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若天【二】
“青天已经死了。”若天说。他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只是在阐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我第一次见青天的时候，是在不朽墓地里。我在不朽墓地中迷了路。”杭清穹将他之前前往不朽墓地的遭遇说了一遍，“我帮助他的女儿再入了轮回。这是我第一次跟青天接触。”
若天沉默不语。祂看了一眼正气宗不朽木林的方向，虽然木林离囚灵崖很远，但是若天知道杭清穹没有撒谎。
“你若是不信，我自有青天令为证。”杭清穹将青天给予的青天令摸了出来。
看到了青天令，若天的脸色终于还是微微一变。祂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我信你。但是这个人族，还是得死。她本应当已经死了，却被你逆乱生死救活，我需要将这一点修正。”
“青天当初求你放过他的女儿，后来他女儿，为什么还是死了？”杭清穹继续问道。
这下若天的脸色真的变得凝重了。祂死死地盯着杭清穹，沉默了良久，连一旁的苏暮暇都心惊胆战起来。
但最后，若天的脸色再次恢复了平静。
“是他告诉你的吗？”若天问道。
“不是，是我亲眼见到的。我被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家伙传送到了天荒时代，在那里我见到了你们。”杭清穹回答道。
若天再次沉默了。祂像是在回忆、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若天才恍然道：“原来当初的那个修士，居然是你！”
“对，我看到了你杀死青天的过程。在这之前，青天给过我这个。”说完，杭清穹将青天曾经赠予他的那枚戒指取了出来。
当若天看到这枚戒指的时候，祂突然愣住了。若天下意识地伸出手，似乎想要去拿那枚戒指。
但手还在半空中，若天就停了下来。祂无言地又将手收了回去，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想要的话，我给你看看。”杭清穹主动将戒指递了出去。
若天还是从杭清穹的手里接过了那枚戒指。过了好一会儿，若天才说：“这枚戒指，是师父曾经送给我的。”
这是杭清穹万万没想到的。
“当初，他把这枚戒指送给我，这里面有能够保护我的力量，可以在任何地方将师父召唤过去。因为这枚戒指，师父救过我至少三次。”若天仔细地看着那枚戒指，戒指已经变得黯淡无光，但是若天记得它最初的模样，“这枚戒指，再用一次就会崩碎。但是在它崩碎之前，我就已经成长起来了。师父说我可以出师了的那天，将这枚戒指收了回去。他说，从今以后，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不会再用到这枚戒指了。”
那他为什么又要把这枚戒指给我？
杭清穹本想这么问。
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或许这师徒两人，自有答案。
“师父又把这枚戒指给了你，我想，大概是为了跟我说，想要我放过你一次。”若天轻轻叹了口气，“只是我身为天道，又怎能因为一己之私而破坏了天道的规矩？”
“既然你这么尊敬你师父，当年为何要杀了他？”杭清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因为我只能杀了他。如果我亲手杀了他，然后成为天道，还能保住翠儿的一线生机。但如果我没有这么做，成为天道的也不是，翠儿就永无翻身之日。她会被永远囚禁在类似于不朽墓地一样的地方，那是无尽的折磨。”若天幽幽道。
杭清穹闻言，有些不寒而栗。
你一个人，永远被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周围只有墓碑相伴。
生不如死。
“青天是我的师父，我所能为他做的，就只有杀了他。”若天将戒指交还给了杭清穹。
“你没有想过，跟他一起走吗？”杭清穹问。
“一起走？”若天微微一愣，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或许是有想过的。时间太久了，我已经忘记了。但是，诸神终究会找到我们，杀了我们，又有什么用呢？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已经犯了最大的忌讳。”
“为何神明就不能够拥有感情？”杭清穹还是有些愤愤。
“如果你身为神明，你是否会为了你的亲人，多加一些关注？那些得罪了你亲人的人，伤害了你亲人的人，你是否会出手，杀了他们？”若天问道。
“当然会。”杭清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因此，你便不能够成为神明。神明高高在上，正是因为祂们的手里握有至高无上的权柄，分有这个世界的力量。神明就应当平等地对待每一个种族，乃至于每一个生命。神明不能插手干预天下和地上的事，我们需要做到公正。不然的话，世界的平衡就会因此被打破。”若天知道杭清穹可能不太能理解祂的意思，于是又解释道，“正如你所说，你会偏袒你的亲人和好友。那么这个天下，终究还是会变成你的天下。”
这下杭清穹明白过来了，沉默不语。
若天说的没错。杭清穹无法反驳祂。
“所以，我不能因为青天曾经是我的师父，我就放过你一次。”若天的神情沉了下来，“如果想要保护她，就打败我。”
杭清穹一惊。这是杭清穹没想到的结果。
“打败你，你以后还会来找她的麻烦吗？”杭清穹握紧了双拳，问道。即使是再牺牲自己的一魂三魄，呼唤龙祀的力量，杭清穹也在所不惜。
如果是龙祀的话，或许自己还能有一战之力！
“如果你打败了我，那么我自然就会放过你。但是之后是否会有其他的存在来找你的麻烦，我就不知道了。”若天意有所指道，“不过你放心，其余的神明，要么死要么封，祂们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那么，剩下的还有谁？
杭清穹马上就反应过来，若天指的“其他存在”是什么了。
创世神兵！
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
杭清穹必须先把面前的若天解决掉。
“好，那便与你一战！”杭清穹深吸一口气。
他一成的把握都没有。
但他必须与若天一战。
不留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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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青天的时候，是在不朽墓地里。我在不朽墓地中迷了路。”杭清穹将他之前前往不朽墓地的遭遇说了一遍，“我帮助他的女儿再入了轮回。这是我第一次跟青天接触。”
若天沉默不语。祂看了一眼正气宗不朽木林的方向，虽然木林离囚灵崖很远，但是若天知道杭清穹没有撒谎。
“你若是不信，我自有青天令为证。”杭清穹将青天给予的青天令摸了出来。
看到了青天令，若天的脸色终于还是微微一变。祂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我信你。但是这个人族，还是得死。她本应当已经死了，却被你逆乱生死救活，我需要将这一点修正。”
“青天当初求你放过他的女儿，后来他女儿，为什么还是死了？”杭清穹继续问道。
这下若天的脸色真的变得凝重了。祂死死地盯着杭清穹，沉默了良久，连一旁的苏暮暇都心惊胆战起来。
但最后，若天的脸色再次恢复了平静。
“是他告诉你的吗？”若天问道。
“不是，是我亲眼见到的。我被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家伙传送到了天荒时代，在那里我见到了你们。”杭清穹回答道。
若天再次沉默了。祂像是在回忆、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若天才恍然道：“原来当初的那个修士，居然是你！”
“对，我看到了你杀死青天的过程。在这之前，青天给过我这个。”说完，杭清穹将青天曾经赠予他的那枚戒指取了出来。
当若天看到这枚戒指的时候，祂突然愣住了。若天下意识地伸出手，似乎想要去拿那枚戒指。
但手还在半空中，若天就停了下来。祂无言地又将手收了回去，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想要的话，我给你看看。”杭清穹主动将戒指递了出去。
若天还是从杭清穹的手里接过了那枚戒指。过了好一会儿，若天才说：“这枚戒指，是师父曾经送给我的。”
这是杭清穹万万没想到的。
“当初，他把这枚戒指送给我，这里面有能够保护我的力量，可以在任何地方将师父召唤过去。因为这枚戒指，师父救过我至少三次。”若天仔细地看着那枚戒指，戒指已经变得黯淡无光，但是若天记得它最初的模样，“这枚戒指，再用一次就会崩碎。但是在它崩碎之前，我就已经成长起来了。师父说我可以出师了的那天，将这枚戒指收了回去。他说，从今以后，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不会再用到这枚戒指了。”
那他为什么又要把这枚戒指给我？
杭清穹本想这么问。
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或许这师徒两人，自有答案。
“师父又把这枚戒指给了你，我想，大概是为了跟我说，想要我放过你一次。”若天轻轻叹了口气，“只是我身为天道，又怎能因为一己之私而破坏了天道的规矩？”
“既然你这么尊敬你师父，当年为何要杀了他？”杭清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因为我只能杀了他。如果我亲手杀了他，然后成为天道，还能保住翠儿的一线生机。但如果我没有这么做，成为天道的也不是，翠儿就永无翻身之日。她会被永远囚禁在类似于不朽墓地一样的地方，那是无尽的折磨。”若天幽幽道。
杭清穹闻言，有些不寒而栗。
你一个人，永远被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周围只有墓碑相伴。
生不如死。
“青天是我的师父，我所能为他做的，就只有杀了他。”若天将戒指交还给了杭清穹。
“你没有想过，跟他一起走吗？”杭清穹问。
“一起走？”若天微微一愣，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或许是有想过的。时间太久了，我已经忘记了。但是，诸神终究会找到我们，杀了我们，又有什么用呢？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已经犯了最大的忌讳。”
“为何神明就不能够拥有感情？”杭清穹还是有些愤愤。
“如果你身为神明，你是否会为了你的亲人，多加一些关注？那些得罪了你亲人的人，伤害了你亲人的人，你是否会出手，杀了他们？”若天问道。
“当然会。”杭清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因此，你便不能够成为神明。神明高高在上，正是因为祂们的手里握有至高无上的权柄，分有这个世界的力量。神明就应当平等地对待每一个种族，乃至于每一个生命。神明不能插手干预天下和地上的事，我们需要做到公正。不然的话，世界的平衡就会因此被打破。”若天知道杭清穹可能不太能理解祂的意思，于是又解释道，“正如你所说，你会偏袒你的亲人和好友。那么这个天下，终究还是会变成你的天下。”
这下杭清穹明白过来了，沉默不语。
若天说的没错。杭清穹无法反驳祂。
“所以，我不能因为青天曾经是我的师父，我就放过你一次。”若天的神情沉了下来，“如果想要保护她，就打败我。”
杭清穹一惊。这是杭清穹没想到的结果。
“打败你，你以后还会来找她的麻烦吗？”杭清穹握紧了双拳，问道。即使是再牺牲自己的一魂三魄，呼唤龙祀的力量，杭清穹也在所不惜。
如果是龙祀的话，或许自己还能有一战之力！
“如果你打败了我，那么我自然就会放过你。但是之后是否会有其他的存在来找你的麻烦，我就不知道了。”若天意有所指道，“不过你放心，其余的神明，要么死要么封，祂们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那么，剩下的还有谁？
杭清穹马上就反应过来，若天指的“其他存在”是什么了。
创世神兵！
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
杭清穹必须先把面前的若天解决掉。
“好，那便与你一战！”杭清穹深吸一口气。
他一成的把握都没有。
但他必须与若天一战。
不留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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