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弄巧成拙
上午8点30分，魔都，浪心娱乐总部。
胸带各个部门工牌的员工，三三两两围在角落窃窃私语。
“听说了么，常董昨晚又出幺蛾子了。”
“可不，逼着全公司的艺人呼吁粉丝抵制司文。啧啧，好些艺人的粉丝都脱粉了。”
“我家艺人没有脱粉的。”说话的是张红。
周围气氛顿时安静，虽然是实话，但吐槽自家艺人真的好么。
“叮~”
看到电梯里出来的人，摸鱼聊天的员工问好之后回到自己工位。
“早上好，向经理。”
向晶无视了他人的问好，直接进了办公室。
她头发没做造型，披散在肩上，黑眼圈很重，眼睛充满血丝。
这一段时间她的压力太大了。
司文出走，公司顶级资源闲置。
虽然推了几个新秀，但那几个俊男美女的资质离司文差的有点远。
吸金能力不行！
这是公司一众高层的看法。
董事长要求她尽快拿出方案，推几个有潜力的苗子，填补司文出走的资源空缺。
从业内公司挖歌手，或者从公司挑都可以。
最好从公司内部挑，能省一大笔资金。
本来她是准备再压原九一一段时间的。
可是，昨天张红告诉她原九一询问合约的事。
她知道不能再拖了，万一其他公司也看重原九一了呢，比如黑莓？
原九一微博上抵制司文的措辞都那么敷衍。
他俩要是不熟，狗都不信。
打电话得知董事长接下来一个小时有空，向晶从办公室的保险箱内取出力捧原九一的计划书，整理妆容，走进董事长常仁豪的办公室。
20分钟之后。
董事长办公室里的音响播放着《年少的我》。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坐在暗红色扇形办公桌前看着策划案不住的点头，左手手腕上戴着金色限量款手表，翻动策划案的时候，阳光偶尔会从他的手表镜面折射在向晶的眼上，右手旁边的烟灰缸无序的插着许多半截烟头。
常仁豪，浪心娱乐董事长。
“沉寂四年，不忘初心，人设有了。形象阳光，唱功优秀，特别是从不拒绝公司安排的任何商业活动，这点非常好。小向啊，下功夫了啊。”
第三遍看完策划书后，常仁豪看着向晶夸道。
向晶皱了皱鼻子，在脸前挥了挥手，轻轻咳了两声说道：
“应该的。最近公司的两三个大咖，天天都在跑活动，纷纷给我打电话抱怨累的不行，该推个新人出来了。”
向晶身子往前倾，声音压得低了一个八度。
“原九一背着几百万房贷，我建议再压他一个月，一个月之后零星给他安排商演，但是劳务费再往下压一半，让他怀疑自己的价值，然后再拿出新合同。”
说完向晶嘴角扬起，从常仁豪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期待着看着他。
“拿去抽。”
常仁豪从抽屉里取出一整条烟扔给了过去。
向晶眼神微微发亮。
这烟可是董事长的私藏！
“你啊，手段还不行，心也不够狠。”常仁豪双手用力，向后一倒靠在老板椅上，双脚翘在办公桌上。
“怎么？”向晶微怔。
不就打压拉拢这些么？五年一九分成还不狠？违约金都奔着一个亿去了。
“既然确定要捧，以后还要长期共事，那就不要得罪的那么狠。”常仁豪吐了一口烟，烟雾弥漫在两人中间，继续说。
“原九一现在工资是5000吧，给他涨两万，他的房贷公司出了。商演也恢复，价格再涨点，让商务部自由把握，公司版权内全部歌曲都允许他唱，安排公司的词曲人给他量身打造专辑，合约也改成二八，不，还是四六分成吧。”
向晶懵了，这叫心狠？大善人好么。
随即她就听到常仁豪轻飘飘的说了句。
“年限么，十年，全约。”
好吧，向晶服了。
五分钟后。
浪心商务部、音乐部、宣传部、法务部的一把手接到通知后陆续进入董事长办公室，围着椭圆形会议桌一起研究相关事宜。
原九一在得知自己签的是全约后想到，既然《说句心里话》已经被公园晨练的人听到过，早晚都会传到公司，不如自己提早去公司录好，上交“保护费”，涨涨工资，恢复商演后别有的歌可以唱。
在浪心经历一系列嘲讽、不信、震惊、打脸之后，原九一心满意足的离开公司坐地铁去魔都版权交易中心。
董事长办公室开会期间，音乐部的陈部长接到个电话，听完之后说了句“你送到常董办公室来。”
“怎么了？”常仁豪问道。
“刚原九一来公司录音棚录了首歌，就走了，他说是新创作的，根据协议，版权归公司所有，我让人拿上来，大家一起听听看，不过……”陈部长面露犹疑。
“不过什么？不好听？他应该是不会作曲的，要求别那么高。”向晶说道。
“恰恰相反，评价很不错，作曲很成熟，歌词也简洁易懂，可传播性很强。”陈部长斟酌着用词。
听到“可传播性很强”常仁豪眼睛一亮，看了眼自己的限量款手表。
“口水歌？也行啊。”宣传部长问道。
“歌送来了，先听吧。军歌。”音乐部已经把小样送了过来。
3分钟之后，歌曲播放完毕。
“怎么样，都说说吧。”常仁豪给每人扔了一盒烟，又递给陈部长一盒口香糖。“你不抽烟，尝尝这个，无糖的。”
“谢谢。”陈部长站起来双手接过口香糖放进口袋说道。“意见我刚才说过了，再说还是车轱辘话，你们说吧。”
“专业性的我不懂，不过这首歌非常利于传播，有歌火人不火的可能。”宣传部长说。
“好听。”法务部长说。
“原九一的唱功比四年前刚签约的时候进步太多。”
向晶翻着原九一的个人档案，里面有当初音乐部的评价——音色好，稳定性不足，高音太散。
“可惜是首军歌，商业性大打折扣。”商务部长说。
常仁豪听见“商业性不足”时，脸色一暗，把刚点燃的烟掐灭了，连喊两声可惜了。
“既然原九一已经会作曲写歌，那刚才谈到他的工资两万五……再涨点？”陈部长对原九一私下里挤时间到公司上声音课的行为还是很赞赏的。
“工资不涨了，还是5000。”常仁豪幽幽的说。
面对周围不解的目光，他又点了一颗烟，说道。
“策略改了。断掉原九一一切商业活动，封锁他的任何消息。密切注意他，严防他偷偷接私活。另外，既然他会写歌，还是有可能大火的歌，那么他目前的违约金翻十倍，50万对不起他的身份。总之，用尽一切手段，逼他提前签约。”
“那合约的年限？”办公室内安静了一会，法务部长看着常仁豪小心翼翼的问道。
“年限改为十五年，分成还是四六，他四。”
“继续讨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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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带各个部门工牌的员工，三三两两围在角落窃窃私语。
“听说了么，常董昨晚又出幺蛾子了。”
“可不，逼着全公司的艺人呼吁粉丝抵制司文。啧啧，好些艺人的粉丝都脱粉了。”
“我家艺人没有脱粉的。”说话的是张红。
周围气氛顿时安静，虽然是实话，但吐槽自家艺人真的好么。
“叮~”
看到电梯里出来的人，摸鱼聊天的员工问好之后回到自己工位。
“早上好，向经理。”
向晶无视了他人的问好，直接进了办公室。
她头发没做造型，披散在肩上，黑眼圈很重，眼睛充满血丝。
这一段时间她的压力太大了。
司文出走，公司顶级资源闲置。
虽然推了几个新秀，但那几个俊男美女的资质离司文差的有点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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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公司一众高层的看法。
董事长要求她尽快拿出方案，推几个有潜力的苗子，填补司文出走的资源空缺。
从业内公司挖歌手，或者从公司挑都可以。
最好从公司内部挑，能省一大笔资金。
本来她是准备再压原九一一段时间的。
可是，昨天张红告诉她原九一询问合约的事。
她知道不能再拖了，万一其他公司也看重原九一了呢，比如黑莓？
原九一微博上抵制司文的措辞都那么敷衍。
他俩要是不熟，狗都不信。
打电话得知董事长接下来一个小时有空，向晶从办公室的保险箱内取出力捧原九一的计划书，整理妆容，走进董事长常仁豪的办公室。
20分钟之后。
董事长办公室里的音响播放着《年少的我》。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坐在暗红色扇形办公桌前看着策划案不住的点头，左手手腕上戴着金色限量款手表，翻动策划案的时候，阳光偶尔会从他的手表镜面折射在向晶的眼上，右手旁边的烟灰缸无序的插着许多半截烟头。
常仁豪，浪心娱乐董事长。
“沉寂四年，不忘初心，人设有了。形象阳光，唱功优秀，特别是从不拒绝公司安排的任何商业活动，这点非常好。小向啊，下功夫了啊。”
第三遍看完策划书后，常仁豪看着向晶夸道。
向晶皱了皱鼻子，在脸前挥了挥手，轻轻咳了两声说道：
“应该的。最近公司的两三个大咖，天天都在跑活动，纷纷给我打电话抱怨累的不行，该推个新人出来了。”
向晶身子往前倾，声音压得低了一个八度。
“原九一背着几百万房贷，我建议再压他一个月，一个月之后零星给他安排商演，但是劳务费再往下压一半，让他怀疑自己的价值，然后再拿出新合同。”
说完向晶嘴角扬起，从常仁豪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期待着看着他。
“拿去抽。”
常仁豪从抽屉里取出一整条烟扔给了过去。
向晶眼神微微发亮。
这烟可是董事长的私藏！
“你啊，手段还不行，心也不够狠。”常仁豪双手用力，向后一倒靠在老板椅上，双脚翘在办公桌上。
“怎么？”向晶微怔。
不就打压拉拢这些么？五年一九分成还不狠？违约金都奔着一个亿去了。
“既然确定要捧，以后还要长期共事，那就不要得罪的那么狠。”常仁豪吐了一口烟，烟雾弥漫在两人中间，继续说。
“原九一现在工资是5000吧，给他涨两万，他的房贷公司出了。商演也恢复，价格再涨点，让商务部自由把握，公司版权内全部歌曲都允许他唱，安排公司的词曲人给他量身打造专辑，合约也改成二八，不，还是四六分成吧。”
向晶懵了，这叫心狠？大善人好么。
随即她就听到常仁豪轻飘飘的说了句。
“年限么，十年，全约。”
好吧，向晶服了。
五分钟后。
浪心商务部、音乐部、宣传部、法务部的一把手接到通知后陆续进入董事长办公室，围着椭圆形会议桌一起研究相关事宜。
原九一在得知自己签的是全约后想到，既然《说句心里话》已经被公园晨练的人听到过，早晚都会传到公司，不如自己提早去公司录好，上交“保护费”，涨涨工资，恢复商演后别有的歌可以唱。
在浪心经历一系列嘲讽、不信、震惊、打脸之后，原九一心满意足的离开公司坐地铁去魔都版权交易中心。
董事长办公室开会期间，音乐部的陈部长接到个电话，听完之后说了句“你送到常董办公室来。”
“怎么了？”常仁豪问道。
“刚原九一来公司录音棚录了首歌，就走了，他说是新创作的，根据协议，版权归公司所有，我让人拿上来，大家一起听听看，不过……”陈部长面露犹疑。
“不过什么？不好听？他应该是不会作曲的，要求别那么高。”向晶说道。
“恰恰相反，评价很不错，作曲很成熟，歌词也简洁易懂，可传播性很强。”陈部长斟酌着用词。
听到“可传播性很强”常仁豪眼睛一亮，看了眼自己的限量款手表。
“口水歌？也行啊。”宣传部长问道。
“歌送来了，先听吧。军歌。”音乐部已经把小样送了过来。
3分钟之后，歌曲播放完毕。
“怎么样，都说说吧。”常仁豪给每人扔了一盒烟，又递给陈部长一盒口香糖。“你不抽烟，尝尝这个，无糖的。”
“谢谢。”陈部长站起来双手接过口香糖放进口袋说道。“意见我刚才说过了，再说还是车轱辘话，你们说吧。”
“专业性的我不懂，不过这首歌非常利于传播，有歌火人不火的可能。”宣传部长说。
“好听。”法务部长说。
“原九一的唱功比四年前刚签约的时候进步太多。”
向晶翻着原九一的个人档案，里面有当初音乐部的评价——音色好，稳定性不足，高音太散。
“可惜是首军歌，商业性大打折扣。”商务部长说。
常仁豪听见“商业性不足”时，脸色一暗，把刚点燃的烟掐灭了，连喊两声可惜了。
“既然原九一已经会作曲写歌，那刚才谈到他的工资两万五……再涨点？”陈部长对原九一私下里挤时间到公司上声音课的行为还是很赞赏的。
“工资不涨了，还是5000。”常仁豪幽幽的说。
面对周围不解的目光，他又点了一颗烟，说道。
“策略改了。断掉原九一一切商业活动，封锁他的任何消息。密切注意他，严防他偷偷接私活。另外，既然他会写歌，还是有可能大火的歌，那么他目前的违约金翻十倍，50万对不起他的身份。总之，用尽一切手段，逼他提前签约。”
“那合约的年限？”办公室内安静了一会，法务部长看着常仁豪小心翼翼的问道。
“年限改为十五年，分成还是四六，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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