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4_且听无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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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4

  看不懂的,好些文字都很古老,书面很旧。原以为看见竹简已经稀奇了,却没想到还能看见木板书,甚至还有石板书,木、石板书为了防止灰尘,上头盖着一层黑色的丝帕,不过这里很干净。

  另外四面墙,一面墙上挂着各色扇子,姜青诉知道他喜欢扇子,否则不会经常握在手中,扇子下头有一长桌,长桌分四层,里面都是巧的香炉,有一个香炉正在燃烧,浅淡的香味儿传来。

  另外还有两面墙,一面打了窗,窗旁是长椅,一面挂着画,画下是软塌,软塌整洁,榻上矮桌上放着一壶水,一盏杯。

  姜青诉抬头看画,若不看,她只觉得那是一幅画,若看,那画上的云雾便仿佛从里头飘了出来一般,画中站着一名男子,男子背对着她,身穿白衣,一头乌发随风飘摇,好似活人。

  他的衣摆广袖仿佛轻纱,姜青诉只要一伸手便能碰到,于是她伸手了,小心翼翼贴上,却见那男人仿佛有了感应,慢慢回头,居高临下,只露了半张脸,一对剑眉入鬓,一双凤眼眼尾翘起,带着些许笑意在里头,光是这一眼,便叫人心荡神摇。

  姜青诉觉得眼熟,周围云雾骤然散去,她眨了眨眼,听见身后传来单邪的声音。

  “你找我?”

  姜青诉转身朝他看去,男人正站在四面书柜的中间,一身黑衣,发丝微扬,姜青诉愣了愣,又回头朝画上的男人看去,那画面却是静止,画上的人背对着她,连个耳朵边都没露出来。

  “何事?”单邪又问。

  姜青诉这才伸手摸了摸脸颊,哦了一声:“我来找你聊聊天。”

  “我不爱聊天。”单邪回,然后大步朝姜青诉走过去,等走到她身边对着软塌上方的画轻轻一挥,画上什么都没有,只剩白纸。

  姜青诉问他:“画上的是谁?”

  “画上无人。”单邪转侧身软塌上一坐,给自己倒了杯茶,姜青诉也毫不客气,坐在了他对面,双手撑在桌上:“我看见了,有人,是个男人。”

  单邪抬眸朝她瞥了一眼,剑眉舒展,凤眼微眯,虽没有生气的意思,不过显然不想谈这幅画,姜青诉看着他的双眼,没忍住抬起手往他下半张脸上遮过去,对单邪道:“你笑一笑。”

  单邪伸手将她的手按下,叹了口气:“我现在不想与你说话。”

  姜青诉哎哟了一声:“单大人啊……”

  单邪不语,姜青诉深吸一口气,看他垂着眼手指微动,书架上一本书消失,正在他的手上凝起,书自动翻到了他没看完的那一页。

  姜青诉单手撑着下巴道:“最近无事,我们去京都?”

  单邪抬眸朝她看了一眼,姜青诉道:“但你得先对我笑一笑。”

  单邪眉心微皱:“我不会。”

  “我见过的,虽然那笑得跟没笑似的,但是你笑过。”姜青诉起身,她朝单邪走过去,双手伸出抖了抖袖子道:“我帮帮你哈!”

  说完,她的手往单邪腰上过去,单邪微微一愣,便见姜青诉双手挠他痒痒,姜青诉玩儿得起劲,自己脸上挂着笑意,抬头一见单邪,这人眉心依旧微皱,恐怕心里觉得她脑子出了问题。

  姜青诉手,颇为无趣地坐回了原位,单邪问她:“何时去京都?”

  姜青诉道:“你不笑就不去。”

  “我为何要笑?”单邪问。

  姜青诉愣了愣,因为她觉得单邪与那画上的人很像,眉毛一样,眼睛一样,唯独不同的是气质,但那双眉眼好似惊鸿一瞥,却在她心里脑中没留下半点儿印象,现在就算是回想也想不出来,所以让单邪笑一笑,说不定能看出什么。

  好奇心,终归是她的缺点之一。

  姜青诉叹了口气,道:“好吧,不笑便不笑。”

  “京都之行……”单邪还没把这事儿放下呢。

  姜青诉起身撇嘴,口气带着些许无奈:“明日便去。”

  正欲离开,她无意间看向了最后一面墙,墙上挂着两张面具,一粉面半张猪脸面具,一白面红纹狐狸面具,姜青诉看着那两张面具愣了愣,心口猛地狂跳了起来。

  她回头朝单邪望过去,对方正低头看书,姜青诉张了张嘴问:“我送你蝴蝶还在吗?”

  第78章君臣辞:二

  单邪翻书的手顿了顿,姜青诉又问了一遍:“还在吗?”

  等了好一会儿,那人才回:“嗯。”

  “我要看。”姜青诉没走,朝单邪伸手,单邪抬眸与她对视,姜青诉脸上挂着笑,道:“我要看,给我看。”

  单邪将书放在了桌面上,书面纸上逐渐凝聚了一股草绿色的雾,雾成蝴蝶形状,栩栩如生还泛着碧绿的草蝴蝶正躺在纸张上,姜青诉认得那是自己做的蝴蝶,翅膀边角是用手撕的,所以有些不整齐。

  她看见蝴蝶,又朝单邪看了一眼,双手背在身后,嘴里好似含了蜜似的甜,这人还真是有点儿别扭,分明很喜欢,还装作不在意。

  “单大人。”姜青诉略微弯腰,对上了单邪的视线笑了笑:“憋着不与我说话很难过吧?”

  单邪左边眉尾轻轻挑了挑,姜青诉见被自己说中别提有多开心,再一转身便化作一缕轻烟在屋中消失,门前挂着的风铃叮叮响了一声。

  单邪看向树上的草蝴蝶,蝴蝶的翅膀边角有一处已经泛了些许黄色,干枯了些,他伸出手指朝那上面轻轻一点,翅膀重新回到了翠绿色,手心朝上,蝴蝶翅膀微动,飞落在他的手心上方,五指合拢,重新起来。

  姜青诉这回说去京都,便就是要去京都了,她虽然先前有过要耍赖的心思,但确定了日子,便没打算退缩。

  正如沈长释所说,她的确怕,可到头想想,也没什么好怕的,人都死了,难道还怕活着的那些人?

  况且她死了二十六年,当年与她在朝中有过争斗的人,即便不死也老了,京都繁荣,她五岁时、十五岁时、二十五岁时,京都的景象都完全不同,而今过了二十六年,必然也大改。

  她既做好了继续当这个白无常的打算,便要与过去彻底作别,她虽死,还有执念,依旧在她心口的那根刺,经过阿武与曲小荷一事,渐渐放下了不少。但赵尹,与她姜青诉流传多年的叛国之案,已经深深地扎进了心脏里头,不见血,是拔不干净的。

  京都繁茂,都城的围墙又高又厚,十步一守卫,若要进京都城内,还得一一盘查,毕竟是皇城底下,守卫必然森严,处处谨小慎微。

  姜青诉与单邪踏足京都时,距离元朔还有三日,天气已寒,地上覆盖了一层薄冰,三人从地府来到人间并非留在城外,而是在京都里头城隍庙旁出现,他们此番来京都并不为了办公事,也没给钟留烧符。

  正因为要到元朔,所以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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