讶之下被热水烫得一激灵，憋着咳嗽两声，见封庭没说话，好心道：“嫂子，你误会封哥了，他跟那个叫林溪的真没什么，网上有酒店视频，你等着，我找给你看看。”
江离却说：“不用了，我都知道。”说罢看着封庭：“你抽空把离婚协议书好好看看，找个时间咱俩就签字，早点签了也不耽误你以后的行程。”
封庭回过神来听他讲话，心里还有些不自在，抬眼好好打量了江离一顿，他出去拍戏这段时间，江离怎么突然转了性似的。
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无所谓，离婚就离婚，签个字的事，他挑了挑眉稍，道：“行，日子你选吧，我这段时间都有空。”
江离道了好，“你回去问问伯父伯母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两家打个商量，如果都行的话，就这个周末见面吧。”申请国家机构分配对象，离婚的时候也比较郑重，需要双方父母到场才能签字。不外乎是走个形式，给大家敲一记不能随随便便离婚醒钟。
封庭没什么意见。江离说完对着男人的脸看了好一会。三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身心都挂在封庭身上，可到头来也没换来对方半分真心。
知道封庭和林溪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觉得身上有根弦“啪”地一声断了，也知道封庭不是那种乱搞的人，可就是突然一下子死了心，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需要太重，正好填满剩下的空隙就够用了。
他是真的累了，身累，心也累。
封庭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他脸上有东西吗？
江离摇了摇头，决绝地收回目光，“记得回家看看大宝，小家伙一直盼着你回家呢。”
封庭抬起来想摸脸的手又放了回去，点头：“行我这就回去。”
江离说完就走了，来也如风去也如风，门一关上，陆裴深立即弹跳起来，冲过去对封庭道：“你们真要离啊？！”
“是啊怎么了？”封庭随手把纸袋丢在茶几上。
“我的天呐！”陆裴深咋咋呼呼地：“叔叔阿姨知道吗？你这说离就离，你粉丝让吗？你经纪人让吗？”陆裴深真的惊讶极了，虽然知道两人结婚没什么感情基础，但至少表面上真的处得挺不错的。封庭以前也处过对象，都是不到一个月就掰了，只有和江离坚持到了现在。还以为两人能好的长远些，没想到转头也分了。
“你管那么多。”封庭嗤了一声，撵人：“你有事没事？没事就滚蛋。”
“行吧！是我多管闲事了！”陆裴深哀叹一声，拿起外套走了，走了没几步踌躇着踌躇着又折了回来。
摸着鼻尖问道：“那个……你们真要离婚啊？”
封庭被烦得够呛：“这不离婚协议书都打印好了吗？还有什么可问的，你不用担心我，我自己心里有数。”
“不是。”陆裴深有些心虚，不太好意思看封庭，但是又耐不住心痒痒，眼巴巴问道：“小嫂，啊不，江离电话号码是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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