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意风流(1)_我渣的病娇登基了(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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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意风流(1)

  宛须顾念主公吩咐,只将长剑一转,徒手抓来,眼看就要抓上云意姿的肩膀。

  “咣当”被一剑挡开,宛须身形纵跃,跳出几步远,及时出现的隐壹拿剑指他,气喘如牛,忍不住骂道:

  “跟个狗崽子似的,这么能跑。”

  云意姿扫视一圈,忽见装饰华丽的看棚之下,立着一道青衣身影,正与人攀谈,她小心翼翼从长满芒草的坡上滑下,身后忽有风声呼啸,云意姿惊惶回眸,一道黑影赫然从天而降,那宛须竟然追到此地!

  隐壹没有拦下他么?

  宛须挺剑而起,与他再次打斗起来,有学子眼尖,发现坡上纠缠的两道黑影,以为是宫里侍卫比试,纷纷聚拢过来,不时指指点点、啧啧称奇。

  云意姿悄无声息地从坡上滑下,扫一眼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子们,忍不住想翻白眼。

  此处竟是大显学宫!

  云意姿步子一转,往一旁林间小路而去,沿着鹅卵石道分花拂柳,立在一小坡上时,豁然开朗。

  入目一片占地极宽的广场,以玄色旗帜与铁栅栏分割数块,不时有小郎君在外围纵马而过,欢声笑语洒落空中,高高回旋不去。有人挽着袖子摔跤,有人对着靶心射箭,有人追逐蹴鞠,不时传来喝彩之声。

  他的品阶是普通鸩卫,武功却与贴身保护肖珏的胥宰不相上下,浓眉一拧,腰间长剑已出鞘,指向宛须。高瘦的侍内一动不动,只是木然而冰寒地重复:“让开。”

  云意姿晓得这宛须的秉性,就是梁怀坤身边一条忠心耿耿的狗,恐怕是王上亲临,都不放在眼里。

  宛须与她离得已经十分近了,云意姿甚至能看见身形飞掠的阴影,他的手擦过一个宫人就要向她伸来,一抹身形忽然飘落,稳稳地挡在云意姿的面前,正是隐壹!

  “女郎先自离开,我来断后。”

  梁怀坤一定下了将她带回的命令,宛须才会如同猫抓老鼠一般,不紧不慢地跟着。

  一股恨意涌上心头,就算是在大显的王宫中,那个疯子也敢任性妄为,她环顾四周,尽是些生疏的脸孔,寻常宫人,定然无法襄助于她。

  宛须跟了上来!

  “宫内外有行走的鸩卫,我已用暗哨通知于公子,想必半个时辰之内便会赶来。”他虽不赞同两人纠缠不清,但保护云意姿,到底是公子再三交代的任务,不可怠慢。

  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趁二人缠斗之际跑得越远越好,后面的事交给宫中守卫。

  云意姿仰头一看,门上朱红色匾额高高挂起,上书烫金的两个大字——“太学”。

  她头也不回,帛带飘扬,不知跑了多久多远,收到无数异样的眼光,直到小腿如同灌铅一般沉重,她方气喘吁吁地将头抬起。

  但见晨光倾落,檐角悬挂的瓷铃折射出五彩的光芒,被风吹得叮咚作响。远处有一两个身穿浅蓝色长衫的年轻郎君,抱着书册从廊下并肩走过,朗声谈笑。

  云意姿的内心因震惊太过,还未恢复稳定,一时间只充斥着逃跑的念头,

  梁怀坤乃是一国之主,雄霸一方的诸侯贵族,她若再次落到他的手中,一切就都晚了。

  青衫乌靴、高冠博带的王炀之与陈御史听得响动,从棚中缓缓行来,俱是微微一惊。

  “这是在做什么?”

  “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炀之则是一眼便看见了云意姿,震惊不已。

  云意姿从发上拈下草叶,言简意赅:

  “大人,宫里又进刺客了。”

  这时一个学子前来拜别学官,“老师。”

  云意姿见他臂间挽着铁弓、背上负着箭筒,几根锋利的羽箭置于其中,想来是刚刚习射完毕。她快步上前,指着他肩上柔声道:

  “劳烦,不知可否将这借我一用?”

  那学子讷讷抬眼,便见一极为貌美的女郎对他浅笑盈盈。她生得肤白雪净,琉璃瞳色似有星光,睫如鸦羽覆下,顿时整个人都痴了,不知不觉便将她所求从肩上卸下。

  云意姿接过弓箭,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地转过身来,搭箭于弓,姿势堪称模范。

  抿紧朱唇,瞄准远处那高瘦的黑衣侍内,眯眼,尾指略微翘起。

  她要做什么?!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陈御史指着她,肝胆狠狠一颤:“大、大胆!还不快快放下!学宫重地,岂容你胡来!”

  从怔愣中反应过来的王炀之也疾步上前,沉声喝道:

  “不可冲动!”

  若见血光,今日之事必将不能善了!

  云意姿定定不动,声音与眼眸都如寒冰冷酷:

  “刺客当诛,还请大人不要拦我。”

  话音未落,铁箭便离弦射出,冲着宛须直直飞去。她也不管射出这一箭的后果如何,她只知道,若能杀掉宛须,便是折断梁怀坤最有力的臂膀,对她而言,利远远大于弊!

  至于理由,那便是误认刺客,失手错杀!

  宛须正与隐壹过招本无暇分心,忽觉彻骨寒意直透后心而来!

  就要避无可避,突然以一个极其刁钻的姿势,险险躲过那穿心利箭。

  钉入树干时仍在微颤,他汗透脊背,却被隐壹一剑刺进大腿,顿时鲜血淋漓地踉跄跌倒,按剑在地重重喘气。

  云意姿再次从箭筒中抽出一箭,举起弓弦,瞄准跌倒的宛须,脸色冷静无比。

  一旁的王炀之眸光复杂,女郎额头光洁细腻,隐隐有汗水滑落,两颊薄薄的粉红尚未散去,使她看上去气血极佳。

  轻抿着朱唇,她的神情,不见半点将要夺人性命的狰狞狠戾,反而平静得不像话,有一种惊心动魄的魅力。

  “啪、啪、啪”三道掌声之后,一人从旁款款走出,他凝目注视云意姿半晌,方才幽幽叹道:

  “寡人从不知,你有这样漂亮的箭术。”

  梁怀坤眯起眼,终于笃定她与他一般,皆来自森森黄泉。

  他似钦赏又似畏然:“云姬,你仍是这般狠毒,半点都没叫寡人失望。”

  彼此崭新的皮囊之下,原是故人。

  啊。如同诱人沉沦的罂粟,她的眉眼,她的神态,包括她搭弓的姿势,无不使他深深着迷。

  年轻的云姬,少了那一丝冷媚娇柔,多了几分天然的纯稚疏离。她像一片看似平和的湖泊,其下隐藏着多少波澜壮阔,是他不知道的?他的夫人将一切特质隐藏得小心翼翼,是为了抛弃所有过往,打定主意与他分道扬镳,从此拥有全新的人生么?

  “你仍然,如此令寡人着迷,”试探一般,他冲她一步一步地走近,云意姿眸色一动,霍然侧身,将弓箭对准了他。

  箭尖闪着寒芒,正正对着梁怀坤的额心。

  那弦已拉满到了极致,发出不堪承受一般的,“铮”的声响。

  众人哗然,陈御史更是双腿一软,差点没直接滚到地上。悚然大喊:

  “住手!你快住手!”

  额头滚落冷汗,他抬袖不停拭去,这是哪里来的婢女如此胆大包天,她又哪里来的力气,拉动那般沉重的铁弓?!

  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倘若梁国公今日身死于此,在场之人都要给他陪葬!

  全场不由得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却有人轻笑一声,这声轻笑,正是从那被锐利锋芒指着的青年嘴里发出。

  他颇有兴味地瞧着她,眼眸轻弯,对云意姿露出一种怀念的神情。

  从成为大娘娘开始便不再对他展露分毫笑意的云姬,用他最熟悉的冷漠脸色,温柔如水地吐出:

  “还请贵人不要再往前了。”

  梁怀坤的心狠狠一颤,他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你忘了与寡人的过往?”

  “我与您素昧平生,不明贵人所言。”

  云意姿眸中平静:“还请贵人莫再吓唬于我,否则,我也许会失手。”

  她指下轻动,手却忽然被一只大掌按住,温暖的温度传来伴随着温和的斥责:

  “女郎,你太失礼。”

  王炀之对她摇了摇头,按着她的手将弓箭缓缓放低,又从她冰凉的手指中,取下铁弓与利箭,交给一旁脸色煞白的学子。

  这才向梁怀坤敛袖,作揖道:

  “见过梁公。”

  “王司徒。”梁怀坤颌首,倒是给这位大显高官几分薄面。

  陈御史也上得前来,一边擦汗一边向梁怀坤致歉,连连拱手。毕竟梁国兵强马壮,整个学宫无人得罪得起啊。

  王炀之则低沉询问云意姿:

  “还请女郎告知王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意姿露出为难神色,小声说道:

  “贵人似有癫狂之症。不仅将我错认成旁人,更遣侍内追赶于我,令我惶惶惊惧不已,这才一时激动,冒犯了贵人。”

  她惴惴不安,冲梁怀坤福了福身。

  梁怀坤似笑非笑地看来。

  王炀之自是信她,方才梁怀坤的言语,还有神色,实在太过反常,叫人瞧了只觉得,宛如一个失心疯。

  周梁两地一南一北,少有往来,这梁怀坤接手梁国近十载,未曾听闻有过微服出巡之事,而云意姿又是初次进入王宫,他们分明不可能相识,试问,一个土生土长的周国女郎,如何能认识千万里之外、堂堂梁国的国主?

  梁怀坤忽然越过陈御史,高声问云意姿:

  “你射箭的手法如此娴熟,是谁教你,寡人竟不知?”

  云意姿脸色一凝。王炀之也觉得,这位梁国公的癫狂之症,实在严重。

  作者有话要说:公子:且等一等,我要加入你们感谢在2020-09-2523:28:33~2020-09-2621:50: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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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形诡谲莫测,明明云意姿先他几十步远,再回头便离那个黑色的影子只有几步之遥。这让云意姿头皮一阵发麻,忍无可忍地加快了脚步,撞到了人她也不作停留连一声抱歉都来不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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