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灌溉系统，开凿水井
“你既然已经入了我的门,就要守门规，首先，你举着这个铁锅在院子里站两个小时吧。”
院子里太阳火辣辣地晒下来,沈之衍头顶着一个巨大的圆锅,脸上不断冒出热汗，硬生生地在院子里站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后：
“师傅,我......”
“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要想学会颠锅，你就再站两个小时吧。”
沈之衍一惊,猛地大喊：“不，我不要——”
啪嗒一声，他一只手猛地甩在床柱上,他当下梦中一痛，这痛感可比太阳底下站两个小时痛多了，他一下惊醒了过来。
“......啊,是梦啊。”
沈之衍打着哈欠起了床，这会儿天还没亮,连鸡叫声都没听见。四月天天还冷，他缩在一件天蓝色羽绒服里,把脸埋进洗手台。
啊,水好冷。
半个小时后,他已经穿戴整理,到了剧组集合的地点,跟着其他人一起赶往拍摄地点。车上，韩向峰跟他打招呼：
“你这脸......没休息好啊？”
沈之衍脑袋靠在玻璃窗上点头。他虽然还没正式入门，但俨然已经是朱氏菜谱未来掌门人选了,因此师傅对他非常严苛，从用菜刀姿势上开始纠正，就连他有事去不了店里的时候都要视频指导，害的他整天提心吊胆生怕出错，以至于晚上都做噩梦了。
“韩哥你觉得......”他坐直身体礼貌问道：“如果你费尽心思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让一个人对你改观，却因为目标太烦了，现在想放弃，你觉得这样的人怎么样？”
韩向峰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我觉得不行。”他说完，抬眼看向正走进车子的吴前岭，吴前岭触及到两人视线，一脸莫名其妙，走到沈之衍前面的座位上坐下。
沈之衍：......现在解释还来得及么？
到了片场后，沈之衍迅速投入工作当中，他现在就每天在剧组，师傅，田地三头跑，演戏种田两不误，中间还有空逗弄逗弄老前辈，捋捋导演的胡须，不禁让系统都感慨他哪来的生机活力。
系统：连我都很震惊。
沈之衍最近几天在忙给菜园子浇水的事情，有些出苗快的已经长出芽了，出芽后对水的需求就大了很多，这里本来土质就不适合南方娇嫩的蔬菜成活，如果后期没有精心的养护，肯定坚持不下去。
他这几天每天脑子都想着水，水，水，以至于一场戏拍摄完毕，他在边上候场时补妆，看着外头黄土遍地，黄沙漫天的场景，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
“这么好的地，要是有个灌溉系统浇水就好了。”
剧组工作人员习惯了他每天那些不着调的念头，没笑话他，甚至还搭理了一句：
“这儿水太少了，剧组也只能做个样子。”
是啊，这里远离水源，剧组也不可能真弄个灌溉装置，耗时耗力太大，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家。沈之衍也就是那么一说，心里没真抱有期望。不过这么大一片土地他没办法搞，自己的小菜园子还不能搞么？
下班后，沈之衍：“系统，起床了，干活了。”
他连夜在系统指导下学习了好几种节水灌溉方法，最终挑选了最为简单省事的储水灌溉法，这是一种利用储水罐蓄水作为小型移动水源，再配上滴灌，适用于干旱缺水地区的农田灌溉方法。系统还自我推荐了由系统商城自我研究开发的一款产品，可用于收集雨水露水等水资源，能够将储水率提高好几个点。
系统：“但介于宿主只是个普通明星，建议在离开前拆下该装置，以免引起有关部门注意。”
沈之衍内心：你也太懂有关部门了吧。
这是一种系统跟他新开发的方法，可以让系统短暂地连同他的神经，从而通过沈之衍的手做出一些目前地球还没有的产品，至少是还没有普遍运用的产品。
沈之衍当然不会让自己引起麻烦，幸好经过一个月的“□□”，现在剧组的人和村里的人都能够对他的诡异行为视若无睹了，所以哪怕他天天晚上蹲在田里往地里面哼哧哼哧地埋东西，他们也视而不见。
有稍微懂行的村民还笑道：
“小沈啊，你这是在搞浇灌设备啊。”
“对。”沈之衍擦擦脸上的热汗，抬头笑道：“随便弄弄。”
“弄挺好的，要是需要帮忙你说啊。”
沈之衍：“好的，谢谢谢谢。”
——千万不要。
靠近“家”里那块地本来就不缺水，比较麻烦的是在张筱筱那块在山上的地，张筱筱小朋友也是，在玩过“种田”游戏后已经很久没有提起这件事，这会儿拿着沈之衍送的洋娃娃玩，估计早就把“过家家”抛在了脑后。
沈之衍站在田埂上“视察”他的土地，一时间因为条件限制也陷入了困境。不管是哪种浇灌方法，首先一点就是要有水，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水他也没法节水啊。
系统看着他深思的模样，想了想，道：“其实我能够感觉到这片土地并不是完全没有水源，比如这块地底下面就有水流流动，因为宿主身份受限，不能大动作探测，但是如果只是将地底水源引到地面用于浇灌，还是能够做到的。”
沈之衍惊喜道：“你还有这种能力？啊不对，你好歹也是超出地球的高科技，会些奇奇怪怪的本事不奇怪。太好了——”他当下拍板，逼着系统把设计稿映出在他大脑，并且投射在电脑上。
一人一系统回了房间就关上门，在电脑屏幕幽蓝色的光芒下，青年的眼中跳跃着各种不同色彩的奇异光芒，宛若某种夜行生物。这个结果就是......
“怎么了，之衍，着凉了？”
沈之衍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郁闷地点头。
江导在旁边走过：“这个季节天还很冷，我们任务又很繁重，大家要保护好身体啊。”
“好的，江导。”
“明白了，江导......”
沈之衍正吸着鼻子难受，忽然眼前出现了一盒子药，他抬头一看。
“年轻人别仗着自己身体好，就瞎搞啊。”
“......谢谢刘老师。”他感动地泪眼汪汪，其实是鼻塞塞的。
刘立原摇摇头跟着江一平走进导演棚。沈之衍已经叫小张去买药了，这会儿身上披着一件巨大的外套看剧本。
“嗯？”
他脑中好像晃过什么，把剧本往回翻了一页。
“呃，顾志立坚持要打水井，他认为只有拥有自己的水源，村子才能够得到真正的生机......”
沈之衍记得那个剧情，是整个故事比较重要的转折点，水井的勘测成功给了村里一针强心剂，也巩固了主角的地位。一般这种有困难的场景构造都会选用特效后期处理，不过这个剧一直追求实事求是，连着破房子和破马路都是剧组工作人员一个个搭建起来的。
现在他们这个地方还没有水井，也就是说，他们很有可能回去打凿一个水井。
“这个顾志立......”沈之衍喃喃道：“真的很有想法啊。”
他忽地起身，一把扔开外套，往这另外一个棚子里正喝水的编剧走过去。
“祁老师，祁老师！”
“之衍啊，怎么了？”
沈之衍冲到她面前，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祁老师，我想问下，这边这个水井部分，要怎么处理？”
“这个啊？”祁虹探头看了看，道：“我听江导说是拍摄一个打井的镜头，之后水井近景去找个附近的村子拍，之后远景都采用后期剪辑的方式。”
“那我们还是有打井的剧情的是吧？”
“那是当然的，这是重要剧情转折点之一，肯定是要有的。”
沈之衍眼神都兴奋了起来，看得祁虹一脸莫名其妙。
“那又怎么了？”
“水井的选址在哪？”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得问江导或者道具组。”
“谢谢祁老师。”沈之衍立刻兴奋地站起来，捏着剧本就要冲进导演棚，他冲进去前忽然一个急刹车，在脑中问系统：
“这里你还能探测到水源么？”
系统一怔，随即很快回答：“能！”
“能就好。你找地点，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他决定了要做什么事后，反而没有开始的焦躁急迫了，从导演棚门口退出来，如同往常一般拍完了戏，回来后的晚上，他才敲响了江导的门。
“之衍？”
沈之衍嘴里呼着冷气，见到他就笑：“导演，忙呢？”
“忙什么忙，都没你忙，进来。”
沈之衍走进，才看到里头副导演，编剧都在，一群人估计又在商量拍摄的事。见他来了，纷纷起身告辞了。沈之衍坐在一个老式沙发上，接过江导倒的水。
“说吧，找我什么事？”
“哎呀江导您这客气的。”沈之衍把手上一袋子水果提起来，毕恭毕敬地献上：“一点小心意。”
“还知道贿赂导演了啊你。”
江导摇摇头，顺手接过放在边上。他这个年纪的人，对努力勤奋的年轻人都会欣赏，更别提沈之衍除了努力勤奋外，还特别会来事，剧组的认都挺喜欢他的，真不知道之前谁跟他说这小子人难搞的了。
“说吧你什么事。”
沈之衍立刻贼溜溜地靠近：“导演，我想问问，剧本里有个大水井的剧情，你是准备怎么安排啊？”
“打水井？就这么安排啊，我们也没期望真能打出一口水井，先把镜头拍摄完毕，出水的状态和之后有关场景可能会到别的地方拍摄，后期剪辑。”
“我们不请专家来看么？”
“这谁请的起，而且先不提费用了，专家也不一定能一次找到，我们向当地部门申请的时候就只申请了一次钻井的机会，不能瞎搞。我们拍一个剧，也不能跟一口水井较劲啊。”江一平悠悠地说道。
沈之衍忽然脸色一变，正色道：“江导，那我能请求您一个事么？”
“你说吧。”
“就是关于水井选址，我有个朋友，是学地质学的，他特别想找个机会实践，我想如果导演您允许，就请他过来看看。我们不说一定，就说万一，万一他真的找到的，那对他对剧组都是好事，当然，对我也是好事。”
江一平闻言深思起来，顺便笑道：“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啊。”沈之衍一本正经道：“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和剧组工作人员一起搭建的，如果没有水源支撑，等我们离开，估计树木植被都要枯死了。我不希望我们的努力就是这样的结局。”
如果换一个人说这话或许有点矫情，但沈之衍的确是从进组就一直帮忙搭建背景，完全没有顾及他明星的身份，给剧组起了很大的带头作用。他们这个戏是很艰苦的，又冷又穷，但剧组真没有人抱怨，毕竟最应该抱怨的沈之衍都天天跟他们上“一线”。
江一平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说：“行吧，反正都是要打的，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行！”沈之衍高兴道：“放心吧，江导，他要是不成功，所有费用我会承担的！”
“那要是成功了呢？”
“成功了当然是剧组承担来回费用还是这个专家费啊。”
江一平笑骂道：“就你精明！”
“不过——”他笑道：“如果真的成功了，估计也就不用我们承担费用了，这井肯定归公家的，让公家来承担！”
沈之衍没理睬这回事，站起来道：“那我就联系我那个朋友了。”
“去吧。”
沈之衍走出江导家后，原本还很矜持的面孔蓦然一变，他几乎是跑着回家的。
一到家，他就拿出手机猛cue通讯录里的小伙伴。
“啊，嗯，沈之衍，你有事？”
沈之衍兴匆匆地握着手机，冲着那头的人说：“有事，你能帮我找个地质学专业的学生么？老师也行。”
“......呃，我是音乐学院的。”
“你们学校没地质学么？”
“......也不是没有，但是......”
“有就行了，叫个听话懂事的过来，就说有个地方希望他能帮忙勘测下地下水源，查不查得到都不要紧，重要得是听话——听我的话。然后车费饭钱都报销，一天要多少钱叫他报价给我就行。对了，我还要他带上基本装备，所有费用我都可以报销。”
“......不是，你......”
“尽快帮我找到，需要经费跟我说。”
“......ok！”
沈之衍这个朋友做事还很靠谱，过了两天就给他联系上了一个地质学专业的硕士生。
他说：“你不是要靠谱的么？硕士比本科靠谱多了吧？”
沈之衍：“没问题，事成之后按老规矩给你钱。”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他朋友：“......”
垃圾有钱人，垃圾，垃圾，垃圾！啊，钱好香。
那个地质学专业硕士生来之前，沈之衍跟他先聊了聊，为了不留下书面证据，他直接打的电话。
“你到了以后，就扮作我朋友......为什么？因为如果不是我朋友，剧组不会让你进。”
“啊，你说为什么要费心思？西北大荒地里打造一口水井，这么高洁的理想你不能理解么？你不是地质学的么？”
“......对，如果你勘测不出来当然要听我的，为什么？因为我天生有福运......再哔哔车费设置租赁费用不报销了！”
说完这句后，电话那头的人总算是消停了。当天下午，那个硕士生就坐车到了村子里，跟沈之衍想的差不多，是个挺有......书生气质的一年轻人。沈之衍看着他随身携带的装备，硕士生解释道：
“这是我自己结合现今最常用电力勘测和核磁共振探测，自己改进的仪器，非常先进。”
沈之衍不置可否，只是快到片场的时候跟他简单对了下口径，到达地方后，沈之衍将他介绍给江导。
“这位就是你地质学专家的朋友啊。”
“专家算不算，我就是个学生。”
“硕士生。”沈之衍微笑着对江导道：“学历越高越谦虚，他很有天分的。”
“懂的懂的，那我就不打扰他勘探了，也别太有压力，找没找出来都没关系。”其实江一平并不抱多大希望，在他心里，在西北荒地打水这个事是需要好多人好多专家好多天探讨的，这么一个小伙子哪里行呢，他不过就是卖沈之衍一个人情。
“那我去忙了，你自便，有什么事找我就行。”
“好。”
看着江导一行人离开，沈之衍才拍拍硕士生的肩膀，微笑着说：“不要急，按你的步骤来，选出地点了跟我说一声，记住，最后决定的人是我。”
那人为难地看着他，似乎不相信他的专业水平。沈之衍不再解释，继续投入工作。
刘立原看着外头：“之衍那是......”
“年轻人有自己想法吧。”江导笑道：“他还是很重感情的。”
“那倒是。”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倾注了沈之衍不少心血，任谁在开拍之前跟他说，开拍后的沈之衍会这么地热爱这份工作，热爱这片土地，他肯定不会信。但事实胜于雄辩，沈之衍对这片土地的热诚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每一次，他都那么地呵护一棵树苗，用尽心思把它养活，这份心意，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就怕他太投入，以后这里又变回去的时候他受不住。”
没有人气没有水源的土地终究会枯竭，就算维持一时的生机，也不是长久。沈之衍大概也是想到了这，所以想尽最后一份努力，给这片土地找一条活路吧。
所有人都期盼着，但不抱期望地看着外头的年轻人。
作者有话要说：所有人：他好爱这片土地哦！
沈之衍：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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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太阳火辣辣地晒下来,沈之衍头顶着一个巨大的圆锅,脸上不断冒出热汗，硬生生地在院子里站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后：
“师傅,我......”
“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要想学会颠锅，你就再站两个小时吧。”
沈之衍一惊,猛地大喊：“不，我不要——”
啪嗒一声，他一只手猛地甩在床柱上,他当下梦中一痛，这痛感可比太阳底下站两个小时痛多了，他一下惊醒了过来。
“......啊,是梦啊。”
沈之衍打着哈欠起了床，这会儿天还没亮,连鸡叫声都没听见。四月天天还冷，他缩在一件天蓝色羽绒服里,把脸埋进洗手台。
啊,水好冷。
半个小时后,他已经穿戴整理,到了剧组集合的地点,跟着其他人一起赶往拍摄地点。车上，韩向峰跟他打招呼：
“你这脸......没休息好啊？”
沈之衍脑袋靠在玻璃窗上点头。他虽然还没正式入门，但俨然已经是朱氏菜谱未来掌门人选了,因此师傅对他非常严苛，从用菜刀姿势上开始纠正，就连他有事去不了店里的时候都要视频指导，害的他整天提心吊胆生怕出错，以至于晚上都做噩梦了。
“韩哥你觉得......”他坐直身体礼貌问道：“如果你费尽心思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让一个人对你改观，却因为目标太烦了，现在想放弃，你觉得这样的人怎么样？”
韩向峰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我觉得不行。”他说完，抬眼看向正走进车子的吴前岭，吴前岭触及到两人视线，一脸莫名其妙，走到沈之衍前面的座位上坐下。
沈之衍：......现在解释还来得及么？
到了片场后，沈之衍迅速投入工作当中，他现在就每天在剧组，师傅，田地三头跑，演戏种田两不误，中间还有空逗弄逗弄老前辈，捋捋导演的胡须，不禁让系统都感慨他哪来的生机活力。
系统：连我都很震惊。
沈之衍最近几天在忙给菜园子浇水的事情，有些出苗快的已经长出芽了，出芽后对水的需求就大了很多，这里本来土质就不适合南方娇嫩的蔬菜成活，如果后期没有精心的养护，肯定坚持不下去。
他这几天每天脑子都想着水，水，水，以至于一场戏拍摄完毕，他在边上候场时补妆，看着外头黄土遍地，黄沙漫天的场景，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
“这么好的地，要是有个灌溉系统浇水就好了。”
剧组工作人员习惯了他每天那些不着调的念头，没笑话他，甚至还搭理了一句：
“这儿水太少了，剧组也只能做个样子。”
是啊，这里远离水源，剧组也不可能真弄个灌溉装置，耗时耗力太大，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家。沈之衍也就是那么一说，心里没真抱有期望。不过这么大一片土地他没办法搞，自己的小菜园子还不能搞么？
下班后，沈之衍：“系统，起床了，干活了。”
他连夜在系统指导下学习了好几种节水灌溉方法，最终挑选了最为简单省事的储水灌溉法，这是一种利用储水罐蓄水作为小型移动水源，再配上滴灌，适用于干旱缺水地区的农田灌溉方法。系统还自我推荐了由系统商城自我研究开发的一款产品，可用于收集雨水露水等水资源，能够将储水率提高好几个点。
系统：“但介于宿主只是个普通明星，建议在离开前拆下该装置，以免引起有关部门注意。”
沈之衍内心：你也太懂有关部门了吧。
这是一种系统跟他新开发的方法，可以让系统短暂地连同他的神经，从而通过沈之衍的手做出一些目前地球还没有的产品，至少是还没有普遍运用的产品。
沈之衍当然不会让自己引起麻烦，幸好经过一个月的“□□”，现在剧组的人和村里的人都能够对他的诡异行为视若无睹了，所以哪怕他天天晚上蹲在田里往地里面哼哧哼哧地埋东西，他们也视而不见。
有稍微懂行的村民还笑道：
“小沈啊，你这是在搞浇灌设备啊。”
“对。”沈之衍擦擦脸上的热汗，抬头笑道：“随便弄弄。”
“弄挺好的，要是需要帮忙你说啊。”
沈之衍：“好的，谢谢谢谢。”
——千万不要。
靠近“家”里那块地本来就不缺水，比较麻烦的是在张筱筱那块在山上的地，张筱筱小朋友也是，在玩过“种田”游戏后已经很久没有提起这件事，这会儿拿着沈之衍送的洋娃娃玩，估计早就把“过家家”抛在了脑后。
沈之衍站在田埂上“视察”他的土地，一时间因为条件限制也陷入了困境。不管是哪种浇灌方法，首先一点就是要有水，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水他也没法节水啊。
系统看着他深思的模样，想了想，道：“其实我能够感觉到这片土地并不是完全没有水源，比如这块地底下面就有水流流动，因为宿主身份受限，不能大动作探测，但是如果只是将地底水源引到地面用于浇灌，还是能够做到的。”
沈之衍惊喜道：“你还有这种能力？啊不对，你好歹也是超出地球的高科技，会些奇奇怪怪的本事不奇怪。太好了——”他当下拍板，逼着系统把设计稿映出在他大脑，并且投射在电脑上。
一人一系统回了房间就关上门，在电脑屏幕幽蓝色的光芒下，青年的眼中跳跃着各种不同色彩的奇异光芒，宛若某种夜行生物。这个结果就是......
“怎么了，之衍，着凉了？”
沈之衍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郁闷地点头。
江导在旁边走过：“这个季节天还很冷，我们任务又很繁重，大家要保护好身体啊。”
“好的，江导。”
“明白了，江导......”
沈之衍正吸着鼻子难受，忽然眼前出现了一盒子药，他抬头一看。
“年轻人别仗着自己身体好，就瞎搞啊。”
“......谢谢刘老师。”他感动地泪眼汪汪，其实是鼻塞塞的。
刘立原摇摇头跟着江一平走进导演棚。沈之衍已经叫小张去买药了，这会儿身上披着一件巨大的外套看剧本。
“嗯？”
他脑中好像晃过什么，把剧本往回翻了一页。
“呃，顾志立坚持要打水井，他认为只有拥有自己的水源，村子才能够得到真正的生机......”
沈之衍记得那个剧情，是整个故事比较重要的转折点，水井的勘测成功给了村里一针强心剂，也巩固了主角的地位。一般这种有困难的场景构造都会选用特效后期处理，不过这个剧一直追求实事求是，连着破房子和破马路都是剧组工作人员一个个搭建起来的。
现在他们这个地方还没有水井，也就是说，他们很有可能回去打凿一个水井。
“这个顾志立......”沈之衍喃喃道：“真的很有想法啊。”
他忽地起身，一把扔开外套，往这另外一个棚子里正喝水的编剧走过去。
“祁老师，祁老师！”
“之衍啊，怎么了？”
沈之衍冲到她面前，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祁老师，我想问下，这边这个水井部分，要怎么处理？”
“这个啊？”祁虹探头看了看，道：“我听江导说是拍摄一个打井的镜头，之后水井近景去找个附近的村子拍，之后远景都采用后期剪辑的方式。”
“那我们还是有打井的剧情的是吧？”
“那是当然的，这是重要剧情转折点之一，肯定是要有的。”
沈之衍眼神都兴奋了起来，看得祁虹一脸莫名其妙。
“那又怎么了？”
“水井的选址在哪？”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得问江导或者道具组。”
“谢谢祁老师。”沈之衍立刻兴奋地站起来，捏着剧本就要冲进导演棚，他冲进去前忽然一个急刹车，在脑中问系统：
“这里你还能探测到水源么？”
系统一怔，随即很快回答：“能！”
“能就好。你找地点，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他决定了要做什么事后，反而没有开始的焦躁急迫了，从导演棚门口退出来，如同往常一般拍完了戏，回来后的晚上，他才敲响了江导的门。
“之衍？”
沈之衍嘴里呼着冷气，见到他就笑：“导演，忙呢？”
“忙什么忙，都没你忙，进来。”
沈之衍走进，才看到里头副导演，编剧都在，一群人估计又在商量拍摄的事。见他来了，纷纷起身告辞了。沈之衍坐在一个老式沙发上，接过江导倒的水。
“说吧，找我什么事？”
“哎呀江导您这客气的。”沈之衍把手上一袋子水果提起来，毕恭毕敬地献上：“一点小心意。”
“还知道贿赂导演了啊你。”
江导摇摇头，顺手接过放在边上。他这个年纪的人，对努力勤奋的年轻人都会欣赏，更别提沈之衍除了努力勤奋外，还特别会来事，剧组的认都挺喜欢他的，真不知道之前谁跟他说这小子人难搞的了。
“说吧你什么事。”
沈之衍立刻贼溜溜地靠近：“导演，我想问问，剧本里有个大水井的剧情，你是准备怎么安排啊？”
“打水井？就这么安排啊，我们也没期望真能打出一口水井，先把镜头拍摄完毕，出水的状态和之后有关场景可能会到别的地方拍摄，后期剪辑。”
“我们不请专家来看么？”
“这谁请的起，而且先不提费用了，专家也不一定能一次找到，我们向当地部门申请的时候就只申请了一次钻井的机会，不能瞎搞。我们拍一个剧，也不能跟一口水井较劲啊。”江一平悠悠地说道。
沈之衍忽然脸色一变，正色道：“江导，那我能请求您一个事么？”
“你说吧。”
“就是关于水井选址，我有个朋友，是学地质学的，他特别想找个机会实践，我想如果导演您允许，就请他过来看看。我们不说一定，就说万一，万一他真的找到的，那对他对剧组都是好事，当然，对我也是好事。”
江一平闻言深思起来，顺便笑道：“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啊。”沈之衍一本正经道：“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和剧组工作人员一起搭建的，如果没有水源支撑，等我们离开，估计树木植被都要枯死了。我不希望我们的努力就是这样的结局。”
如果换一个人说这话或许有点矫情，但沈之衍的确是从进组就一直帮忙搭建背景，完全没有顾及他明星的身份，给剧组起了很大的带头作用。他们这个戏是很艰苦的，又冷又穷，但剧组真没有人抱怨，毕竟最应该抱怨的沈之衍都天天跟他们上“一线”。
江一平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说：“行吧，反正都是要打的，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行！”沈之衍高兴道：“放心吧，江导，他要是不成功，所有费用我会承担的！”
“那要是成功了呢？”
“成功了当然是剧组承担来回费用还是这个专家费啊。”
江一平笑骂道：“就你精明！”
“不过——”他笑道：“如果真的成功了，估计也就不用我们承担费用了，这井肯定归公家的，让公家来承担！”
沈之衍没理睬这回事，站起来道：“那我就联系我那个朋友了。”
“去吧。”
沈之衍走出江导家后，原本还很矜持的面孔蓦然一变，他几乎是跑着回家的。
一到家，他就拿出手机猛cue通讯录里的小伙伴。
“啊，嗯，沈之衍，你有事？”
沈之衍兴匆匆地握着手机，冲着那头的人说：“有事，你能帮我找个地质学专业的学生么？老师也行。”
“......呃，我是音乐学院的。”
“你们学校没地质学么？”
“......也不是没有，但是......”
“有就行了，叫个听话懂事的过来，就说有个地方希望他能帮忙勘测下地下水源，查不查得到都不要紧，重要得是听话——听我的话。然后车费饭钱都报销，一天要多少钱叫他报价给我就行。对了，我还要他带上基本装备，所有费用我都可以报销。”
“......不是，你......”
“尽快帮我找到，需要经费跟我说。”
“......ok！”
沈之衍这个朋友做事还很靠谱，过了两天就给他联系上了一个地质学专业的硕士生。
他说：“你不是要靠谱的么？硕士比本科靠谱多了吧？”
沈之衍：“没问题，事成之后按老规矩给你钱。”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他朋友：“......”
垃圾有钱人，垃圾，垃圾，垃圾！啊，钱好香。
那个地质学专业硕士生来之前，沈之衍跟他先聊了聊，为了不留下书面证据，他直接打的电话。
“你到了以后，就扮作我朋友......为什么？因为如果不是我朋友，剧组不会让你进。”
“啊，你说为什么要费心思？西北大荒地里打造一口水井，这么高洁的理想你不能理解么？你不是地质学的么？”
“......对，如果你勘测不出来当然要听我的，为什么？因为我天生有福运......再哔哔车费设置租赁费用不报销了！”
说完这句后，电话那头的人总算是消停了。当天下午，那个硕士生就坐车到了村子里，跟沈之衍想的差不多，是个挺有......书生气质的一年轻人。沈之衍看着他随身携带的装备，硕士生解释道：
“这是我自己结合现今最常用电力勘测和核磁共振探测，自己改进的仪器，非常先进。”
沈之衍不置可否，只是快到片场的时候跟他简单对了下口径，到达地方后，沈之衍将他介绍给江导。
“这位就是你地质学专家的朋友啊。”
“专家算不算，我就是个学生。”
“硕士生。”沈之衍微笑着对江导道：“学历越高越谦虚，他很有天分的。”
“懂的懂的，那我就不打扰他勘探了，也别太有压力，找没找出来都没关系。”其实江一平并不抱多大希望，在他心里，在西北荒地打水这个事是需要好多人好多专家好多天探讨的，这么一个小伙子哪里行呢，他不过就是卖沈之衍一个人情。
“那我去忙了，你自便，有什么事找我就行。”
“好。”
看着江导一行人离开，沈之衍才拍拍硕士生的肩膀，微笑着说：“不要急，按你的步骤来，选出地点了跟我说一声，记住，最后决定的人是我。”
那人为难地看着他，似乎不相信他的专业水平。沈之衍不再解释，继续投入工作。
刘立原看着外头：“之衍那是......”
“年轻人有自己想法吧。”江导笑道：“他还是很重感情的。”
“那倒是。”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倾注了沈之衍不少心血，任谁在开拍之前跟他说，开拍后的沈之衍会这么地热爱这份工作，热爱这片土地，他肯定不会信。但事实胜于雄辩，沈之衍对这片土地的热诚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每一次，他都那么地呵护一棵树苗，用尽心思把它养活，这份心意，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就怕他太投入，以后这里又变回去的时候他受不住。”
没有人气没有水源的土地终究会枯竭，就算维持一时的生机，也不是长久。沈之衍大概也是想到了这，所以想尽最后一份努力，给这片土地找一条活路吧。
所有人都期盼着，但不抱期望地看着外头的年轻人。
作者有话要说：所有人：他好爱这片土地哦！
沈之衍：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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