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当然，刘春芬不是一个人去的医院，除了怕她耍赖，特意陪着她一起过去的顾喜梅以外，还有没什么事，准备跟着去凑热闹的陈婶子等人。
浩浩荡荡的一拨人跟着，原本是该特别风光无限的事，但此时的刘春芬却煎熬无比。
毕竟这些人跟过来也就算了，嘴里还一直在数落着刘春芬的不是。
走在最前头的刘春芬钱袋子都快捏破了，她一辈子都没这么难堪过！
刘春芬简直想掐死赖在医院的顾芸！
但等到真正到了医院后，刘春芬心里对顾芸的恨意更大了：“竟然这么多医药费！”
顾芸早就猜到了刘春芬会过来，所以一早就把医疗单准备好了。
在看到医疗单的那一瞬间，刘春芬就傻眼了，不可置信的盯着那些数字看了一遍又一遍，眼神差点把单子都给烧起来。
顾芸立马蹙眉，眼圈微红，把一个害怕婆婆的无能媳妇演的出神入化：“妈，实在对不起，是因为我和两个孩子的身体太差了，才花了这么多钱，医生说了，之前想要省钱不吃东西不看病，身体早就被熬坏了，要是不好好调理，真的会出大事的啊。”
顾芸的声音都带着哭腔，而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也很简单，谁让你之前饿着我们还不让我们看病的，这些都是应该的。
果然，顾喜梅脸上的神情立马变了：“刘春芬，这白纸黑字的难道还会骗你不成，医疗单上都明明白白写着了，赶紧去交钱！”
顾芸和宋清认识的事，刘春芬并不知道，她也完全没猜到顾芸在这份医疗单上动了手脚，只是单纯的心痛。
现在家里的钱本来就没多少了，还要花去一大部分交医疗费，刘春芬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这个姓顾的就是个丧门星！
刘春芬捏了捏钱袋子，刚想找个借口说自己钱没带够先回去，结果下一秒就听到顾芸特别体贴的说道，“妈，要是您觉得钱太多了，手里没钱，那要不先预支一下广杰的工资吧，正好顾会长在这，办个手续应该挺快的。”
顾喜梅点点头：“没错，事出有因，工资今天就能批下来。”
“不行，我儿子的工资不能动！”刘春芬立马道。
退路都被堵**的刘春芬没办法了，只能眼里带血的把钱给出了，然后语气无比愤怒的看向顾芸：“钱也出了，病也看了，你现在能回去了吧？”
刘春芬原以为顾芸终于要折腾完了，但没想到她却摇摇头：“妈，我还在食堂欠了点钱呢，麻烦你也帮我交了吧。”
刘春芬：“……”
刘春芬真的觉得自己要气**！开口就想破口大骂，但现在所有人都围着她，她什么都不敢说，只能掏出钱把桌子拍的啪啪作响。
心里快把顾芸恨**，好你个顾芸，等回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春芬想的很简单，现在在外面，顾喜梅他们全都在看着，她只能忍着，但等到回了家，关起门来，自己想干什么都没人能管得着了。
但刘春芬没想到，等到回去的路上，顾芸好像疯了一样，一改往常怯懦的性子，和所有人热情的打着招呼。
顾芸是不太认识这些人的，毕竟她才刚醒过来没多久，但是顾喜梅认识啊，在出院之前，顾芸就悄悄的和顾喜梅说了：
“会长，我很感谢大家对我的帮助，要是没有你们，我妈肯定不会那么痛快拿钱出来的，待会我想当面和大家说声感谢可以吗？”
“当然行了！”顾喜梅乐得顾芸多认识一点人，这样才能从家里的一亩三分地里走出来，所以一路上，只要是遇到了认识的人，都会悉心帮顾芸介绍。
本来因为不久前发生的事，大家对顾芸充满了好奇，这会儿顾芸一向他们打招呼，大家就忍不住开始打听：“顾芸啊，你婆婆出医药费了吗？”
“听说你们母子三个进医院都是被你婆婆折腾的啊，真是造孽哦，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啊！”
刘春芬气的额上青筋都冒出来了，刚想说你这死老太婆怎么说话的，下一秒就看到顾芸抽泣了两声道：“婶子您放心，经过顾会长的教育，我妈已经反省了自己错误，她说了，以后都不会饿着我们了，会对我们很好的。”
周围人都有些不相信：“你说真的？”
顾芸直起腰：“可不是，我妈可是在顾会长面前保证过了的。而且我们全家都是厂里的家属，不管是吃还是住都离不开厂里，大家要是不相信的话，大可以随时去我们家进行监督，我妈肯定会改过自新的！”
顾芸话音刚落，一旁的陈婶子就连忙帮腔道：“小芸说的没错，提高厂内职工家属思想觉悟的事不能落在顾会长一人的身上，为了刘春芬能早日改过自新，从今天开始咱们都一起进行监督！”
“好！”周围响起一片叫好声。
顾芸眼眶微红，感激道：“谢谢大家了！”
随后瞟了一眼差点气得喷血的刘春芬，顾芸满意的笑了。
在申广杰回来之前，她和孩子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顾芸当然要想办法让他们的日子过得好一点了。
刘春芬想要等回家关了门收拾他们？
门都没有。
等到大家都回去了之后，家里才重新安静下来，大宝和小宝站在门口，有些惶恐的看着家里。
这是顾芸住的房子，但他们一直和刘春芬住在一起，过来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清。
大宝只记得，每次自己要是想偷偷过来的话，都会被申辉或者爸爸骂一顿然后赶走，时间久了就有点害怕了。
顾芸朝他们招招手：“到妈妈这里来。”
两小只立马蹬蹬的跑了过来。
顾芸搂住他们，笑着问道：“从今天开始，就不回去了，留在这里和妈妈一起住好不好？”
小宝有些不可置信道：“我们真的不用回去和奶奶住一起了吗？”
顾芸点点头：“对。”
“太好了妈妈，我一定会很乖的，我想永远和妈妈在一起！”小宝大声喊道。
厂里的小孩都是和自己妈妈在一起的，小宝终于也能和他们一样幸福了！
不对，小宝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小孩！
大宝虽然不会说话，但一双晶晶亮的眼里，也满是喜悦，他悄悄的拉住顾芸的衣角，张了张嘴，想像妹妹一样抱着顾芸的胳膊喊妈妈，但尝试了好几次都是徒劳，最后只能失落的抿起了唇。
——
既然准备回来住，顾芸就不准备再睡自己之前那个又黑又潮湿的小房间了。
那里不仅环境不好，床也不够大。
而是来到申广杰的大房间里，把属于他的东西全都扔出去，然后把厚被子从柜子里搬出来，套上崭新的被套，整齐的铺在床上。
申广杰身为一家之主，住的房间当然是最好的，窗帘一拉开，还有细碎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把两个小家伙的身上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顾芸揉了揉他们的小脑袋：“妈妈帮你们洗个澡好不好？”
现在是冬天，大家经常好几天才洗个澡，加上刘春芬对两孩子不上心，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已经又脏又破，头发也打结了，顾芸自己身上也黏糊的不行。
要想洗澡，就要先烧水。
顾芸住的这里最好的一点就是，有私人的厨房，虽然位置小，但不用和其他人共用一个，会方便很多。
现在虽然有煤气罐，但为了省钱，大部分人家里都是用的煤炉子，顾芸从前也不例外。
但现在她并不打算节省这一点煤气了，直接扭开了阀门开大火烧水，这样速度才快。
等到烧好了两大桶水，顾芸才停了下来，拿出放在柜子的肥皂，给两个孩子里里外外的好好洗了洗。
大宝是短头发，一擦就干了，小宝则是长头发，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还有些枯黄，顾芸想了想道：“宝贝，妈妈给你把头发剪短一点好不好？”
小孩子头发长得快，剪短一些新长出来的发质才会好。
小宝立马乖巧的点点头，顾芸拿着简单手起刀落的剪掉了一段，一直到耳朵那里才停下来，剪成了齐耳的学生头。
现在的小女孩普遍喜欢留长头发，很少剪短发了，但小宝皮肤白，眼睛又大大的，剪这种头发特别好看，顾芸还拿出了过年才能穿的新衣服给他们换上了。
顿时，原本脏脏的小家伙，就变得像年画娃娃一样漂亮了。
大宝看着身上的新衣服，又高兴又无措，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摆了。小宝则稍微活泼一点，看着自己的红棉袄，兴奋的脸蛋都变得通红了，脸上扬起大大的笑。
顾芸看着焕然一新的两个孩子，心里满足又酸涩。
她一定要让孩子们过上更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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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一拨人跟着，原本是该特别风光无限的事，但此时的刘春芬却煎熬无比。
毕竟这些人跟过来也就算了，嘴里还一直在数落着刘春芬的不是。
走在最前头的刘春芬钱袋子都快捏破了，她一辈子都没这么难堪过！
刘春芬简直想掐死赖在医院的顾芸！
但等到真正到了医院后，刘春芬心里对顾芸的恨意更大了：“竟然这么多医药费！”
顾芸早就猜到了刘春芬会过来，所以一早就把医疗单准备好了。
在看到医疗单的那一瞬间，刘春芬就傻眼了，不可置信的盯着那些数字看了一遍又一遍，眼神差点把单子都给烧起来。
顾芸立马蹙眉，眼圈微红，把一个害怕婆婆的无能媳妇演的出神入化：“妈，实在对不起，是因为我和两个孩子的身体太差了，才花了这么多钱，医生说了，之前想要省钱不吃东西不看病，身体早就被熬坏了，要是不好好调理，真的会出大事的啊。”
顾芸的声音都带着哭腔，而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也很简单，谁让你之前饿着我们还不让我们看病的，这些都是应该的。
果然，顾喜梅脸上的神情立马变了：“刘春芬，这白纸黑字的难道还会骗你不成，医疗单上都明明白白写着了，赶紧去交钱！”
顾芸和宋清认识的事，刘春芬并不知道，她也完全没猜到顾芸在这份医疗单上动了手脚，只是单纯的心痛。
现在家里的钱本来就没多少了，还要花去一大部分交医疗费，刘春芬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这个姓顾的就是个丧门星！
刘春芬捏了捏钱袋子，刚想找个借口说自己钱没带够先回去，结果下一秒就听到顾芸特别体贴的说道，“妈，要是您觉得钱太多了，手里没钱，那要不先预支一下广杰的工资吧，正好顾会长在这，办个手续应该挺快的。”
顾喜梅点点头：“没错，事出有因，工资今天就能批下来。”
“不行，我儿子的工资不能动！”刘春芬立马道。
退路都被堵**的刘春芬没办法了，只能眼里带血的把钱给出了，然后语气无比愤怒的看向顾芸：“钱也出了，病也看了，你现在能回去了吧？”
刘春芬原以为顾芸终于要折腾完了，但没想到她却摇摇头：“妈，我还在食堂欠了点钱呢，麻烦你也帮我交了吧。”
刘春芬：“……”
刘春芬真的觉得自己要气**！开口就想破口大骂，但现在所有人都围着她，她什么都不敢说，只能掏出钱把桌子拍的啪啪作响。
心里快把顾芸恨**，好你个顾芸，等回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春芬想的很简单，现在在外面，顾喜梅他们全都在看着，她只能忍着，但等到回了家，关起门来，自己想干什么都没人能管得着了。
但刘春芬没想到，等到回去的路上，顾芸好像疯了一样，一改往常怯懦的性子，和所有人热情的打着招呼。
顾芸是不太认识这些人的，毕竟她才刚醒过来没多久，但是顾喜梅认识啊，在出院之前，顾芸就悄悄的和顾喜梅说了：
“会长，我很感谢大家对我的帮助，要是没有你们，我妈肯定不会那么痛快拿钱出来的，待会我想当面和大家说声感谢可以吗？”
“当然行了！”顾喜梅乐得顾芸多认识一点人，这样才能从家里的一亩三分地里走出来，所以一路上，只要是遇到了认识的人，都会悉心帮顾芸介绍。
本来因为不久前发生的事，大家对顾芸充满了好奇，这会儿顾芸一向他们打招呼，大家就忍不住开始打听：“顾芸啊，你婆婆出医药费了吗？”
“听说你们母子三个进医院都是被你婆婆折腾的啊，真是造孽哦，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啊！”
刘春芬气的额上青筋都冒出来了，刚想说你这死老太婆怎么说话的，下一秒就看到顾芸抽泣了两声道：“婶子您放心，经过顾会长的教育，我妈已经反省了自己错误，她说了，以后都不会饿着我们了，会对我们很好的。”
周围人都有些不相信：“你说真的？”
顾芸直起腰：“可不是，我妈可是在顾会长面前保证过了的。而且我们全家都是厂里的家属，不管是吃还是住都离不开厂里，大家要是不相信的话，大可以随时去我们家进行监督，我妈肯定会改过自新的！”
顾芸话音刚落，一旁的陈婶子就连忙帮腔道：“小芸说的没错，提高厂内职工家属思想觉悟的事不能落在顾会长一人的身上，为了刘春芬能早日改过自新，从今天开始咱们都一起进行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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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芸眼眶微红，感激道：“谢谢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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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顾芸住的房子，但他们一直和刘春芬住在一起，过来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清。
大宝只记得，每次自己要是想偷偷过来的话，都会被申辉或者爸爸骂一顿然后赶走，时间久了就有点害怕了。
顾芸朝他们招招手：“到妈妈这里来。”
两小只立马蹬蹬的跑了过来。
顾芸搂住他们，笑着问道：“从今天开始，就不回去了，留在这里和妈妈一起住好不好？”
小宝有些不可置信道：“我们真的不用回去和奶奶住一起了吗？”
顾芸点点头：“对。”
“太好了妈妈，我一定会很乖的，我想永远和妈妈在一起！”小宝大声喊道。
厂里的小孩都是和自己妈妈在一起的，小宝终于也能和他们一样幸福了！
不对，小宝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小孩！
大宝虽然不会说话，但一双晶晶亮的眼里，也满是喜悦，他悄悄的拉住顾芸的衣角，张了张嘴，想像妹妹一样抱着顾芸的胳膊喊妈妈，但尝试了好几次都是徒劳，最后只能失落的抿起了唇。
——
既然准备回来住，顾芸就不准备再睡自己之前那个又黑又潮湿的小房间了。
那里不仅环境不好，床也不够大。
而是来到申广杰的大房间里，把属于他的东西全都扔出去，然后把厚被子从柜子里搬出来，套上崭新的被套，整齐的铺在床上。
申广杰身为一家之主，住的房间当然是最好的，窗帘一拉开，还有细碎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把两个小家伙的身上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顾芸揉了揉他们的小脑袋：“妈妈帮你们洗个澡好不好？”
现在是冬天，大家经常好几天才洗个澡，加上刘春芬对两孩子不上心，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已经又脏又破，头发也打结了，顾芸自己身上也黏糊的不行。
要想洗澡，就要先烧水。
顾芸住的这里最好的一点就是，有私人的厨房，虽然位置小，但不用和其他人共用一个，会方便很多。
现在虽然有煤气罐，但为了省钱，大部分人家里都是用的煤炉子，顾芸从前也不例外。
但现在她并不打算节省这一点煤气了，直接扭开了阀门开大火烧水，这样速度才快。
等到烧好了两大桶水，顾芸才停了下来，拿出放在柜子的肥皂，给两个孩子里里外外的好好洗了洗。
大宝是短头发，一擦就干了，小宝则是长头发，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还有些枯黄，顾芸想了想道：“宝贝，妈妈给你把头发剪短一点好不好？”
小孩子头发长得快，剪短一些新长出来的发质才会好。
小宝立马乖巧的点点头，顾芸拿着简单手起刀落的剪掉了一段，一直到耳朵那里才停下来，剪成了齐耳的学生头。
现在的小女孩普遍喜欢留长头发，很少剪短发了，但小宝皮肤白，眼睛又大大的，剪这种头发特别好看，顾芸还拿出了过年才能穿的新衣服给他们换上了。
顿时，原本脏脏的小家伙，就变得像年画娃娃一样漂亮了。
大宝看着身上的新衣服，又高兴又无措，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摆了。小宝则稍微活泼一点，看着自己的红棉袄，兴奋的脸蛋都变得通红了，脸上扬起大大的笑。
顾芸看着焕然一新的两个孩子，心里满足又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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