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0_且听无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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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0

  穿着致的粉袄,看见十几个乞丐欺负一个残疾人,便道:“啊!爹爹,爹爹,可怜!”

  抱她的男人是她爹,正是曲昌之子曲谙,亦是户部侍郎,看见有人斗殴立刻差下人制止,曲谙抱着说话还不利索的曲小荷走到了阿武跟前,阿武抬头向上看,一片片雪花落在自己的脸上,冰凉一片,而曲小荷对他露出的笑脸,被他藏在心底,奉若神明。

  曲谙是聪明人,看出了他不一般,救了他之后就让他在府中做事,他只会跪行,不会直行,便要人教他直行,教他如何吃饭,教他穿衣,甚至教他习武,把他留在曲小荷的身边。

  阿武入府一个月,拾整洁再站在曲小荷跟前时,曲小荷立刻认出了他,问他:“你叫什么啊?”

  当时他已忘了说话,只从嘴里低低发出类似示弱的犬声:“啊呜……”

  “阿武啊!”曲小荷晃了晃手中的红绳道:“奶娘教我编花结,你会吗?”

  他会,他会编桃花结,可曲小荷不会,曲小荷的奶娘也不会,所以他藏着掖着就是不教,他怕教会了曲小荷之后,就再也没用了,没用的人都会被丢弃的,他以前就是这样被青楼里的女人丢弃的。

  可他看扁了曲小荷,两年多的曲府生活,他逐渐活得像一个人,曲家无人问他的真实来历,曲谙从不让他低声下气,曲小荷对他越来越依赖,甚至拉着他的手说:“阿武是我的家人啊。”

  他用痛苦的十多年,偷来了两年多最无忧无虑的时光,他一定会保护曲小荷,耗尽这一生一世也要保护她,他记得骆昂施过的法,哪怕耗到最后他灰飞烟灭,也要留住曲小荷的笑脸。

  临近小镇外围,只剩下几座房屋他就能离开人烟,不过他的力气越来越微弱,鼻子已经完全不能呼吸,只有张嘴喘气。

  他的手指狰狞地绷着,痛苦地在墙上留下了抓痕,阿武用尽最后的力气冲出小镇,一路往空旷的田野里狂奔,他要死得远一点,再远一点。

  直至走到荷塘旁他双腿一软,这一倒地彻底卸力,再也起不来了。

  阵法奏效为七七四十九日时,酉时一到,曲小荷的寿命一过,便是阵法自行启动的时候,他还剩下几十年的岁月,统统作为寿命过给曲小荷。

  只要无人打搅,无人将她挂在脖子上的桃花结解开,这阵法便可成。

  两者生,他一年换一日,但只要换了寿命,他身死形灭,曲小荷便得了几十年的寿命,未来的日子夏家会待他如亲生女儿,她远离京都,不再回那受难之地,这是最好的办法。

  阿武躺在荷塘旁,大片大片的鲜血从他的口中涌出,先前落地的鲜血此刻全都成了粉色的萤光,如草间萤火虫般轻飘飘地飞舞。

  镇中巷子里飞出了粉色萤光,路过的行人瞧见了纷纷称奇,走在人群中的姜青诉瞧见了众人围在巷子周边,又看见那血液凝成的萤火,知道那是阿武的阵法奏效。

  她顺着萤火的光芒一路往荷塘方向过去,便见荷花池那边的草丛里发出微弱光芒,萤火漂浮在半空中逐渐消散,再也没能凝聚成一颗宝石。

  她看见了阿武,那人躺在地上已是浑身浴血,一张年轻的脸上看不见半点干净的地方,阿武还在咳嗽,每一次咳嗽都会带动一些血水从他口中淌出。

  “阿武……”姜青诉见他已经被黑气缠绕,与先前阵法奏效时大不相同,此时他已毫无半点生机,却偏偏嘴角挂着笑,露出獠牙,些微狰狞。

  “多谢……无常大人、成全。”阿武的声音从口中吐出,姜青诉怔了怔:“成全?”

  堂堂十方殿的黑无常,居然会成全这人间换命的野法子?

  “你本可修炼,将来必成大器,为了将死之人,这又何苦……”姜青诉慢慢蹲在他身边,将他额前凌乱的头发拨开,看见阿武的眼神逐渐涣散,姜青诉不忍道:“曲家已无一人在世,纵使她活着,也是孤苦一生,悲痛一生。”

  “她、她会……她会忘记的……”阿武的笑容扯得越来越大,痛苦也越来越深,姜青诉看见他的四肢逐渐退化成了兽形,崩坏了衣服:“她会快乐的……”

  她会忘记一切,忘记曲家,忘记京都,忘记她叫曲小荷,也会忘记一个不过陪在她身旁未到三年的半妖。

  姜青诉见他四肢抽搐,心口猛地一疼,于她而言,阿武亦是个孩子,她见他疼得颤抖,拼命昂着脖子抽搐,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涌出,然后又突然僵硬,保持了姿势不动,身体逐渐软了下来,粉色的萤光骤然消散,一阵凉风从荷塘另一头吹来,吹过阿武的发丝微微摇摆。

  这一阵风,将阿武的魂魄吹离身体,姜青诉慢慢起身,轻叹一口气,将头上的簪子摘下,一指向魂魄,浅灰色的魂魄便如烟一般飞入了她的簪子里。

  她得回去找单邪算账,问他这算什么!

  第76章半妖结:十八

  安静许久的沈长释对面做坐着个阴气沉沉的黑无常,他怕,所已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明显,半垂着头,隔一会儿再朝对面看过去。

  直至他看见街道另一头黑无常背后的方向奔跑过来的姜青诉,于是眼眸一亮,沈长释闭着嘴说不出话,再朝单邪看过去,单邪显然察觉到姜青诉的靠近了,眼眸微沉,放在桌案上的手紧了紧。

  姜青诉一路跑到了客栈,走到桌边端起单邪面前的茶抬起来喝了一口还没等气喘过来,立刻就问:“单大人这算是什么意思?”

  沈长释一听这口气不对,不是来和好的,这是来吵架的,于是端着凳子挪到一边,心里迫切地希望此时钟留能在,别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怕。

  单邪放在桌面上的手渐渐松开,结界再度布下,沈长释猛地抬头朝四周看过去,这回好了,没人知道他们俩吵架,除了自己……

  单邪慢慢抬头朝姜青诉看过去:“白大人这么问是何意?”

  “你知道阿武阵法的用处,不早与我说,是为了看我如何对待此事,中间我犹疑两次,你又劝我公证,既要公证,你怎么不给我公证?藏着掖着,也算个男人?!”姜青诉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这一拍将沈长释的魂都差点儿给拍散了。

  单邪道:“我是有考验你之意,我知你在处理与自己毫无干系的案子上能够秉持公道,按规矩办事,可我不确定你在面对与你相关之人,甚至对方是个孩子时,是否也能做到无私。”

  “所以你就瞒着不说?”姜青诉见对方承认,心中不悦。

  “事实证明,白大人做不到无私。”单邪嘴唇微微一动:“我亦做不到。”

  姜青诉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做不到无私,面对故人无从下手,我亦做不到无私,任由你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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