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爸爸
舆论的风暴降临了，一天的时间内各大网站头条几乎都被海市爆炸案所占据，民众的愤慨如波涛般从网络上蔓延到现实生活中，就连交警在街头扣车都有骂骂咧咧的声音在说着：“跟我这牛什么啊？有能耐去把爆炸案给破了！”
他们好像都忘了，在爆炸案发生以前，海市所有案件都是由这群人处理的，那时，这位敢和交警顶牛的人，似乎也没什么意见。呃，不过交警没吃那一套，该扣车扣车、该开罚单还是开了罚单，对于这些被罚的人，他们只当对方是痛快痛快嘴了。
同时段，市局宣传部忙疯了，当地电视台的《法制在线》栏目组在预约专访、省《法制报》要求一次面对面的机会、连央视的《法制进行时》都要求能不能给他们一份案件备份。
一下所有局领导都惊了！
好么，央视都来了，也就是说厅里都知道这个消息，没准现在正静观其变么！
市局一把手坐不住了，一天内来了三趟宋副局长办公室，两次扑空后，在宋副局长刚刚回来那一刻就把他堵在屋里。
“老宋，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富豪洗浴中心的案子谁在侦办？”
开场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五十几岁、一脸精明的局长大人根本就没时间废话，案件严重性谁都清楚。
“正在定人选，眼下我亲自督办。”宋副局长哪敢怠慢，案发时他就知道了今天的狂风暴雨。
局长大人坐在办公室内的沙发上，连口水都没喝，穿着警服下了圣旨：“赶紧把任选定下来，这次案件不允许在扩大影响。”
“凌局，你看赵一白怎么样？”
局长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沉吟了一声：“呃，太年轻了吧？你徒弟呢？让李慕上吧，这么大个案子要是没有你们师徒联手，我这心里没底。”
“局长，您等一会。”
宋副局打了个电话，片刻之后，正在局里候命的赵一白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和凌局说说你的侦破方向。”
赵一白一直在追踪这个案子的线索，眼下正是最关键的时刻，他没想到的是，正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宋副局长把他叫到了市局候命，这不是胡闹么？原本就一脸不高兴的赵一白看见两位领导面容更冷了，心想：“汇报案情什么时候不行？非得挑这么个紧要关头？”
但是，这小子可没敢当场炸毛，阴沉着一张脸说道：“我打算从毒品入手。”
不得不说，赵一白在破案是把好手，哪怕他做不出李慕那么引人入胜的分析，可抓住重点、一句话破解谜团的功底实在是让人钦佩。
贩毒案件的根源是什么？
不是毒贩、不是吸毒者，是毒品。
赵一白见没人打断他，语速加快道：“凌局、宋副局，这次查获的毒品为4号海洛因，每块重350克，长方形。”
局长问了一句：“为什么是长方形？”这句话问的有点考试的意思。
赵一白也没含糊，左右瞧了一眼，伸手把在办公桌上安静躺着、与毒品差不多大小的黑皮笔记本拿了起来，随手踹进了后屁股兜里说道：“方便携带、易于丢弃。”
凌局看了一眼宋副局长，老宋微笑着点头没说话，赵一白继续道：“我们通过对这次缉获毒品的化验得到了很多信息，第一，这些毒品不是原装货……”所谓原装货就是刚刚制作完成的毒品，该毒品纯度高，也就是纯度99％的海洛因碱，直接吸食会出人命，毒贩可不希望这玩意儿成为一次性消费品，他们还指着这东西压榨那些瘾君子的血汗：“是经过调淡以后的货，在滇南的金三角地带，这道程序都是有二级供应商完成，可在咱们这，戚威直接把活干完了，这么做利润更高。”
“这也就是第二条信息的来源，戚威的货分为4个品牌，蓝精灵（用蓝精灵调淡后的海洛因）、K他命（混合了K粉的海洛因）、甜蜜国度（兑了葡萄糖）、辛辣世界（胡椒粉），其中K他命最具备侦查价值，我们通过审讯已经让刘庆交代了戚威的另一层关系，那就是K粉的进货渠道。因为戚威的货量大，准备两条生产线同时生产海洛因和K粉危险度会增加，所以我断定他是从外边进货，这才有了这次审讯。眼下，我们需要做的是尽快按住为戚威提供K粉的源头，逼该名毒贩和我们合作，以风声紧，想要把货脱手去国外享受的名义约戚威交易，在交易当场人赃并获。”
赵一白还想继续说，只是，还没张开嘴凌局马上做出了决断：“就你了，赵一白，把这个案子办漂亮了，我向上边给你请功！”
“是！”
赵一白敬了一个非常标准的礼，目光中充满期待。
海市三大神探平分秋色的日子就快过去了，拿下了这件案子，他赵一白就是市局当之无愧的招牌。
宋副局长也在此时放松的喘了一口气，他怎么可能把李慕推到前线去？经过陆远两天前的描述，这会儿的老宋都想给李慕放个长假，假如没发生这么大的案子的话。
……
公海，血红色的游艇上肥胖的戚威坐在那木呆呆看着叶欢逗着怀里的女孩，当那个女孩露出微笑时，戚威的大嘴就会裂开，当那个女孩有些没精神时，他就会主动问上一句：“先生，孩子是不是困了？”
“先生，孩子是不是饿了？”
“先生，孩子是不是无聊了？”
每到这种时候，叶欢都会笑着抬起眼皮，用拇指在小姑娘脸颊上蹭蹭，每一下都蹭的戚威惊心动魄！
那修长而纤细的手指，那轻轻的摩擦，小姑娘毫无厌恶感、静静任其把玩的无所谓……所有的一切在戚威眼里都像是一种威胁。
要是，要是这女孩不在叶欢手上，戚威都想和他拼了！
“妖艳，你觉得他……”
妖艳！
戚威竟然听到了叶欢管这个女孩子叫妖艳，天呐，怎么会这样？
具戚威对叶欢粗浅的了解，他知道妖艳是其一手打造出来的精品，被这个变态称为‘最完美的艺术品’，听说那个女人无论是智商、情商、爱好都和叶欢十分相近，属于这个组织当中圣女般的存在，假如叶欢在临死前将自己的位置传给妖艳，估计所有人都不会感觉到意外。就是，没人知道妖艳现在在哪，为什么消失了。
现在，他怎么称呼自己的女儿为……
“让人讨厌。”
奶声奶气依然存在于话音之中，可这个女孩带出来的态度像极了从阴森古堡中走出的黑裙公主，或者是，以天真萝莉面孔张嘴却唱出死亡金属的异类。
“我也这么觉得。”
戚威一点都没有责怪小姑娘的意思，唯一的感受是揪心。
嘀、嘀、嘀。
电话声响起那一刻，戚威拿起了船上的卫星电话，电话另一端传来了一个急切的声音：“威爷，最近风声太紧了，我打算停些日子，可手里还有些货，您看看能不能给我换俩钱……”
“可以。”戚威凝着眉回应道：“交易地点和时间我在通知你。”
挂了电话后，他直接把这部卫星电话拆了下来，亲自走到船舱外扔进了海里，随后对着甲板上的船长说道：“换地方。”
再次回到船舱内，戚威坐在原地低声道：“先生，警察要抓我。”
“傻子都知道。”叶欢解析道：“一个觉得风声太紧的毒贩没有立即跑路，反而要求再次交易，这也太明显了。”
“那，我该怎么办。”
叶欢看着他，任凭游艇在海面上行驶带来的晃动不断摇曳他的身体，那上嘴唇微微触碰了一下下嘴唇吐出两个字：“去吧。”
戚威没动，汗水在额头上低落，玩命的看着小姑娘说道：“先生，您答应过我……”
“我答应过，不会伤害她，这是我的承诺。”
“能不能，把她交给孤儿院？”
叶欢笑了，嘴角挑高道：“你还有和我交易的筹码么？”
“哈……”
“哈哈哈哈……”
“走，带你去看大海。”叶欢抱着小姑娘走向了船舱外，当小女孩离开船舱那一秒，戚威突然听见一个声音。
“爸爸……我要吃鱼。”
爸爸！
戚威猛的扭过头去，他看着那个小女孩，希望这个小丫头正瞪着大眼睛望着自己，假如真是那样，就算在临死前亲自跳下冰冷的大海给孩子捞一条鱼吃，又如何！
偏偏，这贼老天在配合着叶欢戏耍他，小女孩抱着叶欢的脖子正亲昵的冲着人家叫‘爸爸’。
叶欢是真的很疼这孩子，学着小孩的声音回应道：“吃鱼呀？”他假意思考了一下后回应：“没问题，鱼身上没有那么多脂肪，不会让你变成小胖子。”
“哈哈。”叶欢的哈气钻入孩子的下颚将其逗笑了，缩着脖子抱着小手很是可爱，紧接着，这个男人把孩子交给了虎王厉歌道：“抱着她。”
厉歌担心的询问着：“先生，要不，我来吧。”
叶欢伸手拍打了一下虎王的臂膀：“她是在管我叫爸爸。”
脱下衣服，叶欢冲着船长喊了一句：“停船。”
当下，这个刚才还穿着西装的男人拎着鱼枪纵身一跃下海，海面上水花激起时，小丫头在甲板上拍着手大喊：“爸爸加油。”
爸爸加油……
戚威的心都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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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好像都忘了，在爆炸案发生以前，海市所有案件都是由这群人处理的，那时，这位敢和交警顶牛的人，似乎也没什么意见。呃，不过交警没吃那一套，该扣车扣车、该开罚单还是开了罚单，对于这些被罚的人，他们只当对方是痛快痛快嘴了。
同时段，市局宣传部忙疯了，当地电视台的《法制在线》栏目组在预约专访、省《法制报》要求一次面对面的机会、连央视的《法制进行时》都要求能不能给他们一份案件备份。
一下所有局领导都惊了！
好么，央视都来了，也就是说厅里都知道这个消息，没准现在正静观其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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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富豪洗浴中心的案子谁在侦办？”
开场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五十几岁、一脸精明的局长大人根本就没时间废话，案件严重性谁都清楚。
“正在定人选，眼下我亲自督办。”宋副局长哪敢怠慢，案发时他就知道了今天的狂风暴雨。
局长大人坐在办公室内的沙发上，连口水都没喝，穿着警服下了圣旨：“赶紧把任选定下来，这次案件不允许在扩大影响。”
“凌局，你看赵一白怎么样？”
局长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沉吟了一声：“呃，太年轻了吧？你徒弟呢？让李慕上吧，这么大个案子要是没有你们师徒联手，我这心里没底。”
“局长，您等一会。”
宋副局打了个电话，片刻之后，正在局里候命的赵一白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和凌局说说你的侦破方向。”
赵一白一直在追踪这个案子的线索，眼下正是最关键的时刻，他没想到的是，正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宋副局长把他叫到了市局候命，这不是胡闹么？原本就一脸不高兴的赵一白看见两位领导面容更冷了，心想：“汇报案情什么时候不行？非得挑这么个紧要关头？”
但是，这小子可没敢当场炸毛，阴沉着一张脸说道：“我打算从毒品入手。”
不得不说，赵一白在破案是把好手，哪怕他做不出李慕那么引人入胜的分析，可抓住重点、一句话破解谜团的功底实在是让人钦佩。
贩毒案件的根源是什么？
不是毒贩、不是吸毒者，是毒品。
赵一白见没人打断他，语速加快道：“凌局、宋副局，这次查获的毒品为4号海洛因，每块重350克，长方形。”
局长问了一句：“为什么是长方形？”这句话问的有点考试的意思。
赵一白也没含糊，左右瞧了一眼，伸手把在办公桌上安静躺着、与毒品差不多大小的黑皮笔记本拿了起来，随手踹进了后屁股兜里说道：“方便携带、易于丢弃。”
凌局看了一眼宋副局长，老宋微笑着点头没说话，赵一白继续道：“我们通过对这次缉获毒品的化验得到了很多信息，第一，这些毒品不是原装货……”所谓原装货就是刚刚制作完成的毒品，该毒品纯度高，也就是纯度99％的海洛因碱，直接吸食会出人命，毒贩可不希望这玩意儿成为一次性消费品，他们还指着这东西压榨那些瘾君子的血汗：“是经过调淡以后的货，在滇南的金三角地带，这道程序都是有二级供应商完成，可在咱们这，戚威直接把活干完了，这么做利润更高。”
“这也就是第二条信息的来源，戚威的货分为4个品牌，蓝精灵（用蓝精灵调淡后的海洛因）、K他命（混合了K粉的海洛因）、甜蜜国度（兑了葡萄糖）、辛辣世界（胡椒粉），其中K他命最具备侦查价值，我们通过审讯已经让刘庆交代了戚威的另一层关系，那就是K粉的进货渠道。因为戚威的货量大，准备两条生产线同时生产海洛因和K粉危险度会增加，所以我断定他是从外边进货，这才有了这次审讯。眼下，我们需要做的是尽快按住为戚威提供K粉的源头，逼该名毒贩和我们合作，以风声紧，想要把货脱手去国外享受的名义约戚威交易，在交易当场人赃并获。”
赵一白还想继续说，只是，还没张开嘴凌局马上做出了决断：“就你了，赵一白，把这个案子办漂亮了，我向上边给你请功！”
“是！”
赵一白敬了一个非常标准的礼，目光中充满期待。
海市三大神探平分秋色的日子就快过去了，拿下了这件案子，他赵一白就是市局当之无愧的招牌。
宋副局长也在此时放松的喘了一口气，他怎么可能把李慕推到前线去？经过陆远两天前的描述，这会儿的老宋都想给李慕放个长假，假如没发生这么大的案子的话。
……
公海，血红色的游艇上肥胖的戚威坐在那木呆呆看着叶欢逗着怀里的女孩，当那个女孩露出微笑时，戚威的大嘴就会裂开，当那个女孩有些没精神时，他就会主动问上一句：“先生，孩子是不是困了？”
“先生，孩子是不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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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要是这女孩不在叶欢手上，戚威都想和他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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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戚威对叶欢粗浅的了解，他知道妖艳是其一手打造出来的精品，被这个变态称为‘最完美的艺术品’，听说那个女人无论是智商、情商、爱好都和叶欢十分相近，属于这个组织当中圣女般的存在，假如叶欢在临死前将自己的位置传给妖艳，估计所有人都不会感觉到意外。就是，没人知道妖艳现在在哪，为什么消失了。
现在，他怎么称呼自己的女儿为……
“让人讨厌。”
奶声奶气依然存在于话音之中，可这个女孩带出来的态度像极了从阴森古堡中走出的黑裙公主，或者是，以天真萝莉面孔张嘴却唱出死亡金属的异类。
“我也这么觉得。”
戚威一点都没有责怪小姑娘的意思，唯一的感受是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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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声响起那一刻，戚威拿起了船上的卫星电话，电话另一端传来了一个急切的声音：“威爷，最近风声太紧了，我打算停些日子，可手里还有些货，您看看能不能给我换俩钱……”
“可以。”戚威凝着眉回应道：“交易地点和时间我在通知你。”
挂了电话后，他直接把这部卫星电话拆了下来，亲自走到船舱外扔进了海里，随后对着甲板上的船长说道：“换地方。”
再次回到船舱内，戚威坐在原地低声道：“先生，警察要抓我。”
“傻子都知道。”叶欢解析道：“一个觉得风声太紧的毒贩没有立即跑路，反而要求再次交易，这也太明显了。”
“那，我该怎么办。”
叶欢看着他，任凭游艇在海面上行驶带来的晃动不断摇曳他的身体，那上嘴唇微微触碰了一下下嘴唇吐出两个字：“去吧。”
戚威没动，汗水在额头上低落，玩命的看着小姑娘说道：“先生，您答应过我……”
“我答应过，不会伤害她，这是我的承诺。”
“能不能，把她交给孤儿院？”
叶欢笑了，嘴角挑高道：“你还有和我交易的筹码么？”
“哈……”
“哈哈哈哈……”
“走，带你去看大海。”叶欢抱着小姑娘走向了船舱外，当小女孩离开船舱那一秒，戚威突然听见一个声音。
“爸爸……我要吃鱼。”
爸爸！
戚威猛的扭过头去，他看着那个小女孩，希望这个小丫头正瞪着大眼睛望着自己，假如真是那样，就算在临死前亲自跳下冰冷的大海给孩子捞一条鱼吃，又如何！
偏偏，这贼老天在配合着叶欢戏耍他，小女孩抱着叶欢的脖子正亲昵的冲着人家叫‘爸爸’。
叶欢是真的很疼这孩子，学着小孩的声音回应道：“吃鱼呀？”他假意思考了一下后回应：“没问题，鱼身上没有那么多脂肪，不会让你变成小胖子。”
“哈哈。”叶欢的哈气钻入孩子的下颚将其逗笑了，缩着脖子抱着小手很是可爱，紧接着，这个男人把孩子交给了虎王厉歌道：“抱着她。”
厉歌担心的询问着：“先生，要不，我来吧。”
叶欢伸手拍打了一下虎王的臂膀：“她是在管我叫爸爸。”
脱下衣服，叶欢冲着船长喊了一句：“停船。”
当下，这个刚才还穿着西装的男人拎着鱼枪纵身一跃下海，海面上水花激起时，小丫头在甲板上拍着手大喊：“爸爸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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