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本官遇到了正午骄阳?_咸鱼的人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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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本官遇到了正午骄阳?

  皇帝捋了捋气,笑道:“方润泽呀方润泽,你这篇‘如梦令’词句虽算不得优美,可却胜在写实,加之格律韵脚都对,就算你过关吧……”

  “多谢陛下……”方洛乐呵呵地退回席间重新坐下,放开腮,安心地享用起眼前一桌的美味珍馐。

  气氛就这样被方洛调剂得活跃起来,皇太后心情颇好,比平时多品了几道佳肴后由蔡皇后陪着起身而归。

  皇帝怕众人拘谨,与群臣共饮几杯后也摆驾回了宫,留得太子在殿内继续主持宴席。

  皇帝、太后不在,席间众人少了顾忌,这才开怀畅饮起来。

  方洛只顾低头动筷,对往来间的“之乎者也”只是频频点头应对,却不发一言。

  满殿同僚见这歪才这般,哪肯放过,一个接一个地走来敬酒。

  方洛酒量不济,但见来敬酒者说得振振有词,对着自己又是吟诗又是赠对,深感劝酒这门学问的不易,不给面子说不过去,只得抬抬杯一扬而尽。

  凡事有了开头再想收手可就不容易了,饮了张大人这杯就不好推却李大人那杯,干了李大人这杯又不好推了孙大人的盛情,故只得咬紧牙关一杯接着一杯干,直喝得腹内翻江倒海,脸上热浪蒸腾。

  “润泽兄高才,来……满饮此杯……”

  “陆大人,陆兄,下官酒量浅,实在是不能再饮,且容我出去透透气……”

  方洛一个酒嗝上来,肚中之物翻腾欲出,此刻他哪里还管什么礼数,赶紧起身,推开前面挡路众人,冲出大殿。

  刚奔至大殿拐角,面前突然冒出个人影,方洛收不住脚,一头撞了上去,这一震荡,腹中美味把持不住,尽数跳了出来。

  “啊……”

  一声尖叫,划破夜空。

  方洛顺了顺胸口,咽了咽嗓中酸涩,抬起朦胧醉眼看了看对面金灿灿红彤彤的人影,发现自己那些佳肴竟全都挂在了那人身上。

  那金红人影厉声高叫:“哪个没长眼的,竟然吐了本公主一身!”

  “公主?”方洛一个激灵,酒意醒了三分,他定睛一看,对面这人十六七岁年纪,身着粉红大袖衣、红罗长裙、衣上加霞帔,头上金钗玉簪,三串珍珠颤危危垂在鬓角,生得是体态丰腴,唇红齿白,脖颈露肤处,一片白花花直晃人眼。

  “往哪儿看呢?”公主高喝一声,两弯细眉高挑而起。

  方洛听喝,赶紧收回目光低下头去,深作一揖。

  公主身旁几个随从宫女赶紧跑上前,一边忙不迭地为公主清理身上脏物一边大骂方洛瞎了眼。

  方洛知道自己确实不对,任凭小宫女们叫骂也不还嘴,只顾赔礼:“对不住,对不住,下官多饮了几杯,眼花腿软,走路发飘,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宽宏大量,饶过下官这回。”

  公主怒目而视,一副不肯罢休架式,哼道:“宫中行走,这般横冲直撞,成何体统!如今外官进宫赴宴越发没了规矩,看我不禀告父皇,治你个宫中失仪之罪!说,你叫什么名字?”

  方洛听闻兴武帝只有一女,由蔡皇后所生,深得宠爱,被封为正阳公主。

  正午骄阳,何其毒辣,我怎么就冲撞了这位尊神?

  方洛背后冷汗呼呼直冒,心中一个声音叫道:方洛,这回你死定了!

  正阳公主见方洛不言语,怒气更盛,高喝:“问你话呢,你叫什么名字?”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等等……这辈子不是不风流了吗?

  罢了罢了,不去想什么花啊柳啊,方洛将心一横,干脆答道:“下官方衍,请公主治罪!”

  “方衍?”正阳公主眸光一闪。

  方洛躬身低首:“正是下官。”

  “你就是那个……那个在殿试中讲童谣的新科进士?”

  连后宫都听说我的大名了?唉……看来宫里宫外一个样,都八卦得很啊,净爱听些杂闻趣事,方洛拱了拱手:“正是。”

  “抬起头来……”

  “?”

  小宫女没好气地重复一遍:“公主叫你抬起头来!”

  这宫中还兴看脸定罪?抬就抬!

  方洛霍然抬起头,直直盯着公主头顶一方如墨的天空。

  正阳公主歪过头,上下打量方洛,见这位方大人面容雅润,犹如墨色夜空中的一轮明月,泛着皎洁光泽,染着酒气的双颊,好似莲花尖上那点红,清透无暇。

  看着看着,正阳公主忽觉自己周身的光华正被眼前之人夺去,不由得退后几步,让出距离,降了声调道:“方大人,你走吧,本公主今日心情不错,念你初犯,下不为例!”

  我去,古往今来都是看脸社会啊!

  有颜值好办事这话真实不虚,感谢这世爹娘,感谢哥哥,感谢自己。

  方洛生怕正阳公主改变主意,急忙道了声谢,转身跑回大殿。

  众人见方洛回来,复又端着酒杯走过去围着他劝酒。

  方洛经刚才一吓哪还敢再饮,脸上挤着难看的笑,左摇摇头,右摆摆手,十分为难。

  大殿上方两声重咳,一众劝酒之人急忙回首。

  太子宗云晔端起酒杯向众人和煦一笑:“众位大人,方润泽不胜酒力,你们的盛情,孤代之领了可好?”

  他目光绕殿一周,虽是唇角勾着笑意,但眉梢眼尾却透着上位者不容抗拒的威严,太子见众人没了声响,转了转酒杯,扬手将杯之酒一饮而尽。

  此时无声胜有声。

  文官对武官挑挑眉:太子挡酒,这份荣宠,哪个能比得了?你们光会打仗有什么用?还得有张好嘴。

  武官冲文官努努嘴:早有耳闻太子待这位侍读不同别个,今日一见果然不虚。你们成天出口成章有什么用,人家敢写打趣诗博眼球,你们行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飞禽走兽暗暗互道心声:咱们还在这儿得瑟什么,赶紧回座吃喝吧,别拿不发威的老虎当猫看,储君亦是君,小心哪天给咱们小鞋穿。

  这么一想,哪还有人敢再为难方洛,纷纷退回座席继续吃喝。

  方洛心中怎一个美字了得,他一错不错地望着宗云晔,见他眼波流转似星河,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宴会结束,方洛随一众官员走出大殿,刚欲登上送众人出宫的马车,就见一道紫色身影闪进自己视线。

  随即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传来:“润泽留步,我有话对你讲……”

  方洛转过头定睛一看,此人身着绛紫色织缎锦袍,头戴七珠金冠,羊脂白玉腰封勾勒出绝美腰线,月色下,犹如一棵瑞雪松柏,清辉耀目。

  方洛心中惊呼完美身材的同时不由得目光上移去看那张脸,可这一看,如同炎夏落冰霜,整张热脸登时冷了下来,此人竟是他最不待见的誉王世子宗弘昱。

  那日誉王府门前大闹一场后,宗弘昱接下来几日进行了反思,十七年前确实是自己的父亲有意结交方家才定下的婚约,自己即使看不上方洛,但说方家攀付实在不该。

  世子宗弘昱冲方洛拱了拱手,正色道:“润泽兄,我想对那日之事向你及你家人道歉,那日我心情不好,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请原谅。”

  方洛嘴角一撇,白眼一翻:“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可以随意折辱人?哼哼,闻所未闻。”

  宗弘昱见方洛这态度,又道:“润泽兄,我……”

  方洛抬手截住他的话:“等等,别称兄道弟的,咱们不熟。”

  宗弘昱轻咳一声道:“方大人,我并不是有意针对贵族,总之,弘昱有错,改日定当登门向方族长谢罪。”

  “不必,家父已回川蜀了。”

  “回去了?”

  “不回去干么?你长得美啊!”方洛一甩衣袖转身就走。

  “方大人,我已知错,除了婚约不能继续,其他的你看怎么补偿好?”低沉之声追来。

  狗屁世子,到如今还当你妹妹是香饽饽,还婚约不能继续,谁特么想娶你妹一样!

  方洛气得眼冒金星,哼笑道:“补偿?好啊,那把你的袭位给我好不好?”

  “这……”

  “不行了吧,你不就仗着自己是皇族贵胄嘛,没了这层身份你以为你是谁!”方洛轻蔑一笑,“回家躺在你的功劳薄上去吧。对了,别给我扣上羞辱皇族的罪名啊,少找你大爷告状!”

  宗弘昱眉心紧锁,微低下头,淡淡道:“方大人所言即是,我是不该躺在功劳薄上,如有可能我倒是愿意放弃这个袭位。”

  啊哈?我没听错吧?装什么高尚!得得,我可没功夫和你叨叨,赶车出宫要紧,否则皇宫这么大还不得走断小爷的脚。

  方洛单侧嘴角一挑,一脸不屑:“别吧啦吧啦说好听的了,咱们后会无期!”说完,登上马车。

  宗弘昱望着远去的马车,口中喃喃:“这个方衍怎么和他弟弟行事一般模样,牙尖嘴利、尖酸刻薄,这样的人竟能入了清雅端贵的太子眼,奇哉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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